“你没有,是我有,我对你欲.求不满。”沈致拖腔带调的,听起来明显是在说胡话,伸手把资料又拿过来打开,歪了歪头:“许老师,现在能帮我补习了吗?”
许星落听到沈致的打趣瞪了他一眼,还是认真地帮他补习了起来,其实大家的语文水平都差不多,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就是积累的问题。
许星落把阅读题的几个常见问题的模板告诉了沈致,又说了几个小技巧,像什么文化常识啊、用词啊就是该整理整理,该背背。
轮到作文部分,许星落说:“因为老师的改卷时间非常有限,几乎几秒钟一张卷子,所以他根本不会仔细看你的内容,所以你要尽量把字写好看写整齐。”
沈致的字本来就不差,如同黑水笔也能写出笔锋,许星落觉得自己这个话是废话。
“作文是可以用‘五段三部’,就是五个段落三个部分,因为一般是议论文,所以分三个部分就挺适合的,立论,阐释,结论。所以题目最好是观点,尽量用些对称修饰或者反问或者适合观点的成语谚语什么的。
如果实在想不起来,直接用观点当题目也可以,题目可以思考,但不宜浪费太多时间,开头很重要,尽量突出自己的文采或者辩证思维,要点题抛出观点。
中间的部分可以是并列分论点或者递进分论点,结尾的话,呼应一下论题,”
顿了顿,许星落说:“或者你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也可以,是不错的加分项。”
“这个方法虽然听起来死板,但用起来还不错。”许星落说完看了看沈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用其他方法也可以。”
因为一部分人觉得高考扼杀天性,或者很讨厌这种类似有套路的东西,所以许星落加了后面一句话,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如果能拿满分,不屑,自然是大神的傲视。但如果成绩不如人意,还不愿意学习普通人的套路……也是一种选择。
高考可能是人生中最公平的一件事,虽然教育资源可能分布不均,但每个人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敲自己未来的门。
“很受用,谢谢许老师。”沈致嘴角扬了扬,揉了揉许星落的脑袋。
许星落打掉沈致的手,嘟囔道:“嘴上喊着老师,手上把我当你家旺财摸。”
“没,你比它摸起来舒服。”
“……”
她是应该为赢过一只二哈高兴吗?
“佩佩来啦,”许山乐呵地笑了笑,“落落在屋里呢,你去找她吧。”
墙壁并不隔音,所以许星落很轻松地听到了许山的话,笔尖顿了一下。
自从初中转校后,她跟王佩很少见面,基本上是一年见一次,过年的时候。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当年的事,没有说到底是谁背叛了谁,王佩不提,许星落也没有道歉,有一个词说得好,粉饰太平。
当然,只不过这个词是说把社会黑暗混乱的状况掩饰成太平的景象,这里可以这样形容,但考试的时候不能选。
许星落不知道王佩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她心眼太小,总是时不时地用那件事困住自己,觉得自己是的懦夫,是个小人,尽管她常常用王佩也背叛了自己安慰自己。
许星落知道,那条疤看似愈合,下面却是狰狞模糊的血肉,会一直跟着她,每每复发,她都会经受一番良心的谴责。
“你怎么又病……了。”王佩推门进来看到房间有个男生顿了一下。
许星落哦了一声:“这是沈致,我哥哥,”然后对着沈致说,“这是我表姐,王佩。”
沈致淡淡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沈致。”
王佩也朝沈致点了点头:“你好。”
王佩来了,许星落自然不能继续写卷子,环视了一下房间,发现只有两个椅子,她手上有吊瓶,没法动。
推了推沈致:“你去拿个椅子进来。”
王佩有些讶异,没想到许星落会主动让别人做事,沈致,她最多才认识半年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王佩出去搬了个凳子进来,坐到了许星落旁边,“你怎么又病了。”
“小感冒,可能是前两天穿得少。”
“老家这边确实挺冷的,没有暖气。”
王佩想问什么,但看到沈致在这里也没开口。
空气安静了下来,许星落觉得空气有几分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吊瓶发呆。
这瓶快挂完了,又过了几分钟,沈致起身给许星落换了最后一瓶药。
王佩坐在了许星落打针的那一边,沈致过去的时候,她抬头看吊瓶的时候多看了沈致几眼。
“我出去晒会儿太阳,有事喊我。”
许星落看了沈致一眼点了点头。
沈致出去,屋里又热闹了起来。
“你在b市怎么样啊?还习惯吗?”王佩问。
“还行,对我都挺好的,”两人说得都偏方言,实在是不适合抒情,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是不是普通话说多了,说家长话有点别扭,”王佩说,“我当初也是,有一段时间家长话都不会说了,还是我妈给我‘别’回来了。”
“哎,你在那也是年级第一吗?”王佩问,她妈说许星落到了b市还稳居第一的宝座,天天拿这个刺激她。
“题目难度差不多。”许星落这算是间接说是了。
“你这b大肯定可以,”王佩叹了口气,“我这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一本。”
许星落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一会儿:“还有一个学期,应该可以的。”
“你现在觉得哪门比较吃力?”
“我哪门都比较吃力,”王佩说完苦笑了起来。
许星落又问了一下王佩各个科目的情况,心里有了底,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英语成绩应该是最好提分的科目了,尤其是改错和词变形,都有套路,练练应该能上去。”
又说了几个其他的问题,许星落拿出了一套英语卷子:“我们先写写英语的二卷吧。”
王佩脸色肉眼可见地抗拒:“不是吧,大过年的我刚逃出我妈的魔爪,又到你手下写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