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环绕,遍地野花,不远处更有一片桃林瀑布,漂浮在空中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绕其中,美轮美奂,如同人间仙境,如此美景,此刻却无人有心欣赏。
知道涟离月在静等他的回答,南宫翊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接了当开口,“棺材里放着你的一只手臂。”
话音刚落,便被涟离月一口否决,“不可能。”
他死后的肉身,冉他肯定处理了,不可能会出现纰漏。
“你不要太自信的好,还是直接拿实物给你自己确认吧,我肯定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无疑。”
南宫翊说完从储物戒中拿出那一只断臂,几乎在看到的时候,涟离月就立马断定了,那确实是他的手无疑。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手会出现在那个泫灵秘境之中?
涟离月现在心存疑惑,冉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这只手臂又是为何?
“看来这只手臂的确是你的无疑了。”
涟离月没有否认,这只手确实是他的,只是他不懂,放他一只手在那个地方做什么?
论嫌疑,只有那个人有这个嫌疑,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具尸体而已,意义在哪,又是如何在不惊扰冉的情况下,拿到他的肉身的?
南宫翊:“知道吗,在秘境里,我还得到一个信息。”
涟离月迫不及待询问,“什么信息?”
南宫翊:“秘境里的有许多被人捉去禁锢在里面的魔兽,一只飞天鳄王告诉我,那个秘境之主这样跟它们说,'他'来了,你们就可以离去了。”
“起先我是不能确定,'他'指的是谁?不过在看到你这只手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宝贝儿,是宝贝儿没错吧。”涟离月已经基本断定了,也肯定了做这件事的人是谁,想要用他的身体来引出宝贝儿,这种事倒是像他会做的事,呵。
涟离月的眼睛透着一丝不屑与嘲讽。
南宫翊:“想来你自己心里有数了。”
涟离月并未瞒着他,点头道:“嗯。”
“行,这只手你自己保存吧,时间有限,我就离开了。”
南宫翊将断臂交由他之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大舅哥,谢了。”
这是涟离月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向一个人表达谢意。
南宫翊闻言顿住脚步,紧接着继续朝前走去,“我只是为了璃儿而已,还有,既然出现了你的一只手,想必以后还会碰到你身体的其他部位,你自己心里有数便行。”
南宫翊是真走了,涟离月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人看不见了,依旧站在原地,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殷冉跟千璃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涟离月此时已经若无其事呆在树上了。
殷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移开,并未说什么,倒是千璃在找南宫翊。
“嗯?我大哥呢?”
涟离月道:“回去了,因为你跟着某人离开,他非常生气走了。”
描绘得有声有色,说得跟真的一样,千璃也并未怀疑,相反,她很是心虚,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她还把人气走了。
唉,美色误人啊,都怪冉哥哥,全是冉哥哥的错,为什么非要跟她大哥抬杠啊,到头来还不是要她去哄人。
千璃已经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讨好南宫翊来着了。
越想越生气,凭什么他们的事要她来买单啊,她也太冤枉了吧!
“冉哥哥,放我下来。”
殷冉非常听话放她下地。
一落到地上,千璃便使性子跺了几下地,然后冷哼一声走人了,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然越看越生气。
确定她走了之后,殷冉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涟离月也没瞒着他,有一些事他也需要跟冉确定一下,“大舅哥给我送来了我的左手。”
殷冉闻言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涟离月顿了一会儿,说:“确实是我的左手,准确来说是我以前那个身体。”
“不可能,你的那具肉身被我藏到了深渊的无尽之海中,除了我不可能有人有人拿得出来。”
突然,他神色晦暗,不,还有一个可能,深渊之中出现了叛徒,还是个本事不小的,呵。
“你确认了那是你的手无疑了?”
涟离月点头,“百分之百肯定。”
殷冉平静的外表下,眼睛深处已经翻起毁天灭地的杀气。
“那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深渊大概有那个人的同伙,一直在替他监视我。”
提到那个人,涟离月心情也没好,“他搞这么一出,除了引诱宝贝儿出来,我想不到其他。”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以后大概还会有我那具尸体的各个部位出现,那个人想必是恨我入骨啊,都恨不得分尸了,不过也是,毕竟我毁了他那么大一个计划,他生气也无可非厚,也只能对我的尸体泄愤了。”
“他绝对想不到,我已经复生了吧”
那具尸体,毁了也就毁了,也没什么,不过希望那个人以后见到他的时候,可不要惊讶。
殷冉不置可否,这件事那个人绝对不会想到。
隔天一大早,千璃早早就起床,磨蹭着走到大树底下,围着树身转了好几圈,几次看着树上正闭眼作息的涟离月欲言又止。
来来回回好几次,就是涟离月想忽略都不行,更别说知道她来就第一时间睁开眼的殷冉。
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殷冉最终还是替她找了个台阶搭上,“璃宝,怎么了,找你月哥哥有事?”
千璃不好意思点头。
殷冉没说什么,只是叫了涟离月一声,“月,璃宝找你,下去吧!”
涟离月睁开了双眼,事实上他早就猜到了,不过不太确定。
从树上缓缓落下,微风掀起了他的衣尾,那飘荡在空中的衣尾荡起阵阵弧度。
就是千璃也不得不承认,涟离月穿红色是真的好看,绝世出尘,恍世而立,似妖非妖。
再没有人能在这个颜色上比得过他,纵然是她自己,她也自认自己并不能将红衣穿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