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千璃,其实一直都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这一点月千尘也知道,但他没有跟任何人提醒,任由他们在那瞎等。
此刻最坐不住反倒不是被认为是'奸细'的施渊,而是指认人的泫无涯,他太迫切想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了。
泫无涯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都不敢打扰人,心急得在那里来回走动。
看得施渊都想替他急了,“门主,您坐会吧,小老祖这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醒。”
泫无涯闻言看向他,疑惑道:“你怎么都不急的?”
施渊无语抽了抽嘴角,他压根就不认识那暗殿什么的,他需要急什么?
没等他说话,泫无涯又嘀咕道:“这暗殿都是怎么训练人的,这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都这样了还若无其事。”
施渊:“……”
“噗。”
不知道谁小声笑了一下,就连千璃都觉得他太搞笑了,差点没绷住脸。
过了一小会儿,她悠悠'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她面前,正殷勤地看着她。
千璃:“……”
“小老祖,我跟你说,这暗殿的势力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我们凤仙门骆云峰的峰主居然是那暗殿的爪牙,真是气死我了。”
泫无涯忿忿不平的说着,根本没意识到千璃看他的眼神有多怪异。
“关键是这家伙身份都被我识破了,还不死心,瞧他那淡定的表情,可气死我了,现在就差小老祖你给他判个死刑了,我倒要看这家伙等会儿还能这么若无其事不。”
“说完了?”千璃抬眸看了他一眼。
泫无涯点点头,手指着施渊说:“小老祖,你看那家伙有多嚣张,都铁板上的事了还坐在那喝茶看戏。”
千璃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人那么悠哉煞有其事点头,“确实很嚣张。”
施渊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端正态度,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有点怕千璃等下故意坑他。
别说,小老祖这人真干得出这种事,保险点准没错。
想着,他赶紧站了起来,脸上迅速换上了个'委屈'的表情,跑到千璃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裙子哭诉道:“小老祖,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不知道门主有多过分,无凭无据的就说我是细作,我可不要太冤了。”
千璃:……这家伙刚才当她眼瞎呢!
泫无涯:……这戏精,现在淡定不了了吧!
“你先起来吧,不要扯我的裙子。”
施渊施施然放开了手,眼睛动也不动看着千璃,眼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一般,“小老祖,门主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于我,您一定要为我正名,我实在是太冤枉了。”
“施峰主,你这变脸的速度可真是一绝。”泫无涯没忍住吐槽。
千璃却在此时插了句,“我知道。”
他差点都以为他听错了,“不是,小老祖,你在跟谁说话?”
千璃看着他,眨巴了一下无辜的大眼,小手指指着施渊。
泫无涯:……
“小老祖,你跟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千璃:“字面上的意思呗!”
泫无涯:啥???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是哦,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千璃肯定道,小涯子心里的想法也太好猜了,都写在脸上,就问他现在尴尬不?
泫无涯此时何止是尴尬,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脸,瞧瞧他刚才多自信,别说,现在旁边这家伙肯定在笑话他。
呃,没脸见人了,好羞耻……
施渊像是看不到他的尴尬一样,'委屈'说道:“门主,我真不是细作,您就不要捉着我不放了。”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泫无涯在心里吐槽道。
某人还是想再一次确定一下事实,“小老祖,施峰主真不是吗?”
他无比期盼地看着千璃,多希望她能给予他否定,可惜终究是令他失望了。
只见千璃跳下木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涯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小渊子还真不是什么细作,节哀。”
泫无涯都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起来,叫你之前那么信誓旦旦,现在打脸了吧,啊啊啊,特么好羞耻!
千璃:“小涯子,其实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好久了。”
泫无涯疑惑,“什么话?”
千璃:“脑补是病,得治。”
泫无涯:“……”
小老祖为什么非得要提醒他这件事,他都拼命想忘了,特么好尴尬,特别是旁边这人,一直看着他干嘛。
某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得要命,完全不敢往旁边看,不仅是因为羞耻,主要还是因为心虚。
千璃看着都替他尴尬了,所以啊,事情没搞清楚前还是不要妄言的好,相信小涯子这次会吸取教训了。
摇了摇头,千璃朝殿外走去,一只脚刚踏出门外,就听到后面施渊的声音,“门主,那我可以走了吗?”
“咳,可以。”
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小涯子此刻有多想赶人,轻笑一声,千璃离开了。
不多时,其他人也都陆续走了,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月千尘也随着起身,右脚刚踏出,手臂就被泫无涯扯住。
他顺着他的手看向扯住他的人,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泫无涯此时已顾不得其它,脸都丢尽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师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施渊不是细作?”
月千尘“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泫无涯控诉道。
月千尘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表情耿直得要命,本人打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泫无涯果真被哽了一下,白眼狼啊白眼狼,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好歹他们从小到大的情份在,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提醒都没有。
“师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泫无涯捂住胸口,表情很是受伤。
月千尘对他这一脸痛心的表情是真没想法,他淡定地拂开某人的扯住他衣袖的爪子,走了。
踏出门口之际,淡淡说了一句,“没有表演的天赋就不要演了,你不适合。”
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