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两个方向，淡淡问，“能看见发蓝光的具体位置嘛？”
廖允清站稳脚跟，顺势瞧了瞧，摇头，“高度不够。”
程艾一顿，甩出蓝色丝带，缠住王爷爷家的烟筒。
她揽住廖允清的腰，说了句失礼，便扯着他一同飞向屋顶，“怎么样？这回能看见了嘛？”
廖允清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恢复过来，他的胳膊死死搂着程艾不敢松手。
刚刚，自己是飞了吗？
“喂！”程艾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能听到我说话嘛？”
站在屋顶上，能将整个灯笼村都尽收眼底。
廖允清很轻易的发现了两处闪蓝光的地方，一东一西，“我看见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救人？”
程艾又带着他飞回地面，同时掰开腰间的大手，“分开行动，你觉得咋样？”
廖允清点头答应，掏出手机，“咱俩加个好友，谁先救到人了就跟对方说一声。”
程艾收回蓝色丝线，转身向东走，“发在群里就行。”
失落的情绪充斥着廖允清的每一根神经。
他把手机揣进兜，垂眸看了眼刚搂程艾腰的那只手，向西而行。
村口，钟哲翼爬上墙头，小心翼翼的摘掉白灯笼，慢慢往回走。
如果他足够细心的话，就能发觉两个小女孩的人头画像已经不见了。
小木屋内，南川蹑手蹑脚的四处翻找，千纸鹤在旁边尽职尽责的疯狂发光。
陈谷不知去向，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房间乱糟糟的，木床上堆满了脏兮兮的衣物和被子，半人高的柜子被上了锁，南川在想办法打开。
这念头一经产生，千纸鹤就落在地面变成了一把斧子。
唯一的光源消失，周围黑漆漆一片。
惊讶之余，南川摸到了斧子，狠狠劈向了锁。
砰，柜子开了。
斧子又变回了千纸鹤。
透过蓝光，他能清晰的看到柜子里的全貌。
交错纵横的刀具，各类各样的绳索，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
怕陈谷提前回来，南川用力扛起柜子，吭哧吭哧往回走。
夜璟柯和秦美莲这边不太给力，两人离开张爷爷家后，径直跑到距离陈谷家最远的那个村民家暴力破门。
村长是坏人，这里闹出动静相对安全。
他们从屋里揪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秦美莲打开录音笔，审了半天，愣是没得到啥有用的线索。
夜璟柯示意她别说话，自己则蹲到小男孩面前，拍了拍对方瑟瑟发抖的脊背，“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闭口不言，头也没抬。
夜璟柯勾唇浅笑，从衣兜掏出一块奶糖展示在他面前，“想吃吗？说出名字我就给你！”
“田松。”小男孩说完，立刻夺走奶糖，撕开糖纸，迫不及待的塞进嘴。
秦美莲无语，如此简单，那自己浪费口舌喊这么久干嘛？
夜璟柯摸摸鼻子，艾艾喜欢吃甜食，自己平时就在衣兜里放了几块糖。
他刚刚也只是想碰碰运气，却不料成功了。
“名字真好听！”夜璟柯又拿出一颗水果糖，同时指了指另一边的男人，“他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田松再一次拿走糖吃掉，“那是我爸爸，田大山。”
夜璟柯挑眉，和颜悦色的继续问，“你们家平时都谁做饭啊？我看院子中有菜园子和鸡舍，又是谁在打理？”
秦美莲疑惑不已，刚想问，就被瞪了一眼。
田松眼巴巴的盯着夜璟柯的大手，见没有再掏出糖来，才不情不愿的说，“都是村长。”
“小松！”田大山目瞪欲裂，激动低吼，“闭嘴！坏了规矩，会被惩罚哒！”
田松脖子一缩，恐惧的不敢吭声。
夜璟柯给秦美莲一个眼神，后者秒懂，直接拿起抹布堵住田大山的嘴，将他重新扯回卧室。
父子俩不在一起，更容易审问！
夜璟柯坐在小男孩身边，嗓音低沉又温柔，“村长大概在休息，你不必怕，小声跟哥哥说就行了。”
田松双手合并平摊，“叔叔，糖。”
听见称呼，夜璟柯一怔，把兜里的所有糖都掏出来。
田松一颗接一颗的吃，直至最后一颗口香糖扔进嘴，才用超级低的声音开腔，“菜园和鸡舍是村长在管理，他每周的周一都会送来足够的干粮和水，所以村民们没人做饭。”
夜璟柯微微颔首，“那规矩又是怎么回事？不遵循会有什么惩罚？”
田松眼睛滴溜溜的转，故作抱怨，“叔叔，你的疑问可真多呀！”
他吐掉没有味道的口香糖，“规矩是村长定的，白天不能损坏村子里的任何东西，要听话；天黑不能出门，不能开灯，否则就会离奇失踪！”
“哦？”夜璟柯往小男孩那边靠了靠，进一步的拉近关系，“能具体讲讲嘛？”
田松小脸紧绷，似是陷入了回忆，“四年前，小柔的妈妈不小心把一碗水洒在了大门口，当晚就不见了。
两年前，小玉踩了一朵野花，没两天便被割掉了皮，做成了灯笼挂在村口。
去年，我，不，是小柔，她贪玩踢了一脚自己家养的大鹅，下场和小玉一模一样。”
夜璟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继而揉了揉田松的小脑袋，“小松，谢谢你的真诚，叔叔今晚还有事要办，改日再请你吃糖。”
说罢，他拿起录音笔，喊上秦美莲，急匆匆的跑了。
两人背影消失的一瞬间，田大山走出卧室，和田松大手拉小手。
砰砰两声，父子俩的身体齐齐倒地，两缕青烟从他们的头顶冒出，凝集成两个小女孩。
小玉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辫子，“小柔，这样就能投胎了吗？那个叔叔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不！”小柔大人般的伸出食指轻轻摇晃，“是他的女朋友厉害！”
小玉满头问号，“喜欢穿蓝色衣服的小姐姐？什么意思？”
小柔高深莫测的笑了，“还记得把咱俩牙崩飞的符纸吗？”
小玉急的抓耳挠腮，“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快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