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
如今天气寒冷,在山上修筑防御工事是非常辛苦的。但钟野硬是率领着部下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将这座高地的防护建了起来!
“趁着袁石川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要抓紧去将官军被困的主力营救出来,”钟野对部下分析道:“留两千人在山上驻守,我带一千人去典阳山。”
“将军,那边山下驻守的叛军至少有两万人,您只带一千人去怎么成?”一员副将说道。
“当然不可能正面对决,只能智取。”钟野笑道:“否则的话,就算这三千人都去也没用。你们守在这里一定要谨记,如果叛军前来挑衅,千万不可开门迎敌,只防不攻。这里的防御虽然达不到坚不可摧,可是短时间内敌军也不会倾巢出动,坚持个三五天还是没问题的。等我们带了典阳山的人回来,会再加固一番。”
众人听了他的话,自然就按照他的部署行事,钟野从这三千人中精选出一千弓马娴熟的士卒来,经过整整一个白天的休息,在黄昏时分下山来,朝西北疾驰。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千轻骑兵的队伍犹如一柄利剑,悄无声息的逼近典阳山。
官军主力被困在典阳山已经有十天了,他们随身所带的粮食并不多,靠着猎取一些山上的野兽勉强果腹。
曾经也有几次试图冲下山去,但山下的叛军装备精良食物充足,他们根本冲不出去。
反倒还有不少人受了伤,消耗了兵力。
这些人本就群龙无首,被困在山上迟迟不见援军到来,人心因此更加不定。
钟野带了一千骑兵,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典阳山。
将一千人人分成四路,从四面袭击敌人,这一千人身上除了带着常用的武器和军粮,每人腰间都拴了一面鼓,钟野要求他们进攻的时候一边击鼓一边呐喊,故意弄出声势浩大的场面。
那些驻守在山下的叛军,并没有想到还有援军到来。因为钟野走的路线是精挑细选的,避开了他们的耳目。
虽然有守夜的人警戒,可还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四面里到处都是喊声,钟野一马当先,手中挥舞着一根手臂粗细一丈多长的实心熟铜棍。
所过之处横扫一片,只有挨着边的,非死即伤。
他特意命二十个人跟在自己身后,有几个打着火把,其余的负责将倒在地上的叛军一一割取头颅。
除了钟野这一队之外,其他三队都是不打火把的。
因此叛军们听着四周呐喊呼喝,又看到钟野所向披靡,自然心惊胆寒。
如果是寻常的人还罢了,似钟野这等壮汉,他们自知不敌,所以没人敢上前去送死。
于是钟野便杀出一条路来,而这一番动静早已惊动了山上的官兵。
“救兵来了,大伙儿快冲下山去!”本来已经接近绝望的人们重新燃起了斗志,抖擞了精神加入混战。
叛军被里外夹击,更加乱了阵脚。
这时钟野在马上大喊:“叛军的一颗首级价值纹银一两!十颗头颅记军功一级!多杀多得!”
“嗷!”官军顿时沸腾,看着叛军如同见了会跑的银子。要知道他们每个月的军饷已也不过才二两银子,有的时候还要被七扣八扣,所剩无几。
而钟野带来的那些人个个腰间拴着三五个叛军人头,浑身是血,已经杀红了眼。
这些被困多时的官兵忽然觉得那些叛军并不可怕,他们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尤其可爱。
银子和军功,是他们最渴求的东西,而叛军的头刚好可以拿来交换。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将冰封的大地都震动了,一时间火光冲天,刀剑乱舞,闷哼声倒地声此起彼伏。
叛军先是乱了,到后来又彻底慌了。感觉这些人已经成了索命修罗,什么都不顾,只想砍头。
等到东方渐渐泛白,战场上横尸遍野。
两万叛军逃走了不到两千人,其余的尽数被杀,且全部被斩首。
官军死伤近千人,还剩一万有余。
当他们看到钟野其实只带了一千人的时候,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如果他们事前知道只有一千援军的话,恐怕就不会像之前那般无所畏惧了。
“将死伤将士带回,所有人按头领赏!”钟野大喝一声,将士们高呼“得令!”
当钟野带兵赶回芹县的时候,太阳也不过刚刚升起一竿高。
这是自从袁石川叛变以来,朝廷军队打赢的第一场仗,士气因此大振。
钟野命火头军赶紧埋锅早饭,犒赏众将士。
吃饱喝足后,自有随行的文书过来将每个人所斩首级的数目一一记录下来,如实分发银两,
“早知道这样我也跟着去了,”那些留下的人见了这情形十分羡慕:“下次一定主动请战!”
钟野首战告捷,但丝毫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在他们已经建好的驻地三十里外又选了一处地点,分派了六千将士过去,马不停蹄的修筑防御工事。
典阳山大捷的消息三天后便传到了京城,而叛军自然更早就得到了消息。
“清点五万精兵!我要亲自会会那个钟漫郎!”袁石川吩咐道:“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袁石川是武将出身,身材壮硕,武艺出众。他身边有几个得力帮手,手中更是握有十几万兵力。
自从造反以来,还从未吃过这等亏。
“多派一些探子出去,看一看那边究竟有多少人。”袁石川又道:“偷袭得手算不得什么,只要摸清了他的底细,收拾他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此时的钟野正站在山顶上向京城的方向眺望,不知道卫宜宁可听说自己获胜的消息了没有,她一定会替自己高兴的吧!会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自己吗?会不会给自己写信?还是会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给自己做衣裳?
钟野暗暗握了握拳头,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建功立业,多期盼有那么一天自己衣锦还乡,堂堂正正地站到卫宜宁面前,告诉她自己心动已久。
哪怕她拒绝,甚至不相信,也要把她娶进门,守着她过一辈子。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