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苍。
纵使能战大帝又能如何。
他是上天选中的天命之子,离开天命问鼎,他就会前往上乘世界,而帝苍注定只是下乘世界的修者。
他和他之间。
分别是两道不同的路。
在之前,他或许还会遗憾自己没能成为帝苍的徒弟,可如今他拥有了高贵的身份,帝苍已经配不上他了!
唐风咬着牙,顶着那股可怕的气息,艰难迈开了步子。
从得知江奕可能出事后,恰好是叶御夜轰裂上空那片雷云的刹那,而她的身影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消失。
就和先前发生的一样,来的猝不及防,让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没了雷云的笼罩。
整个天命问鼎恍若亮了几分。
那股子烦闷窒息随着那身影的消失渐渐淡去,有人紧攥着前襟,狠狠地吸着空气,好似刚从地狱半边迈了出去。
活了。
他们活过来了。
四周沉寂的可怕。
叶御夜回到空间里,便看见了坐在地上的肥猫儿,在它的面前有着一处比任何地方都要深几分的土壤。
哪怕只有一丁点血腥,叶御夜都会闻见,更何况是肥猫儿的血液,远远比其他魔兽要独特些。
以及,还有还没完全散开的力量。
属于天地的力量。
天道的力量。
察觉到叶御夜的气息,肥猫儿踉跄了一下勉强起身,转身冲着那抹身影喵叫了几声。
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叶御夜抱在了怀里,也不嫌弃粘在它毛上的血。
她站在江奕闭关的门前,却迟疑地停了下来。
她不可能不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
那股是天道的气息。
抬起的手指停滞,最后放下来缓缓的被握紧,而在此刻,面前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江奕打开门,瞧着面前的那位少年,他抬手揉了揉少年抿直的唇角,浅笑着温柔:“怎么了。”
“没,身体怎么样了?”
叶御夜烦闷的情绪散去,她欲要上去摸江奕的手腕,那本该抚平唇角的手指收起放下,对上叶御夜质疑的眸子,
江奕无奈叹息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这些日子都在闭关,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夜儿,你不用担心。”
怀里的肥猫儿幽怨地看着江奕,他身体好了,可它的身子伤着了!
叶御夜蹙眉盯着他,江奕笑的很坦然,但不知为何,江奕不让她检查,让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江奕的视线往下移,落在肥猫儿的身上,瞧着它身上的伤不由地微蹙了一下眉,他看出来了,猫儿身上的伤是他弄的。
又没控制住么……
垂下的眸子敛去了所有的情绪,江奕的手覆上肥猫儿的天灵盖,来自不同于叶御夜的力量涌入了肥猫儿的体内。
大概是觉得舒服。
肥猫儿眯着眼抖了抖两耳。
而发痛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恢复。
肥猫儿也知道了江奕是在给它疗伤,也就勉勉强强乖巧地窝在叶御夜的怀里不动,呼噜哼哼了几声。
没多久。
那股温暖的力量淡去。
肥猫儿动了动爪子,没先前那般疼了,看向江奕的眼神除了幽怨之外,重新又有了纠结。
它……到底认不认?
自己受伤其实和江奕没什么关系,何况江奕的力量不受自己的控制……也情有可原。
肥猫儿终于狠下心鼓足了勇气有了决定,欲要张口还没郑重吐出一个字,却听见了那可恶人类的声音。
“夜儿,我想你了。”
……喵?
肥猫儿喵脸凶神恶煞,对上江奕的视线,它吞了吞唾液,默默地扭头挣推开叶御夜的手,回到了地面,然后用屁股对着他们走了。
肥猫儿伤心了。
有他,就没有它!
哼哼。
确定了肥猫儿身体无碍,叶御夜才收回了视线,房间里,江奕眸底幽暗不明,低沉哑声又重复了一遍:“夜儿,我想你了。”
不等叶御夜开口说一个字,江奕就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先前是因为她怀里有那只猫,现在是没有顾虑了。
他将脑袋埋在叶御夜的脖颈间,仿佛是第一次做这种的动作,闭上眼闻着他身上令他觉得好闻而能舒缓他头疼的症状。
叶御夜被江奕抱入怀,鼻息间满满的都是他那股淡淡清淡的竹香味道,想来自己过了没几日,而对于江奕而言,已经过了很久了……
江奕缓缓睁开了眼,他仍然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儿,眸底暗沉沉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片刻,他在适当的时候缓慢开口:“夜儿,我在闭关的时候多了些记忆,我们……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很有缘分。”
叶御夜神色微怔,不留痕迹地淡去:“想起来了?”
江奕喉咙滚动“嗯”了一声,他的异样叶御夜没有察觉,等着江奕松开了她,叶御夜抓住他的手牵出了房间。
这处空间。
和外界一样。
有着炎炎烈日。
飘着层层的淡云。
叶御夜趁机探查了一遍江奕的身体,或许是有意察觉,江奕眸底多了些无奈,也就任由他查着。
正如江奕先前所言,他的身体远比闭关前好了许多,甚至体内的那股乱糟糟的力量也被压制了下来。
这次的闭关并不是没有效果。
江奕侧目看他,抿开的唇多了笑意:“可还放心?”
“嗯。”
“我会保护你的。”
“嗯。”
“夜儿,我娶你好不好。”
叶御夜原本正要答,可却听见了那声,脚下的步子怔住,她抬眸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还有那压低缓慢的声音酥了她的耳:“再不然,换你来娶我,可好。”
记忆里。
那抹玉树临风的少年含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她,好似正和现在的江奕重叠在一起。
叶御夜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到现在江奕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窝在屋檐上面的肥猫儿甩着身后的长尾,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的两个人,充满了警惕。
江奕从怀里取出一支发簪,他低眸看着手里的发簪,想起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他唇角轻勾着,笑了:“用这发簪,用我的人当做聘礼,你可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