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时候王雱一挥手下令道:“退,大豆油战术!”
然后稀里哗啦的,大家纷纷往后退却,小屁孩们纷纷把手里的罐子扔了出去。
噗嗤噗嗤噗嗤——
无数大豆油就把院子的大多数地方变的很滑,还有拒马阵的拦住。如此导致那些急着冲过来杀人的死士乱了起来,一些家伙犹如走太空步一般,空挥几下就摔倒,还能牵连同伴。
阵势一乱,且他们失去了速度优势后,接下来就是屠杀,仍旧没有短兵相接,这一行三十多人在一片血光中,全部被“破甲锥”抛投给杀光了,相当血腥。
婆娘们的勇气和战力,就是她们身后拿着石灰粉的儿女们。这就是王雱的“父子兵战术”。
什么战术不重要,不论父子兵还是传销战术,目的只是发挥出战士潜力,发挥出来就成功了。
“救火队上,填砂整理战场,等候下一轮!”
王雱很猥琐的躲在穆桂英身后发布命令,因为这个地方真的很危险,有各种飞刀冷箭乱飞,已经有三个孩子和四个老人被杀死了。
打仗总是有牺牲的。
嗖——
某个时候墙头出现一个人影,乃是飞檐走壁的展昭,但是照样一堆破甲锥飞了过去。
算好展昭武艺高强,也真被王雱调教出来的这些疯婆娘惹毛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跟着王雱这个危险人物,所以这些婆娘现在也很危险,简直草木皆兵。
展昭抱着一个和二丫年纪相反的小男孩落地的时候,司马光一见到眼睛哭红的司马康小屁孩,便老泪纵横的样子跑过来紧紧的抱住。
现在,司马圣人虽然还是想出去指挥平乱,却也不那么迫切了,儿子在这里,而黄总捕也死死拉着,所以司马光愿意留下再观察一下。
另一边,王雱怒斥道:“展昭你干什么吃的,找个孩子都找不到,险些误了我大事。”
展昭非常恼火这个小屁孩,妈的我展大侠又不是你的下属,还在帮你呢,你脸色摆给谁看?
不过看了一下,墙壁上和院子里到处是尸体,战果惊人,说明小屁孩的指挥很有效。
所以作为军人展昭暂时也不想给他添堵,低声道:“衙内容禀,来迟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司马康小衙内也很聪明,乱起来的第一时间,州衙差人已经跑光,小衙内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叫他名字他也不答应,末将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他。其次我来的时候,在混乱的街市人群中,似乎看到了叶苏的身影,和他一起的人不少,看步伐也似乎都不简单,是高手,于是我打算跟一下。”
王雱楞了楞道:“那么你跟上了吗?”
展昭尴尬的道:“最后跟丢了,在红楼附近跟丢的。主要是因为街市上太混乱,到处是乞丐在抢夺、打人、亵渎妇女。时而有人被杀死,许多大户的家里也在厮杀起火,混乱的场面导致了司马康小衙内又哭又喊又挣扎要找爹爹,于是让末将分心,加之叶苏那行人修为不简单,于是跟丢了。”
到此王雱也就不说他了,思考了起来。
“衙内,现在局势差不多了,该是出击平乱了,我知道你有隐藏杀手锏,只是不肯轻易拿出来。”展昭忽然道。
王雱老脸一红,当然有隐藏力量,就是一直在城外待命的六安军第五营的九十人,以及从虎头营请假潜伏回来的几个骨干。
这只隐藏部队早就部署到位了,最近的几天都躲着协调内部,等待着最后指令。
“不,时机还没成熟。我要等我的信号。不会听你个违反军令的家伙的信息。”王雱摇头道。
展昭怒道,“局势基本明朗,乞丐人数不少,但不难控制,只要有能用的人,我统帅下很快就可以平息那些乞丐的闹事。”
王雱淡淡的道:“你根本弄不清楚形势,乞丐只是烟雾,不看在我的眼里,他们所能造成的伤害也有限。我部署的秘密部队的真正用处是,看准了出击,要把这一战役中的核心恐怖份子全歼,否则淮西永远不会太平。现在,就继续让混乱发酵,你若轻易把乱平了,我断定那些人就不会动真格,会潜伏起来。”
展昭神色古怪的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王雱道:“现象一定透露本质,乞丐出现并且乱起来了,是他们需要的场面,先不谈这个场面要达到什么目的,但他们需要这个场面,在他们主力出现前你却把这个场面平了,那就是他们决策系统里的‘止损’信号,于是他们大概率就会溜走。妈的不要用你的思维来衡量我,舒州已经付出了代价,我已经处于了危险之中。既然代价付出了,我就一定要解决问题,否则不是我大雱的风格。”
展昭只得道:“那好吧,你在等什么?”
王雱拿出算盘来滴答滴答一番,喃喃道:“我再等红楼,以及城西养殖场攻防战的信号。现在,对敌人核心力量我一无所知,但他们同样一头雾水。现在局面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想轻松容易的干掉我大雱以及麾下的老弱病残,却遭遇了迎头痛击,所以他们也蒙了。”
“狡兔三窑。红楼以及两个养殖场都是我的,这个期间我花功夫故布疑阵,现在他们不确定我到底在哪一处。看起来他们力量也是有限的,只能三个点一起尝试性攻击,这是他们在测试,同时也是我在测试。抵抗力量最强,守备最完整的地方大概率是我的老巢。所以他们也会根据三处地方的抵抗强度做出战场分析。最后的结论是,当然这里是主战场,于是他们全部的力量,以及你所看到的那几个高手,会孤注一掷攻打这里。那时候只要他们真的出击,就在这里解决所有问题。”
展昭听的大皱眉头,还是觉得他的决策有问题。
思考间,外面扔进来一个罐子,里面有纸条,穆桂英急忙过去拿来给王雱观看。
这就是王雱的信号,来自于城西养殖场和红楼姑娘们的战报。
王雱不会听展昭说什么,这才是最直观的判断依据。
如果没在特定时间等到消息,或者得到了消息,但红楼和城西养殖场遭遇的战况太惨烈,那就说明敌人的力量大幅超越王雱估计,到了不可抗拒力地步。
那么以王雱的尿性就不会固执,会立即止损逃离舒州城,带着虎头营弄明白情况后,再来报仇。
这才是王雱弄出“狡兔三窑”,以及始终不动城外特种部队的原因。
主体战略当然是要引出对方主力加以全歼,但同时这个战术,也会为王雱自己赢得纵深,若有不对信号,在对方暂时没弄清楚主战场的时候,方便周旋跑路。
所以现在纵使是王雱也很紧张,这两封来自红楼和城西养殖场的战报,决定了王雱是背信弃义的跑路,还是下重注在这个城南养殖场梭哈决战。
“咦,那个眼睛歪斜的全柏林呢?”展昭发现那人也消失了。
汗,老全的任务又不是作战,他带着几个人在城门附近。现在的城门肯定是关闭的,被乞丐控制着。差人都各自跑回家躲着了。老全的任务是在特定信号出现后,打开城门,引导秘密部队进来清场,或是打出一条安全通道保护猥琐雱撤退。
所以么,以眼光着称的光老佬当然不在这里了。
王雱也不理会展昭的追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观看红楼方面的战报。
看完以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观看城西攻防战的情况。
梭哈信号出现了!
通过两封战报,王雱也测试出了他们的力量有限,可以在这里进行抵死决战。
于是王雱决定了豪赌,而不是止损逃跑,转身喝道:“依照三计划进行准备。”
稀里哗啦——
婆娘们就把一个木匠临时制作的,类似小投石机的东西弄了出来,小投石机上放着一颗当时给展昭的那种雷。
一个头大脖子粗的婆娘煞有其事的汇报:“信号弹准备完毕,等待衙内老爷指示。”
王雱抬手道:“慢,时机不成熟,要等我们被攻击看似岌岌可危,看似他们能赢,他们才会下重注梭哈,现在尚未交战,若他们和我一样聪明就跑了,这群恐怖份子若散开潜伏在百姓家,那要出更大的血腥场面。现在百姓暂时无忧,因为有我这个最拉仇恨的人做大脑壳扛着。”
沃日。
人家王雱抬手的动作是阻止加强语气好吧。然而毕竟训练时间不够,又是个紧张的婆娘,这个厨娘连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楚,只看到王雱抬手像是下令,就点火了。
“快点灭火,不许升空!“王雱吓得跳起来。
好在展昭这孙子反应够快,刀光一闪,他已经出刀又入鞘了。点燃的引线被他精准的斩断。
“把这婆娘吊起来抽十鞭。”王雱恼火的道。
于是婆娘就被吊起来了,抽了三鞭,婆娘没什么,但是她女儿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
这看似不利于团结,王雱又摆手道:“行了,剩下的暂停处罚,记在帐上,过后再来计算功劳和过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