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围观的上千民众彻底楞了!
有些早前不理解的现在听懂了,不禁眼泪汪汪的,不说全部,但他们中一些人算是体会到了大魔王的少许苦心。
连包拯也愣了,客观的说,从法理上小魔王这也不是危言耸听,大宋讲究判例,若此番主政法官被忽悠顶不住,下一步有样学样,各商号各工厂开始画地盘,从持有武装扞卫私权开始就真要出事,只是把盗贼给防御死了那便算,但是万一“被防御死的人”不是盗贼呢?或者只是被冠名的盗贼呢?
思考到这里,其他人都在发愣。但一生从不夸奖别人的老包,却忍不住为小魔王此番惊人的断案过程啪啪啪鼓掌。
包拯认为成功绝非偶然,他所谓的不懂法是他装出来的,他当时“抄袭”苏轼的律法见解过关也只是权宜之计,甚至是装疯卖傻。其他不说,在包拯的眼睛里,此番断案水平当得起今科状元。这案子如换和他同科的人来处理,五分之四以上人要被算计。
所谓不是蠢就是坏,不被算计的那群是故意拉偏架的。剩下的看得清楚全盘又不想拉偏架的,敢顶着民意强上最终又说服了民众的,还真只有王雱一个了。
从这里说,包拯认为欧阳修水平极其有限,在关于司法策论的考试中给了王雱满分,也算得是客观公正。
“你终于成熟了。”
包拯叹息一声,不等最后就起身离开了,因为这里已经稳了,无需老法官保驾护航。
其后,王雱一拍堂木道:“本官的判决自会负责,会接受一切监督和考验。关于王小波死亡赔偿案就此定案。以此案为见,各自都少些心思,竖立劳动生产光荣的觉悟,合力把大名府的事业做大做强。退堂。”
……
在后堂里坐着喝茶,就算见过大风大浪的王雱也感觉有些冷飕飕。
此番真的凶险,险些就踩他们的陷阱进去了。
古人说“兼听则明”诚不欺人,后来人说“让新闻飞一下”异曲同工。
当时只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在私下的几日走访过程中,不论官员、土豪、地主、百姓等任何群体都是一边倒的声音声援秀才,都说王小波死了活该,王雱就知道出问题了。
了解细节后,就连王雱下意识也觉得王小波死了活该时,就说明“一致性”太强。那么根据大雱逆向思维的经验,在军事上这属于“骄兵必败”的时候,在后世资本市场上则属于“势如破竹一片飘红、同时酝酿股灾”的时候。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那时开始,大雱决定以逆向思维来看待这个案子。这背后一定有某种政治目的。
恰好处于大名府各阶级急速扩张的新时期。人类有个特点是当势力和产业大了后,就想获得更大的特权以此来彰显牛逼。
假设防御权是恒定的,世家门阀拿走的越多,官府的就越少。
于是很显然这个粗放式快速发展时期,土豪资本想获得更大权限,除了可以保护他们自身外,甚至能一定程度对抗王雱的严打。
当他们连严打都可以顶住的时候,他们会进一步控制舆论进行另类传销,说这是自由民主、人权高于主权啥啥啥的。
也许吧。但说白了这是包括官府在内的几伙流氓抢夺治权,没老百姓什么事。
既然没大头百姓什么事,作为利益方大魔王坚决反对百姓被带节奏,被参与。
这没多高尚就是利益闹的,屁股方向不同。
自由防御权会带来什么王雱说不好。但从贼鹰的经历看,当遇到一个事,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时,就必然会发生冲突,当双方都有枪有防御权时,就算最文明时期,有时也能带来一个城市一月内几十起枪击致死案。
他们管这叫做自由的持枪防御权。但事实上,贼鹰绝大多数屁1民不持枪,放弃了他们的持枪防御权。因为他们发现:个体有枪有防御权时,那不叫防御叫送死。
说白了防御权是为“坐防弹豪车、拥有大批持枪护卫”的土豪设计的,与此同时,只有脑壳的民众放弃防御权时,捞偏门的帮派钻了土豪们的权利空子,也成功上车了。
于是这样的防御权,实则成为了帮派和豪族对官府的抵抗能力。
只讲利益,原本就抱团、力量集中的资本和帮派至此还多了武装防御权。这就表现为了灯塔国的自由民主,其实技术上说这正是西方传统:封建领主制,也就是“大社会小政府制”。
当然了这些东西只在大雱心中思考。
此番大魔王顶住了北京新兴市场的阶级主动夺权进攻,但注定会有些人不明觉厉,会有人不理解喊药丸。会认为大魔王是拉偏架的诉棍。
但客观的说,这个判例大魔王实践的是社会和政治路线,不以司法为核心。叫政棍或人治勉强可以,但骂诉棍就真属于冤枉大魔王了。
不管怎么样,判了就要负责,和这个阶级的交锋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这不容易。但现在志得意满又年轻的大魔王觉着:自己有足够时间和精力与对面撕逼。
将来有一天肯定都会变的。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什么永恒的东西。所以必须豁达一些,要承认一代人做一代事的客观规律。
这类问题上,几千年的发展史反证了一个规律是:王朝和人体一样,有它特定的运行规律和寿命。
简单点说,人类寿命是一百二十岁,生活细节越好,就越接近寿命最大值,但最终结果就是药丸。
至于王朝国度么,会长些,三四百的寿命。
控制的好不好另说。但总结的规律是:王朝和人类一样会病痛,也会有起落。
如果建国很短时间就大病了,那就像小孩子生病一样根基不足,抵抗力不完整,夭折概率非常大。譬如秦朝隋朝。
但一般情况到了壮年期、适应了“世界环境”后,当然也会病,不过一般病不死壮年,病痛再多,都总体处于上升期。这个规律、跳出细节去鸟瞰历史时很容易就会发现。
那么依据大雱的这些个歪理:到了一定年纪后只能祈求血统好、底子厚,不生病。
因为不论是人类还是王朝,步入宇宙规律上的老年期后,一但生较大的病就很难治愈了。
这一情况在王朝历史中表现为:末期不论有多少励精图治的改革家披肝沥胆,但“老年”时节又病真了,那最多只是苟延残喘而改变不了本质,于是表现为亡国,这在历史中几乎毫无例外。不是“医生”不够好,而是药医不死病,生老病死是宇宙大规律,医疗小规律最终必须服从大规律。
于是大雱又由此推导出歪理:穿越者要救国时,大方向判断其实非常简单,看年代就行。
革命相当于“代价太高不值得医了”,于是主动干掉自己、省点医疗资源和亲人负担。
这种手段只适合于“老年国患者”,那么在王朝层面,至少建国两百年后才算一个国度的老年期,又必须是这老家伙生大病了,才符合革命条件。否则就是残忍,那在法理上叫谋杀,在政治上叫谋反,在风水上叫破坏运数,在江湖上叫背信弃义。
大宋在粗暴的历史岁月中以怂而闻名,也能有三百岁寿命,于是客观的说,大宋也算是养身有道、先天基因相比封建王朝算中上了。
大雱穿越到此一游时,大宋建国一百年不到,妥妥的“瘦弱孩子撑过澶渊大病期”,算是病后有免疫力的二十多岁壮年,容错率最高,最强壮,最有活力的时候。
于是宇宙规律让这一时期的大宋,有了老赵这么一神奇肉盾,又有一大群历史名臣把关。所以大宋这时期拥有近乎完美的免疫力,就算怂,也基本什么都扛得住。
还有个特点是:正因为年轻免疫力强,也是最难改革的阶段。譬如对一个正闹的慌的小伙子说“少熬夜少啪啪少喝酒少玩手机”,听得进去的有却绝对少数。所以别扯革命,一百岁的王朝,连改换观念都很难。
又譬如年轻时期,要把宅男喊进健身房是很难的,要把运动王子万人迷喊去家里做宅男也难。相反到了中老年时,宅男难说开始注意保健和运动,而曾经的运动王子难说收心,读书看报装儒雅。
这些规律表现在王朝中就是:初期尚武的,一百五十年内轻易说服不了它重文。大宋这种重文的,在这年纪恰好是最贬低武将、文风最盛的时候。就这点事:江山不改则本性不移。
汗,这并非神秘学,乃是大雱自创的“毛驴派历史概率论”,至少从已有的几千年规律中,大抵是符合的。
胸中有货遇事不慌,尽管大雱穿越前遇到两超级大国撕逼互怼,国内一片药丸声音。但掐指一算,就算不看细节也药丸不了。
根据汉人的特性,根据共和国的先天基因,又参考土共“二十多岁”作死也不死的年纪,贼鹰就算强壮也是亚健康的老年人。撕起来的话论技术、肌肉总量、经验当然红脖子老牛仔占优,但持久和扛打击能力就弱了至少一个档次。在大家都是流氓都有蘑菇的情况下,谁也不具备一击必杀之能力,所以土共的形势并不需要悲观。
这种问题上别看细节,因变量太多后,细节才是最容易误导人的魔鬼。这就是“中国崩溃论”说的都很有道理,却从未兑现过的原因。
要看细节的话:2018年大多数年轻人都熬夜,喝酒,暴饮暴食,不体检,辐射,高压,不保健,每天不走一万步,开飞车,情绪大起大落,酒吧接受超高和超低频的高分贝噪音,手机里多个“小姐姐app”,高频次撸管等等等等。
这每一项都是生命杀手、都是病,在老牛仔身上出现那么五六项绝逼药丸。但二十岁的机甲兔身上再多些一起出现也就那样,也是上升期。病了当然会难过的,可以说土共和大宋一样总是作死、着凉、感冒,但鉴于其二十岁作死不死的年纪,说药丸么就属于想多了系列。
特殊时节,谨以此章《毛驴派历史概率论》,献给贸易战和内政吏治中的感冒兔子,加油,不随意贬低灯塔但毛驴小宝更看好土共哦。
牛仔已老,兔子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