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点中的太阳还不至于那么*,微风中也还带着一丝凉意。
容城公园里,不少老人带着小孩都在玩耍着,又或者跳跳舞,打打拳,享受着这个夏天的宁静和美好。
放假的学生们,也都难得的缩在床上睡懒觉,在梦中思考着醒来之后,要去和哪些朋友一起玩耍。
阳光之下的容城,显得格外的平和、宁静。但是,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却风云暗涌,表现出暴风雨来前的力量积蓄。
古月生的那栋风生水起的别墅内,他依旧在打着他的拳,强身健体。
阿峰急匆匆的从外面而入,无视了四周守卫的人,直接来到院子里,站在古月生的身边欲言又止。
阿峰的到来,古月生早已经知晓,只不过他依旧在不慌不忙,不急不缓的继续他手中的招式,丝毫不在意阿峰的焦急。
见状,阿峰也只能按耐下内心的急迫,耐着性子默默的在一旁等着。
十分钟后,古月生收拳,双唇之间,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看上去也要精神了几分。
阿峰立即从仆人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块湿润的毛巾,双手恭敬的递到古月生身边:“古爷,擦手。”
古月生接过毛巾,擦了擦并不脏的双手。之后,又把毛巾丢回去,从阿峰手中再接过一杯茶。
轻抿了两口之后,他才看向阿峰道:“说吧,什么事。”
阿峰忙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古月生,压低声音道:“那件事无法证实清楚。”
“嗯?”古月生一斜眼,他自然明白阿峰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
这一声冷哼,惊得阿峰出了一身冷汗。
他低下头,有些惭愧的道:“姓叶的丫头并未出面,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传闻一般。但是却有人时不时的看到她进出入九天盟的总部,办公室里还经常传来笑声,似乎……似乎……”
说到这,他有些不敢说下去,只是偷偷抬眸看向身边的古月生。
古月生神色平常,没有一丝波动,感受到阿峰的欲言又止,便冷冷的喝道:“说下去。”
阿峰神情一凛,暗中咽了咽口水,垂眸道:“据传出来的消息说,他们在办公室里讨论说这幕后散步谣言的人,极其幼稚,十分可笑。”
古月生脸色一沉,手中握着的茶杯几乎被他捏碎。
幼稚?可笑?
他古月生在容城多年,一向自诩足智多谋,居然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如此嘲笑?
“古爷息怒!”察言观色的阿峰,见到古月生脸上的阴云密布,忙出声劝慰。
若真的让古月生发火,倒霉的还不是他?
古月生冷嗤一声,眸光中满是不屑。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仆人拖着的托盘上,清脆的声音吓了仆人一跳,就连杯中还未喝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古月生的手上沾染了茶渍,阿峰忙又递上另一条干净的湿毛巾给他擦手。
擦干之后,古月生同样将毛巾丢到托盘之中。
阿峰见状,忙挥手让仆人下去。
很快,这花园里,便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那些保镖打手都在两人十米开外的地方,守着自己的岗位。
“古爷,如今我们……”阿峰凑近古月生,压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语气中难掩一丝狰狞的凶意。
古月生抬手止住他的话,冷笑:“他们不是嫌手段幼稚可笑吗?那么我们就给他们来一个不幼稚不可笑的。”
阿峰眸光一闪,紧抿双唇,等待着古月生接下来的话。
他很清楚,每当古月生露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了接下来一定会有大动作。
“我记得,姓叶的丫头是跟着她母亲住在一起是吧?”突然间,古月生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阿峰一怔,立即反应过来。他向古月生恭敬的躬身,志在必得的笑了起来:“古爷,阿峰明白了。”
“嗯,去吧。”古月生挥了挥手,示意阿峰离开。
阿峰不敢继续耽搁,再次躬身之后,转身大步离去。
路上,他心中仔细想着古月生的提示。其实,古月生的提示十分明白,就是要拿叶雪飞的母亲做切入口。
不仅是要搞清楚叶雪飞到底在不在容城,还有一点就是要给几个毛头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教教他们,什么叫尊老。
走出别墅的时候,阿峰嘴角上挂着的笑容早已没有之前的忐忑不安,有的只是接到新任务后的兴奋。
……
有间茶馆,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世外桃源一般。无论城市的喧嚣如何,都始终无法干扰到这里。
这个茶馆,在容城的黑白道中,就如同净土,圣地一般的存在。
不会有人不开眼的跑来招惹,更不会有任何事宜敢牵扯到这间茶馆身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它的主人,首都楚家三少爷。
楚家到底有多厉害?为何H国的黑白两道都要礼让三分,恭敬七分?恐怕,连这些人都不清楚。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仿佛是一个传统。
楚家之人,惹不得!
更何况,是楚家这一代年轻翘楚之中,最为受宠的三少爷?哪怕,在外界,传闻他是曾经是一个傻子,是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白痴。
但也无损他的震慑,只要他身上有着楚家的烙印,就无人敢惹。
因为,楚家人都有一条同样的德性,那就是‘护短’。不管这个楚家人在楚家的真实地位如何,外人都是欺负不得的。
有了这一层身份,有间茶馆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异类,一个无数容城风云自动避让的一个地方。
老宋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有间茶馆后面的茶舍之中。
熟悉这里规矩的人都知道,能够进入茶舍代表着什么,又有多少人能够如此畅通无阻的进入后院的茶舍。
刚踏入茶舍的范围,一股股茶香就由远至近的飘来。
这里,似乎每时每刻都存在这种淡淡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但是,若仔细辩驳,便会发现,在茶香之中还参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竹香,清新而淡雅。
老宋熟练的走进茶舍之中,并未在房中找到他想找的人。没有停留,他又拐入茶舍后面的小院子,果然——
在一株树木下,他看到了那道白色出尘,宛如谪仙的颀长身影。
只是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要乘风归去,仿佛他不属于人间。过于美好,过于纯净,世间一切纷扰都会自动绕开他,不敢也不舍。
老宋晃了一下神,才从那似真似幻的情景中醒来。
之后,便是在心中一阵叹息。他陪伴在楚天谬身边已久,但是每次见到自己少主子沉思或者静默的样子,依旧会被震撼住,不由自主的就生出谦卑之心。
这种气势,楚家老爷子都无法拥有,更别说其他两位少爷了。
“三少。”老宋微微向前一步,轻喊了一声。
“何事?”楚天谬身影未动,眸光似乎远及天际,又好似近在咫尺。
老宋快步走过来,来到他身后,压低声音道:“刚刚收到消息……”说着,他便在楚天谬耳边低语起来。
楚天谬平静无波,淡然出尘的表情一开始并未有任何异动。
可是,渐渐的,那抹平静出现了一丝波澜,甚至……一丝怒意。
“找死!”楚天谬冷喝一声,四周原本平和的空气似乎变得狂暴起来。
老宋垂眸漠然,心中对于那些敢于挑衅,找死的人多了一丝怜悯。当然,这丝怜悯,不是怜悯他们即将有的后果,而是怜悯他们的愚笨。
……
女儿走了多少天了?
叶芝岚坐在插花教室的办公室里,板着手指头算着叶雪飞离开的日子。
想起女儿,叶芝岚的心中情绪总是很复杂感慨。
以前,自己带着女儿过着贫困的生活,住在贫民区不止,每天吃的食物都要一块豆腐分两顿来吃。
搞得女儿营养不良,还性格孤僻内向,不愿与人交流。
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在忙碌的工作中,保证女儿不会饿着,不会露宿街头,无法去开导她,去给她一个健康的生长环境。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女儿越发懂事,不再需要她操心。而她似乎也渐渐走出了窘况,开始能够给予女儿一个温饱的生活。
就拿这家插花教室来说,离开叶家之后,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插花教室,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养育自己的女儿,过着平凡却温馨的生活。
“叶姐,下班了你还不走啊?”
叶芝岚想得出神的时候,门边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抬头一看,原来是插花室里的员工,临走时来和她打招呼。
叶芝岚微微一笑,一边麻利的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应:“我也要走了,你们先走吧。”
“那好,我们先走了啊。”门外的员工回应。
“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叶芝岚轻点颌首,还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叶姐。你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员工开着玩笑,向叶芝岚挥了挥手,离开了门口。
员工调皮的话语,让叶芝岚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收拾好桌面,她站起来,拿起自己放在柜子里的包,走出办公室,转身锁门。
等她走到前台的时候,整个插花教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人,其他人都已经下班回家。
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电水情况,确定门窗之后,叶芝岚才关掉前台的灯,走出大门,转身将大门关上,准备上锁。
这些工作,从她接手插花教室之后,就一直做着,早已经十分的熟练。
蹲身落锁,将钥匙抽出来准备起身之际,叶芝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接着,拉门的声音响起,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上叶芝岚的心头,让她下意识的转身。
可是,还未等她看清楚来人,就听到一窜混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自己的头就被一个黑色的袋子罩住,失去了视觉。
“你们要干什么?是什么人?”叶芝岚惊恐的叫喊着。
突然,她感到脖子后传来一痛,仿佛被人狠击了一下,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软到下去。
“快,别惹麻烦。”架住叶芝岚的其中一人朝四周望了望,好在天色已晚,樱花道的行人并不多,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几乎几秒钟后,叶芝岚就被抬上了停在门口路边的面包车上,被人劫持而去。
混混沌沌之中,叶芝岚的神智渐渐恢复,虽然脖子上的疼痛依旧,但是这个时候的疼痛却更能让她清醒。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绑在了椅子之上,自己的头上依旧被罩着那个黑色的布袋子。
“救命啊!救命啊!”察觉到自己处境的叶芝岚挣扎着,口中求救。
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绑架自己。
“闭嘴!再嚷嚷,就割掉你的舌头。”突然,一道阴冷的喝声传来,让叶芝岚顿时止住了喊叫,双唇紧抿。
“对嘛,这样才乖。”见叶芝岚安静下来,对方的语气也不再那么阴冷。
但是,那充满戏谑的调笑声却渐渐逼近,甚至让叶芝岚感觉到说话的人就在她面前。
突然,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力度让她的下颌几乎要掉下来,吃痛的感觉更是让她双眼里积满了水雾。
可是,谨记着之前威胁的话,她依旧咬紧牙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