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干了什么?”一句嘶哑的质问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这老头子怕不是属幽灵的?怎么哪哪都在,神出鬼没的?如果是心理素质不好的人,怕不是要被他吓出毛病来?
“我刚刚?我刚刚一直在房间里呀!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厕所。我刚刚还发愁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呢!指个路可好?”
同为神棍,这种话术对我根本没有用。别说我已经回到三楼的房门口了,就是当场被抓,我也有的是借口对付过去。反正依屠夫的意思,我这两天绝对是安全的。
老头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子看我的目光莫名地让我联想到那几只饿绿了眼睛的大狼狗。
“麻烦老先生指个路,我内急。”我装出一副特别想上厕所的样子。
“大香,小香?”老头子突然笑了。
“什么?”我装做疑惑的样子问。
佛教徒一般都是用花果供奉佛前。空教徒却不一样,喜欢供奉一些恶心的东西。大小香就是大小便。
佛教徒觉得只要是皈依了佛门的,哪怕是妖魔鬼怪也要遵守清规戒律。只有这样,它们才能修成正果。
空教徒却不是这样想的。空教徒喜欢供奉一些邪神喜欢吃的东西,认为这样可以讨好它们。有的时候,空教徒甚至自己也吃那些污秽之物,认为这样可以引邪神入体。
空教徒就是一群疯子。空教徒认为一切是空,所以自己翻转虚无证明一切是空。怎么翻转虚无证明一切是空呢?空教徒认为可劲作死,触犯各种禁忌就能证明这一点。
佛教徒虽然也认为一切是空,但是并不执着这一点。正统的佛教徒讲究放下一切执念,包括成佛的执念。想要领悟空的境界,不是去证明世界是虚无的梦,而是让自己的思想澄明。
正统的佛教徒认为修行是一种本能,哪怕身处梦境也要遵守清规戒律,世界不管如何变化,都无法改变自己的佛性。
空教徒却不是这样想的。空教徒认为可劲作死,触犯一切禁忌,领悟到世界是空的,没有任何束缚可言,自己也就达到空的境界了。
我就奇了怪了,世界是空的跟你能领悟空有什么关系?就好比人家把魔方弄乱让你复原,想试试你对魔方的理解。你七里咔嚓地一顿拆,拼好魔方后,告诉人家自己贼牛。人家会觉得你这个二傻子根本就不知道魔方是怎么回事,不会玩。
我正胡思乱想着,老头子直接走进房间,拿了一个碟子和一个罐子过来。我认得这碟子和罐子。这碟子和罐子之前就放在佛像前。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并且觉得这种预感马上就会变成现实。
果然,老头子笑眯眯地举了举碟子说:“大香放这。”
老头子紧接着又举了举罐子说:“小香放这。”
他说着就要将碟子和罐子递给我。这碟子和罐子看上去不像是新的,我甚至看得见上面的污垢。
碟子和罐子离我越近,那股子茅坑特有的味道就越重。我就说房间里的味道怪怪的。现在,我知道这种怪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了。
我之前拔佛像的头饰时好像不小心踩了一下其中一个碟子。一想到这里,我恨不得赶紧给自己换一双鞋子,更不要说是接过老头子手中的碟子和罐子了。
“啊!真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上厕所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着急,你总是要用到的。”老头子并没有停下来递的动作,执意要把碟子和罐子给我。
“您先放着,我用的时候再说。”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用这个。
我出不去村,难道还找不到上厕所的地方吗?真要是憋急了,我直接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解决也是可以的。
我之前在村里面转悠的时候还发现了几家年久失修,一看就是没有人住的房子。实在不行,去那些房子里解决也是可以的。
虽然我不相信人的排泄物跟人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联系,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这种变态的行为。
人类花了几千年才进化出爱干净的习惯来。这些空教徒就像是被进化史遗漏了的史前生物,还不如野人讲卫生。野人都知道排泄要到山洞外边去,或者是到山洞固定的一角。
“你会用到的。你是应梦之人,佛会喜欢你的甘露的。我就放在这里。明天,我会过来取。”老头子说着把碟子和罐子放了回去。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老头子喊:“秀芬,给客人送些茶来,多送一些。明天的供奉就指着客人了!”
“好,我马上烧水。”我听见一个妇女回答说。
“烧什么水?这么热的天怎么能让客人喝热茶?你拿陈水泡就行。”老头子生气地说。
“是。”妇女的声音里明显透着恐惧。
陈水是什么水?不是我容易多想,实在是空教徒太恶心了,喜欢一些突破人类底线的恶心东西,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有些空教徒是会吃自己上师的大小香的,觉得这样可以得到上师的法。很多空教徒都会吃污秽之物,认为这样可以引邪神入体。
很快,茶就端来了。那位妇女还特别贴心地倒了一杯递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茶一股子怪味。
老头子笑眯眯地看着我:“喝呀!这可是我积攒了好久的陈水。”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敢喝。鬼知道陈水是什么?空教徒手里面就没有什么干净的东西。空教徒恨不得自己跟邪神一个口味。
邪神能吃什么呢?邪神喜欢吃什么呢?这些不用想都知道。
“啊!我刚刚吃完饭,实在是喝不下,你放着吧!”我强忍着恶心推辞说。
那位叫秀芬妇女迟疑地看了老头子一眼,老头子笑眯眯地说:“茶是助消化的,还是喝了吧!”
那位叫秀芬妇女听了以后,就要把茶杯强塞给我。
开什么玩笑?怎么说这具身体也是练过的人。我能让一个普通妇女碰到我才是怪事。
“真的是喝不下,喝不下。”我一边说着一边躲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