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刚刚打完收了气势,流出的汗水还没落下,惊蛰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旁。
“殿下情绪不佳,请太子妃去看一看。”
情绪不佳?之前不还好好的?
拿起帕子擦了把汗:“我等会儿过去。”
惊蛰板着脸又道:“殿下手受伤了。”
秦婳挑眉:“怎么伤的,严重么?”
惊蛰老实回答:“扳指碎了扎破手心,流了一地的血,而且情绪不佳。”
着重强调情绪不佳。
秦婳:“......”
听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但实际上不就是破了点儿皮的事儿吗?
太子又不是没受过伤,上次在宫里还吐血呢,破个皮何至于大惊小怪?
“知道了。”
秦婳回答知道了,但人却不紧不慢,根本没有去看人的意思,甚至让人准备衣服去沐浴,那什么情绪不佳更是没放在心上。
刚刚太子还好好的,她又没惹他,自然不紧张。
惊蛰拉住惊霜:“你说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她到底去不去看殿下啊?”
惊霜比他更冷酷,情绪半点儿不见晃动,然后很肯定的回答:“不知道。”
惊蛰:“……”
秦婳也没去多久,主要是一身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加上雪风一吹,身上冷热交替,更不舒服,天大的事儿也得让她洗个澡再说。
匆匆的冲了一下,换了衣服出来就回屋去。
虽然表现很淡定,但太子在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同的,言行间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丝丝担心。
住处还是上次两人住的,两间屋子紧挨着,但上次两人是分开住,现在两人住一起。
别扭是有点儿,但太子非要一起住,不管去哪儿太子都能跟去,无奈之下,秦婳也就认了。
抬手推了推门,没推动。
惊蛰再一次出现:“殿下把门卡上了,任何人都不让进去。”
秦婳默默的翻个白眼:“惊蛰,你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样神出鬼没?“
无声无息的飘过来说话,很吓人的好不好?
惊蛰表情一僵,很是受伤的默默离开。
秦婳:“……”来去都像鬼。
不是秦婳胆小怕鬼,而是这种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你身后说话的感觉,阴森森的,格外不适。
扯远了,秦婳看了看眼前紧闭的房门,果断选择了走窗户。
窗户倒是没封,不过里面到处帘子都拉上了,阳光照不进去,屋内看起来暗沉沉的。
走进去没看见人,到处都没有太子的身影。
但秦婳不怀疑太子没有在这里,因为她感觉到一股子危险诡谲的气息萦绕,还带着让她血液战栗的杀气。
致命的危险的感觉,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不用怀疑,这是太子。
“殿下?楚云绛?”
不敢动,仿佛只要自己动了,下一刻就有毙命的危险。
这人怎么了?发疯了,还是又裂开了?
想杀她?
察觉到那朝她而来的浓烈杀意,秦婳只觉得心里发冷,冷到像笑。
真是讽刺,今日一早还浓情蜜意黏着她不放,现在居然想杀她。
亏她还动了几分真心,简直就是喂了狗了。
秦婳气极转身就要离开,完全不管那杀意滔天,他倒是可以杀一个试试!
突然,空气出现波动,紧接着一道身躯从后背贴了上来,双手如锁链将她死死拥抱,不等秦婳反应,迅速带着她往床上去。
秦婳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剥夺了呼吸,刺啦一声,衣料撕裂,强势疯狂。
秦婳猛然出手,奋力将人推开,然后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
一耳光,清脆悦耳。
门外三人震惊,连惊霜的面瘫脸都维持不住。
惊蛰qoq:“打脸了。”
惊霜:“谁打的?”
尚青书手抵着下巴,高深莫测:“我赌是太子妃打的。”
惊霜纠结:“那要护驾?”
惊蛰:“那万一是太子打了太子妃呢?”
惊霜坚定摇头:“殿下不可能会打女子耳光,以往靠近殿下的女子,非死既残。”
虽然那些女子都是别有居心,但理论上是一样的,殿下根本不屑扇女子耳光,都是来狠的。
尚青书还想说一下自己的高见,却见惊蛰和惊霜两人齐齐变了脸色,然后猛然后退一丈远,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尚青书懵了:“怎么了这是?”
可怜他一个文弱书生没那么好耳力,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惊蛰连忙把尚青书从门口拎过来,一脸难以言喻的样子:“殿下说‘他好疼’。”
惊霜立刻得出结论:“所以挨打的是殿下。”
三人同时一脸恍然惊叹,神奇,太子殿下挨耳光了。
然后太子殿下居然喊疼,更神奇。
尚青书连忙回头往门边走去,惊蛰一把将人捞回来:“干嘛去?”
尚青书:“听墙角啊,多稀奇啊。”
这么猥琐的事情为什么他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果然不愧是读书人之耻。
惊蛰板着脸:“不能去,太子妃正哄殿下呢。”
尚青书兴味盎然:“所以才更要听啊。”
这次惊霜出手,直接把尚青书丢到了二门外,冷酷无情:“想死自己去。”
太子罚尚青书顶多是干活,但他们这些侍卫受罚可是要命的。
嫌弃得明明白白。
尚青书:“……”
果真是无情惊霜,好伤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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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秦婳不得而知,但她被太子爷整不会了。
秦婳愤怒中狠狠扇了太子一耳光,那力道自是不比多说,她手掌都震得发麻了。
太子痛了,也停下发疯。
秦婳重重吸口气,用力压下怒火:“现在清醒了吗?”
太子一直很清醒,怒火、杀意、疯狂、狠戾,各种情绪翻涌奔腾,就在他快要克制不住爆发之际,他弱弱的开口:“我好疼。”
秦婳:“????”
楚云绛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直勾勾的看着她:“这里疼。”
琉璃般的眸子氤氲了水雾,看着可怜又委屈,所有心机和疯狂偏执都掩藏在那水雾之下。
“孤也可以陪你练功,你不找我,霍栎跟你亲密无间,你对金羽卫都笑得比对我灿烂。”
“你是孤的太子妃,孤的妻子,你是我的。”
秦婳:“……”
一肚子火气诡异的消失了……
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