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拿过来两瓶,刀疤兄弟送来的本地酒,说道:“兄弟们剑南春,剩下两瓶了,留下让我爸累了,解解乏,今天咱们就喝这个酒,这是咱们本地酒,味道不错,口碑很好,喝了不上头。”
天真笑着说道:“咱们喝这个酒,就好。”三人碰杯,喧谎聊天,六娃满面红光,说道:“弟兄们,我的婚事成了,我妈找了个阴阳先生,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五月二十号,头一天娶女,二十号的日子,到时候,还得请弟兄们,早点过来帮忙,高野我想请你,开着车娶亲怎么样?”
高野说道:“六哥,我开的车虽然是老板的,到时候,我看看卢总出远门不,要是在县上,没有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刀疤兄弟有车,我给他说说,让他帮帮忙。”
六娃一听高野答应,心里一阵激动,在当时,谁家娶亲,要是有一辆小轿车迎娶,那在庄邻上,是何等有面子的事情啊。高野二话没说,满口答应,给了他这梦寐以求的天大的面子!
高野说问道:“六哥,结婚证领了没有?”六娃笑着说道:“领了。”
天真插话说道:“哎!六哥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订婚的事情,你敢么是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出,白得一个俊俏的媳妇啊!你的命咋这么好呢!来,敬你一杯酒。”
六娃憨憨一笑,说道:“我们家里这么困难,我岳父岳母说,意思一下就行了,偷偷的给了我八百块钱,叫我娶亲的时候,连着订婚结婚一起过,装装面子而已。”
天真羡慕的说道:“六哥,你的命真好,我怎么遇不上,这么好的岳父岳母啊!”说着哈哈一笑,又给六娃敬了两杯酒。六娃一仰脖子干了。
高野说道:“六哥,憨人有憨福,命啊!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天真自愧不如,自惭形秽的说道:“高野,你看看我这个大黄牙,什么时候,叫你那个中医院的熟人,找一个好大夫给咱拾掇一下,拔了,换几个洁白牙齿,免得嘴一张,一口大黄牙,面目狰狞,把人家姑娘、丈母娘吓跑了。”天真自嘲自虐。
高野说道:“兄弟,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人活在世上,总有个不如意的事儿。你身体健康,人又勤快,不要灰心,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说不定有个漂亮的美女,在前面专门等着你走过来呢!”
天真嘿嘿一笑,说道:“能找一个女的就行了,找美女那只能是梦中游,水中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找一个美女恐怕也守不住啊,三天两头叫人勾引骚扰,倒叫人心烦意乱,家宅不宁啊,说不定离婚也是迟早的事情。丑妻家中宝。只要身体健康,会过日子就行。”天真有些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高野问道:“宝儿,现在好些了没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了。”天真说道:“昨天我看见,在家门口拄着拐杖转悠。你家上梁吉日,他没有来过吗?”
高野说道:“我忙着没有看见,只是情簿上记载,送了三升麦子,说不定是他妈来的时候,我出去了。宝儿的事情怎么处理了?”
天真说道:“听宝儿说,那一天,派出所民警,把宝儿和王胜天、马小娥弄到派出所,协商解决,当着大家的面,把宝儿打的一千块借条当场撕了,王胜天又给了宝儿误工费三百元。宝儿大度,说种地的工钱不要了。大家握手言欢,王胜天保证以后再也不寻衅滋事,嘿嘿,宝儿睡了一觉,挨了一顿打,王胜天赔了夫人又折兵。”天真摇摇头,叹息道:“这到底划来个啥?”
六娃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情都是逼出来的,要是早知道,谁会干这荒唐的丢人现眼的事情。早知一天事,富贵一千年。”
高野微微的淡淡一笑,说道:“人在世上走,往往身不由己,言不由衷,飞蛾扑火,明知故犯的事情多得很。”高野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情感之事,像电击一般哆嗦了一下。
酒至半酣,天真趁着酒性,醉眼也斜,压低声音问道:“六哥,你跟春梅在一起啥感觉?”
六娃见天真眼巴巴,望着自己,像是唐僧西天取经,充满了神秘,于是装模作样,直了直腰,咳嗽了一声,望着天真说道:“这个嘛,天真,你要是想得到真传,你得请我和高野一顿。”看着如饥似渴的天真,六娃的话,在嘴边停住了。
天真咽了咽口水,拍了拍胸脯,急不可耐说道:“没问题,改日我提两斤酒,弄二斤肘子肉,把你们请一顿。快点说!别卖关子了!”
六娃眼睛里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望着天真说道:“空口无凭,击掌为信。来把手拍一下。”
六娃伸出肉嘟嘟的肥手,说道:“拍一下,不许反悔啊!”天真抬起胳膊,挥起手掌,猛地砸下去,六娃疾眼手快,猛一缩手,天真的巴掌不偏不倚,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痛得天真抱着手,妈呀乱叫。六娃哈哈大笑,向后仰去。
高野赶紧起身扶住。笑着说道:“别闹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真急什么,到时候你有了对象,一切都清楚了,这个事情嘛,无师自通。你见过狗发情没有,狗都会干的事情,人不会吗?”
天真一听有所顿悟,转眼一想,六娃马上结婚,娶亲那天晚上,洞房花烛夜,我趁机闹腾一下,嘿嘿,机会来了!
天真得意洋洋,眯着眼睛,对六娃说道:“六哥,祝福你,你结婚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随叫随到。一切听从你的调遣。”六娃还是笑个不停。
天真说道:“你不说算了,其实我也知道几分。宝儿那天兴奋了,给我说了他和马小娥的细节。没有什么神秘的。咱们喝酒,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三个人猜拳行令,不亦乐乎,又喝了一阵子,尽兴而罢。
天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六娃喝得有点多,走路不稳,说话舌根发硬,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点飘。
高野和天真送六娃回去,六娃执意不让,高野不放心,和天真硬是架着六娃回家。
天真笑着问道:“六哥,今晚上在哪里睡觉,是家里?还是春梅小卖部那里?”六娃一会儿,说是小卖部,一会儿说是家里,哄得高野、天真在大街上来来回回溜趟子。
寂静的夜晚的里,三个醉汉,高声喧哗,高一声低一声,惹得全村庄的狗叫,狂吠声,此伏彼起,不知情的人们惊醒,还以为谁家的院子里又进了贼娃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