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隐,苏玥眼睛眨了眨她想象中的卡姿兰大眼睛,他怎么在这里?
是来嫖?还是,来找他们?
感觉像是嫖!
因为找他们的话,不应该单枪匹马,至少也应该带几个人过来才对。
慕隐为武将,兵家最忌轻敌,这点他应当知道才对。
啧啧啧,没想到慕隐私下竟然还有这种喜好。这点书本里可是没写呀。是担心读者不能接受吗?
看到慕隐的一瞬间,苏玥对慕隐的性取向重新做了定位。随着又想到自己刚才对钱老板说的话……
刚才的话,不知道慕隐听到了多少?
都听见也不怕,她可都是在夸他。人美活好,这就是夸人。
背后夸人,她人品果然好。人品好,自是底气足,苏玥一点不忐忑,迈着八字步走到慕隐跟前,看着他,一笑,“叔叔,我们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这话出,苏玥嘴角歪了下。
这用词好似不恰当。她只是想表达一下欢喜,谁曾想话说出来,像调戏似的。
文采不好,没办法。
静站在门口,静观其变的景苍,听到苏玥这话,顿时就笑了。
没曾想,这慕盛也是个妙人。幸亏自己不是他叔叔,不然,有个敢于调戏自己的老侄儿,还真是挺憋闷的。
而慕隐这冷肃的性子,心里就更憋闷了吧。憋闷吗?不,相比他给自己写的情书,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慕隐看慕盛一眼,没理会他,抬眸看了看那靠门而立,面带微笑的景苍,轻呵一声。
钱老板没看出三人的暗涌,纯把慕隐当客人,大步走来,“这位爷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吗?”说着,习惯性上下打量起慕隐。
这模样,这特格……又一花魁呀。
被老鸨打量着,慕隐还未说话,景三爷率先开口,“他是我相好。”
相好?!
钱老板听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神色不定。
慕隐嘴巴轻抿了下。
苏玥转头对着景苍,脆声喊了声,“婶婶!”
景苍:……
慕隐微抿的嘴角扬了下,又垂下。
钱老板:“你们这是……”一家子?
我们全家在伶倌喜相逢,怪诡异。
没人理会钱老板,慕隐看景苍一眼,“走吧!”
景苍点头,“好。”
他们这一应一答,夫唱妇随,让苏玥感觉自己成了电灯泡。
带着可能忽然见证爱情的八卦心理,苏玥随着慕隐和景苍朝着楼下走去。
钱老板看此,刚要阻拦,就被一道高亢的叫喊声打断了,“哪里来的狂徒,竟然跟我白七爷抢人!”
白福仁正在畅想美好的夜生活,就听下人禀报有人来抢人,到嘴的鸭子要飞?这如何能忍!
苏玥:哎呀,一场大戏要来了。
苏玥摩拳擦掌,做好了看戏的准备。结果……
官兵就来了,以极快的速度将伶倌给围了起来。而慕隐和景苍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白福仁一眼,径直的离开了。
看两人的背影,除了王霸之气外,还均透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气。
之后的事情,苏玥没看到,但结果可以预料。
官与民,是石与卵。
白福仁以为他是一夜风流,其实他就是挨了一顿揍。
坐上马车,慕隐对着景苍问道,“三爷可还好吗?”
听不到关切,更像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苏玥:看来慕隐和景苍完全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他们并非友人。
景苍微笑,温和道,“多亏侯爷的侄儿文武双全,才让我们得以平安无事。”
文武双全?是指她摇床,喊啊啊吗?
苏玥看景苍一眼不想说话。空口白牙,有本事给点奖赏。
“墨书。”
“在。”
“先去知府府一趟。”
听到慕隐命令,墨书毫不犹豫的调转马车朝着知府府赶出。
景苍略有疑惑,“去知府作甚?”
苏玥也是同样不明,这个时候不说给他们接风洗尘,也该让他们回去好好歇息才对,去知府府做甚?向官方普及他们涉黄和犯案的过程吗?
看出他们的疑惑,慕隐:“有点事要三爷亲自出面才行。”
“何事?”
“三爷去了便知。”
景苍听了,看慕隐一眼没再多问。但心里却敏锐感知到绝非什么好事儿。
他用慕隐的名讳做了伶儿,现在慕隐十有八九要跟他来个礼尚往来。
苏玥:爱咋地咋地,她困了。这把年纪,无论是去嫖还是被嫖,都是重体力劳动,她完全吃不消。
苏玥闭上眼睛,不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让开,都给爷让开。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
“世子,请息怒。”
“让爷打死她,爷自然会息怒,让开……”
苏玥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生什么事儿了?”
慕隐和景苍相对而坐,没人理会她。
看一眼这俩木头,苏玥自己个掀开车帘朝外往去。看到外面情形,眼睛瞪大了些……
凤染,罗氏,还有一个一身官服的是知府吗?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手持长鞭,剑眉桃花眼,生的人模狗样,却一脸邪气的少年,正在怒骂,“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爷叫嚣?”
这话,骂谁?
“贤世子,你不要误会,染儿她没有对世子不敬的意思。她只是不知世子身份,无意冒犯。还望世子息怒!”罗氏满声好气的求好。
苏玥:这就是贤世子?而他刚才是在骂凤染?!
景贤听了,冷哼一声,完全不吃罗氏妃那一套,“不认得本世子,倒是认得我父亲。我倒是想问问,你是我父亲什么人?妾?婢?奴?还是,妓?”
这话,让凤染脸顿时青了,红了,又白了,满满都是屈辱,“贤世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本世子就问问你是父亲身边什么人?怎么就过分了?”景贤看着凤染,满眼讥讽,嘲弄,“若是什么都不是,你凭的是什么端的跟三王妃似的,在那里吆五喝六的?靠的脸皮吗?”
说完,呸一声,“真是不要脸!爬过慕侯爷的床,又想爬我父亲的榻,真他娘的贱!”
一番话,骂的凤染脚下不稳,眼前犯黑。
罗氏脸皮也挂不住,绷着脸,按住心里的火气,“世子,染儿并没那个意思,还望世子切莫误会了。”
“没那个意思?那她知府府哭天抹泪,不依不饶的逼这沈安平去找我父亲是为那般?”景贤说完,不待罗氏开口,就恶声恶气道,“别跟爷说她是什么菩萨心肠!明明就是贱!”
景贤那毫不留情的话,让罗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了一个男人哭天抢地的,任谁都说不到好上去。
苏玥看着,心里啧啧啧,凤染这朵小白花,还真是够天真无邪,也真是够蠢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为情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
就是不知道景王爷面对如此痴情女,心里是何感觉?
何感觉?端看表情,是一片漠然,完全不为所动。
再看慕隐,也是一副事不关己,冷漠以对的样子。
看来,这两个男人对凤染都没意思。
“侯爷!”
墨白忽然出现,对着慕隐沉声禀报道,“侯爷,明日是野瑆祖父下葬的日子,但他突然不见了。”
闻言,苏玥一惊,“下葬?你是说,野瑆那祖父死了?”
墨白嗯了一声,继续对着慕隐禀报道,“属下一直在派人盯着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他祖父即将下葬的日子逃走。”
“野瑆逃走了?!”苏玥声音更高了些。
墨白又嗯了一声,继续对着慕隐道,“并且他在逃离时,将钱光耀阉了!”
“什么?他把钱光耀阉了?!”苏玥几乎已经是在叫了。
墨白看看苏玥,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无论是对钱光耀,还是对野瑆,她都没多少情意。所以,他们无论是逃,还是被阉,好像都不值得苏玥这么激动。
激动,当然要激动!
钱光耀都被阉了,那么她距离被挫骨扬灰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