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完。”江润看他有些怒气,知道他对自己珍视,心里的那些郁闷消散了些。
“我后面想这样对你和对季巡都不公平,我不能利用他,我也舍不得这样欺负你。”
“容清越,我想强大起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对我说过要终结末世。”
“我当时觉得你异想天开,人心底丑恶的欲望绝不允许社会回归制度。”
“可是现在,我看到朱宁有了喜欢的人,却因为战争不敢在一起,看到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成为实验的牺牲品。”
“我终于意识到,你的想法是对的。”
“末世就不该存在,我也要担负起我自己的责任。”
她字字句句清晰在理,容清越注视着她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只觉心中爱意激荡,难以平复。
她饱满的唇瓣因方才亲过沾上透明的色泽,瑰丽夺目。
他忍不住又亲了亲,赞道,“娇娇真棒。”
“不要急,我帮你。”
屋内满是晶核,容清越捡起一块,捏碎在掌心,充盈的能量四溢,很快被他用异能牵制住,往江润身体内引领。
气流顺着江润的掌心逐步往上,沿着经脉,流过丹田,所到之处暖洋洋的。
“这是什么?”
“我母亲出身中医世家,这是祖传的经脉穴位运转功法,我也是偶然得知这个能促进异能吸收的,你没练过放松就好,我引着气疏通。”
中医世家,千年传承,这东西就算江润想学也学不明白。
气体在她体内转了好几个周天,身体内那种堵塞的感觉开始有了松动。
“有用。”
“嗯,忍着,等会会很疼。”
果然,在容清越再次捏碎晶核引气入体之后,她的经脉开始疼了起来。
起初还隐隐约约的,后来直接是那种撕裂的痛。
她忍住溢到喉间的闷哼,冷汗淋漓。
从八阶到九阶本就受罪,更何况江润还是全系异能,受得痛楚会比别人强上数倍。
“娇娇,怎么样,还能忍住吗?”
她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点点头,豆大的汗珠从她光洁小脸上滚落。
“去水里泡着,应该会好些。”
“好。”
她又迈入了浴缸,里面的水容清越加热过,刚刚好。
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她整个淹没。
“好痛,呜呜好痛。”
她忍不住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声,她的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又被气中的能量激发,不断愈合。
摧毁……
又愈合……
新长好的,再次被摧毁……
她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修复自身,就这样循环往复。
江润痛晕过去,容清越抱住了她,却未停止引气入体。
早上九点,天光乍亮。
睡在毛毯上的少女从昏迷中醒来,还未睁眼,她已然感受到了周围的一切。
破碎的晶核,浴缸中残留的浊水,毯子上容清越遗失的打火机。
她晋升成功了?!
她九阶了?!
昨晚上的痛楚从她身体里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没有半分不适,身体却比往常强壮万分。
她从空间内取出小刀,干净利落地往自己手臂划了一刀,如藕段般细嫩的皮肤很快就被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还没来得及出血,细长的口子就愈合了,手臂上皮肤细腻光洁,毫发无伤。
她拥有了自愈能力。
而且是在没有发动异能的情况下。
就算她被屏蔽了异能,只要她没被伤及要害,就能很快地恢复过来。
除此之外,江润还细细地感受了一番自己身体内的异能,果然比之前充盈了不少。
若拿实验室二号来做对比,八阶异能的她打二号需要缠斗一会,而现在,九阶的她,一招足以击杀二号。
怪不得从八阶到九阶这么艰难。
实力差距如此悬殊。
对了,容清越呢?
她醒来得比较晚,帐篷内除了她再没有别人,江润捡起地上的打火机,她认得,这是容清越经常拿在手里玩的。
外壳破旧不堪,里面还没油了,他却像个宝贝一样随身带着。
昨晚容清越驾轻就熟帮她引气入体,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已经是九阶了?
两个货真价实的九阶异能,江润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有了几分信心。
“少城主,基地内的奸细已全部定位把控中。”
好在容清越在城内也留足了人手,一日不到,所有季文石安插的奸细就被锁定。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被收买的人足足有上千之多。
季文石不知道偷偷运输了多少有毒试剂到各个基地内,他这是想一网打尽是么?
那就看谁的命更硬了。
容清越视线幽冷,传信给离南方基地最近的那批驻军,要他们靠近城池时刻关注城内动向。
中午,三方会议再次开展。
“重装部队已抵达,弹药充足。”
江润也不藏私,她末世前去国外囤的那批热武器终于派上用场,一股脑丢了出来。
都是全新的。
操作简单便捷,随便一个人教教就会。
“很好,现在我和江润已经到达九阶,我认为今天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不要让季文石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季巡自然没有意见,城内的情况他们大多都摸清楚了。
和季文石彻底开战,不死方休的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城门的九阶异能交给我解决,你们主攻城门,导弹能定位到季文石的实验楼最好。”
几人很快完成了分工。
江润温许负责那位九阶异能者,而容清越季巡负责主战场。
末世后很多卫星都失常,只有部分能用,所以以前很简单的定点打击需要人工手动去操作。
在军工营的大多是没有觉醒异能的士兵或军事爱好者,有人宽慰道,“没事儿,炮弹充足,卯足了劲打就行。”
“咱只要打死一个,咱都给咱的异能者友军们减轻负担了,是吧。”
将士们个个兴致勃勃战意昂扬。
不知道是谁带头唱起了歌。
山河无恙,烟火寻常,可是你如愿的眺望。
孩子们啊,安睡故乡,像你深爱的那样。
而我将梦你所梦的团圆,愿你所愿的永远,走你所走的长路,这样的爱你啊。
他们的歌声嘹亮,像是唱给所有在末世中逝去的人们。
狂风卷起了大雪,雪花飞舞中,仿佛看到了他们带泪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