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家都喜欢赏钱,一听要赏赐,笑得这么开心。”
“退朝吧,朕乏了”
赢庄索性把装傻充愣发挥到底,说完后笑着离开热闹的宣政殿,再一次在百官心中留下了昏庸糊涂的标签。
知道内情的司马桀只能跟着大笑,堂堂太傅天天演戏,心累啊。
御书房,赢庄闭眼假寐,心累盘算着怎么让和坤合理的回归才算合理。
身为弃子,和坤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在宁慈心里连身边的太监都不如。
“实在不行,只能栽赃陷害了。”
赢庄叹了口气,他不想构陷好人,可情况不允许。
想让弃子重归棋盘,除非它再有价值。
暂时没想到好办法的赢庄也懒得纠结,想到了虞家。
如果宁慈要重用虞起,必定会有考验,军权不比官职,手握重兵不比手握笔杆子,一旦不忠会引起大乱。
而宁慈最需要的就是安稳。
“见招拆招吧,不管什么考验,我应该是安全的。”
长舒一口气,赢庄觉得前期的布局到了瓶颈,伏笔已经埋下,需要的是等待机会。
借一股东风让埋下的火种燎原。
“爱妃,我回来了。”
乾清宫寂静无声,美人未曾等候,赢庄喊了一声。
半晌无人答应,心中不妙,他特地嘱咐过虞怜,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先说一声。
乾清宫内没人敢动手,外面可不一定,苏媚儿在暗中盯着,还有其她嫉妒的嫔妃也都看着。
“虞妃呢?”
赢庄问道。
“启禀陛下,太后召见,她去见太后。”
替换了赵郜,伺候赢庄的太监战战兢兢说道。
“起驾,去长春宫!”
赢庄心里越来越不安稳,以前宁慈召见都是在下午,选在了早上,说明有蹊跷。
考验!
“陛下,太后特地嘱咐,让您在乾清宫歇着。”
太监跪拜,不断磕头,吓尿了。
他怕赢庄生气把他打死,他又不是太监总管,死就死了。
“告诉太后,朕想怜儿了,让怜儿赶紧过来。”
“愣着干嘛!去啊!”
太监一溜烟的跑的没影,本以为要挨打,没想到只是训斥,陛下的态度很友好啊。
长春宫。
虞怜胆战心惊的给宁慈推拿。
“和陛下相处如何?”
默然间,宁慈忽然问道。
“回太后,陛下生性纯良,对妾身又呵护至极,妾身心满意足。”
虞怜想了片刻说道。
“哀家问的不是这些,陛下性格谁都清楚,外面的风评想来你早有耳闻,朝堂上下谩骂一片,都说帝王昏庸,大乾没救了,哀家是迫于无奈掌权大局,你可知道?”
宁慈语气不疾不徐,虞怜额头冷汗冒的更多。
该怎么回答?说陛下坏话?亦或者帮陛下辩解?
太后为何突然问我,难道是试探?
虞怜心里焦急。
“问你话呢。”
宁慈坐起身子,狭长的眼睛盯着虞怜,语气不善。
虞怜知道,她的迟疑让宁慈有了想法。
“太后,臣妾不敢说。”
虞怜不敢耽搁,结结巴巴的说道。
“说,哀家不罚你。”
“臣妾身处后宫,外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前段时间陛下确实昏庸暴虐,但最近却有所好转,臣妾觉得其中一定有误会。”
宁慈轻撇虞怜一眼,没有细细揣摩。
“大官们对朝堂不满,对皇室不满,暗中叫嚷着要换皇帝,哀家也没有办法。”
“这是剧毒之药,食之毙命,你知道怎么做。”
装有龟息丸的瓷瓶扔到了虞怜脚下,咕咚咚的滚了几圈。
“太后,臣妾不敢。”
虞怜梨花带雨,磕头青紫一片。
“既然不敢,那就算了。”
“虞家没有存在的必要,哀家会派人去江浙清剿,在那之前,你会收到虞起的人头。”
宁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怜,面无表情。
“太后,臣妾死不足惜,可虞家是无辜的,求您放过虞家。”
“臣妾可以死,您让臣妾怎么死都行。”
虞怜苦苦哀求,宁慈无动于衷,往外面走去。
“太后,臣妾,做!”
眼看宁慈要走出房门,虞怜拿起瓷瓶,咬牙切齿道,说完之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瘫软在地上。
“赵郜在乾清宫等你,傍晚之前,我听你的好消息。”
宁慈踏门而出,狂风呼啸而入,吹乱了虞怜的衣衫和头发,凄美无奈。
失魂落魄的上了轿子,虞怜捏着瓷瓶,双手颤抖。
魏忠良如鬼魅般在暗处观察,无人发现。
瓷瓶内,乌黑的药丸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虞怜拿出一颗放在嘴边,想要吞咽却没有胆量,泪水如珠般滑落。
“停!”
行至途中,虞怜下了命令。
“从御膳房抓一只活鸡。”
太监没问为什么,很快带来一只。
打开瓷瓶,将药丸强行塞入活鸡口中,三息过后原本活蹦乱跳挣扎的雄鸡倒在地上,已经死透。
虞怜站在原地盯了许久,长舒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握紧瓷瓶,轿子继续往乾清宫的地方而去。
“怜儿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赵郜刚站到乾清宫门口,赢庄问道。
“回陛下,太后找虞妃有事相商,待会儿就回来了。”
赢庄点头,未再多问,心里明白考验马上要到了。
“怜儿,你可要撑住啊。”
“万一撑不住,只能赌一把,求项霸王帮忙。”
心中祈祷时,虞怜的身影映入眼帘,额头上的青紫印记夺目刺眼,赢庄暗自握拳,强压怒火。
“怜儿,你怎么受伤了?谁欺负你了!”
赢庄关切问道。
“臣妾不小心磕着了,已经请太医看过,并无大碍,”
虞怜眼神躲闪,赢庄更加确定有问题。
扫了一眼虞怜别再腰间的瓷瓶,赢庄猜了八九不离十。
以毒试人,这种事历史上可不少。
赵郜过来就是要亲眼见证,免得虞怜忽悠宁慈。
宁慈的心思被赢庄拿捏得死死的。
“太后不会害我,照做便是。”
抱着虞怜,赢庄在耳边轻声说道。
短短一句话,如同定心丸,想到赢庄深夜床榻时和她的讨论,虞怜立马反应过来,赢庄死了对宁慈百害而无一利。
可刚刚用雄鸡试毒,毒性剧烈不似作假,难道陛下猜错了?
“美人,发什么呆啊,来来来,陪我一起喝酒。”
虞怜还在发愣,赢庄拉着她往桌边走,装作不经意的将虞怜腰间瓷瓶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