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傅大人真是好手段,朕佩服啊。”
乾清宫内,听完消息的赢庄大笑。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
收买秦晖府上的扫地仆人,让人故意制造声响引起苏明的人的怀疑。
这一切只花了百两银子。
以苏明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秦晖,哪怕有一丁点暴露的可能,也会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
“没想到太傅大人揣摩人心竟到如此程度,以后陛下可得悠着点,不能得罪他。”
虞怜也捂嘴发笑。
“好好好,朕可不想被老头子摆一道。”
司马桀和苏明也是老对头了,能摸清楚对方的脾气也不奇怪,明天等着看好戏,兵部尚书横死当场,太后宁慈又断一臂,想想就觉得开心。
秦府。
秦晖满心欢喜的回到屋子,锁好房门掀开枕头。
床榻空空如也,像是他的心情。
“咚,咚。”
房门轻轻被叩响,寂静声音回荡,平添几分诡异。
“谁?”
暴怒之中的秦晖怒吼。
“大人,该用膳了。”
“不吃,滚!”
憋着一肚子火气,早就饱了。
“大人,夫人们都等着呢,您若不去,她们也不敢动筷子、”
外面人接着说道。
秦晖整理了下衣衫,准备将情绪发泄在十八房姨太太们身上。
“让她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仆人允诺一声,脚步逐渐走远,秦晖拿起软鞭准备好好招待家里面的女人。
推门,漆黑一片。
“竟敢不点灯,今天当班的仆人都得打死!”
秦晖想着折磨人的法子。
突然间,刺痛从背后传来,一柄尖刀戳穿了他的心脏。
“为...为什么!”
秦晖扭头,看见的是苏府的管家。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管家擦干血渍,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死不瞑目的秦晖。
一个时辰后。
秦晖府上侍卫巡逻时发现了尸体,慌忙上报,整个秦府乱作一团。
长春宫内,赵郜满头大汗,朱雀营统帅孙武神色惶恐。
“太后,出事了。”
隔着房门,赵郜声音颤抖。
“何事?”
宁慈眯着眼睛,好不容易酝酿了瞌睡被人打搅,她很不高兴。
“秦晖死..死了。”
赵郜结结巴巴,说完连忙跪地。
“什么!”
屋内传来宁慈尖锐刺耳的声音,哪怕虞怜遇难时,也没有这么激动。
死了,竟然死了!
堂堂兵部尚书,三品大官,她的心腹竟然死了。
“查出什么了!”
宁慈推门而出,眉眼中皆是怒气。
谁不知道秦晖是她的人,就这么杀了,这是挑衅!
“孙武在外面等着,他最清楚。”
朱雀营有巡逻京都之责,出了事是第一个被盘问的对象,赵郜把皮球踢出去,也不用承受宁慈的怒火。
宁慈脚步匆匆,强忍着不发脾气。
之前死几个七品芝麻官也就罢了,现在倒好,一品大官这么没了,朱雀营巡逻越来越敷衍了。
还有西厂,让他们监视秦晖,竟然没发现对方死在家中。
“说说。”
宁慈坐到太师椅上,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孙武。
“太后,秦晖被发现时,死于家中已有一个时辰,发现的是他府上的护卫。”
“据府上人所言,秦大人和苏大人探查完白虎营后心情不错,回到家中下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内宅,护卫也是发现内宅漆黑一片,事有蹊跷,才过去看了一眼。”
孙武粗略的讲了讲事情经过,还准备说下去,宁慈将茶碗摔在他面前。
“说重点!查出了什么?”
价值万两银子的极品紫砂杯碎成几块,孙武吓得抖了抖身子。
“我们查过,秦大人屋内有被翻找的痕迹,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初步怀疑是贼人进了屋子,偷了东西被发现,暴怒杀人。”
孙武刚说完,脑袋一痛,又是一个紫砂杯砸在了他脑门上。
“狗屁不通!哪个贼人敢杀一品大官!哪个贼人能绕过西厂的防守!孙武,哀家是老了,但不是糊涂,少来糊弄我。”
“这件事不查出结果,秦晖就是你的下场。”
朱雀营战力弱,人员杂,四营当中垫底,属于菜中菜,哪怕是统帅也被拿捏的死死的。
孙武面露苦色,心里把杀了秦晖的人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太后,臣还有推测,有没有可能是项霸王动的手?”
项霸王?
宁慈皱了皱眉头。
如果真是项霸王,事情可就麻烦了。
“秦大人刚从白虎营调查,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刺杀,难免让人怀疑。”
“而且臣问过,秦大人去营地时被项霸王冷嘲热讽,有口角之争,万一秦大人调查时多写了些问题,以项霸王的脾气恼怒杀人,也不无可能。”
孙武死命的把脏水往项霸王身上泼,不管是不是,先把这烫手的山芋甩出去,让宁慈头疼。
“魏忠良,你来说说。”
宁慈看向了阴影处,魏忠良如鬼魅般的走了出来,身为统帅的孙武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发现魏忠良是什么时候到的。
“老奴查了,项霸王没问题,秦晖和苏明的调查记录并未刻意刁难。”
宁慈又把眼神看向了孙武。
“太..太后,时间太短,臣查不出来。”
孙武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对视那浑浊的老眼。
“废物,限你三天之内查出结果,否则,哼...”
冷哼一声,宁慈起身往内宅走去,魏忠良紧随其后。
三天...
孙武心如死灰,杀人者行事赶紧利落,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说说,你查出了什么?”
宁慈也没指望孙武能找出问题,手下的本事她一清二楚。
魏忠良跪拜在宁慈面前。
“西厂负责监视秦晖,却还是让秦晖被刺杀,是老奴的失职,安排监视的人已经受到重罚,老奴也甘愿领罪。”
“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
宁慈淡淡说道。
“秦晖遇害时,探子们都在外面看着,没人能绕过西厂的监视,臣怀疑秦府里面出了问题。”
里面出了问题?
能杀秦晖,还能手脚干净,绝不是泛泛之辈,秦晖屋里的钱都用来娶姨太太了,可没本事招揽这种人才。
就算有,也早就被西厂调查出来。
“还有吗?”
宁慈继续问道。
“如果不是里面出了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贵妃刺杀案的主使!”
魏忠良丢下了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