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赢庄还在睡着懒觉,被虞怜从床上拉了起来。
“美人,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陛下,马上要到军演时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穿戴整齐的虞怜颇为无奈,陛下什么都好,可睡懒觉的习惯太误事了。
她刚让人打听了,太后马上出发,去晚了定会被责罚。
听见军演,赢庄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连忙翻身。
“快,给朕更衣!”
现在过去还能跟着宁慈的大部队马车享福,万一去晚了宁慈先离开,他还得坐那颠簸的轿子。
于是在赢庄催促下,虞怜帮着慌乱的穿上了衣服,往长春宫而去。
长春宫外,三千青龙禁军在内防守,五千朱雀营军在外开路,不过是去城池郊二十里外,搞了这么大阵仗,赢庄忍不住感慨老寡妇真浪费。
不过想想宁慈好面子的脾气,阵仗越大也就越喜欢,倒是不足为奇。
“母后,朕来迟了。”
金樽龙撵的八匹马的马车前,赢庄拜道。
和他猜的一样,老寡妇没有等他的想法。
“哼,你和虞贵妃与皇后同坐。”
帘子未被掀开,宁慈淡淡说道。
赢庄愣了愣。
正房和小三,不会打起来吧?
虞怜性格软弱,不会被气哭吧。
赢庄犹豫,后悔为什么要早起。
“陛下,走吧。”
眼见赢庄半跪着不动,虞怜小声说道。
死就死吧,反正帮着怜儿就对了。
下了决定的赢庄深呼吸一口,看向了后面六马拉的金樽龙撵车。
掀开帘帐,朱红凤袍的苏媚儿美的惊心动魄,媚的让人窒息。
“咯咯,臣妾还以为陛下不来了,想来是虞贵妃的功劳,把您从床上拉了起来。”
开口就是嘲讽,符合狐媚子的性格,赢庄也懒得斗嘴,拉着虞怜坐到了苏媚儿对面。
刚坐下,眼前的红衣媚女起身,在狭小的空间内扭动着腰肢,展露了万种风情,坐到了赢庄旁侧。
还不等赢庄反应,抱着他的胳膊在贴近了高耸之处。
“陛下,您怎么不坐我旁边呢?当着我的面宠幸虞贵妃,臣妾好生心酸啊。”
娇媚的夹子音让赢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要把胳膊从柔软之处抽出来,却像是掏空了力气般无法办到。
他发誓,绝对不是舍不得,而是狐媚子施了妖法,让他没了力气。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陛下想要坐谁身旁,是他自己的事,难道您还想管着陛下?”
虞怜也不甘示弱,抱起另一只胳膊照着苏媚儿的模样去做。
左拥右抱,放在以前赢庄想都不敢想,会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可现在轻身经历后脑门上却冒着细密的汗珠。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难受啊。
终究还是承受了所有。
听着两人绵里藏针的话,赢庄祈祷轿子走快点,早点到了荒山岭,早点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赢庄没发现,虞怜和苏媚儿暗中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玩味,两人心有灵犀似的说着明嘲暗讽的话,用手上的小动作撩拨着赢庄。
二十里路马车走了一个半时辰,赢庄的衣衫湿了大半,他害怕两个火药桶轰隆炸掉。
我是皇帝,为什么会这么怂啊!
赢庄内心哀嚎,都怪前世是老实人,没有经验,要是海王不得把两个女人分分钟拿捏在手里。
“呼,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轿子刚停,赢庄迫不及待的走下,送了口气。
轿子里千娇百媚的二女对视一眼,捂嘴偷笑,颇有姐妹情深之感。
“虞妹妹,陛下真如你说的,害怕你我相见呐。”
苏媚儿轻声说道。
“苏姐姐,多亏了你教我的法子,陛下现在可听话了,都不敢找别的女人,就让他以后伺候我们两个。”
想到赢庄刚刚窘迫的模样,虞怜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男人都一个德行,虞妹妹听我的,保证他对你服服帖帖。”
苏媚儿说罢往外张望一眼,眼中闪过微不可查的黯淡,收敛之后说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母后催我们登山了!”
去的是荒山岭对面的高山,可以和上帝视角一样将荒山岭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为了登山方便,宁慈命人提前开辟了上山的道路。
“来了!”
听见赢庄的催促,虞怜应和一句,连忙走了出去,苏媚儿过了片刻才离开。
登上路上,临时搭建的台阶并不稳当,单人轿子走的缓慢,摇摇晃晃。
赢庄乐得清闲,不用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开心呐。
躺在轿子上,不多时便睡着,等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山顶,青龙禁军将他们团团围住,保护在内,朱雀营的士兵潜伏在树林中以防万一。
老寡妇真怕死,这种程度的守卫,别说刺客,哪怕蚊子都飞不进来。
看台上放好了座位,宁慈居于中间,太师椅上放着虎皮,柔软舒适,两侧太监手执蒲扇摇风,面前八仙桌上放着蔬果糕点,桌子中央熏香燃烧,袅袅炊烟悠扬而上,带着阵阵香气,提神醒目。
左边放着黝黑的铁木硬椅,没有铺任何东西,魏忠良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盯着荒山岭。
能坐在宁慈旁边,足以证明魏忠良在宁慈心中的地位。
而且西厂的调查,应该开始了。
军演事假,借助军演探查白虎营和玄武营才是真,如今两营中统帅不在,大半精锐更是被调来参见军演,正是探查军营的好时候。
荒山岭虽大,但容纳不下八万士兵的厮杀,所以两营做了约定,每营抽一万人参加军演。
希望白虎营的火药,不要被人怀疑。
赢庄担忧叹气。
他的龙椅在宁慈右边,灼日照耀下熠熠生辉,身后却无人遮挡,更没人扇风。
“嘶!烫!”
赢庄刚坐下,大叫着站了起来,眼神不善的看着赵郜。
“狗奴才,滚过来!”
赵郜看了宁慈一眼,发现主子没有帮他的意图,硬着头皮走到赢庄面前。
“你怎么做的事?椅子烫,不知道用冷水降温吗?”
“你坐下试试!”
一巴掌拍在赵郜头上,赢庄火气散了不少,果然大人能消散心中怨气。
赵郜也不敢反驳,总不能说是宁慈故意让他做的吧。
“庄儿,军演事大,不要纠结于小问题,赵郜,按陛下吩咐,给椅子降温。”
宁慈彻底放心,废物儿子依旧暴虐昏庸。
太后开口,赵郜如获大赦,连忙照做,等椅子冰凉赢庄才坐下,接着虞怜和苏媚儿分别在他左右两侧入座。
等几人坐下后,百官才依次按照官职大小被放上山,三品以上的官员能有硬椅,三品一下的只能站着。
“开始吧。”
人已到齐,宁慈对魏忠良说道。
魏忠良拿起信号弹,拉下引线,五彩弹丸腾空飞跃,荒山岭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