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应该清理的差不多了，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云锦书拉着叶楚楚下车的时候，叶楚楚还再忍不住打量他。
怎么看面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也不‘那夜的少年，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与他并肩走着，叶楚楚忽然道：“我是真心想救你的。”
“什么？”
她声音很低，云锦书没听清楚，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叶楚楚一字一顿道：“我虽然不是专程去救你的，但也是真心想教你的。”
“哈哈…”
云锦书轻笑：“有你这句话，我很开心。”
名戏楼里，秦风楚钰等人正在打扫战场，将自己人和敌人分开，清点人数。藏在密室里的人也出来了，帮着灭火收拾残局。
月亮踩着小碎步跑上前来，将玲珑弩箭还给叶楚楚。
“多谢姑娘。”
叶楚楚接过弩箭，轻轻抱了抱面前纤纤弱质的女子。
“让你受惊了，真是对不住。明日你将损失清点一下报给夜凉，这里就先不要住了，还要劳烦你去物色新的院子，将姐妹们安排一下。多休息几天，不要紧的。”
“是，多谢姑娘体恤，我们全听姑娘安排。”
月娘的处事已经恢复了从容，只是苍白的脸色一时难以缓和。叶楚楚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这不怪你。”
夜凉握住她微颤的手道：“我们来的已经很及时了，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伤亡也是最小的了。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大可以放心。不过…这里有一部分人是和北歌联系的，如果重新寻找地方，那边的联系怕是会断开，要不要重新建立一条线？”
叶楚楚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
“好。”
夜凉说的不错，名戏楼看着损毁严重，但到底是叶楚楚带出来的高手，人员伤亡并不算多。只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编曲乐师因为躲避不及，死于乱剑之下，还有几个守卫。
叶楚楚去检查他们的伤口，发现所有守卫都是颈动脉割破，一击致命。伤处很细，很深，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像是微勾起的唇角。
这个伤口…
叶楚楚眯起眼睛，取了一支云纹弩箭小心将伤口划的大了一些，入肉一寸的地方果然出现一枚叶柄。
小心的取出来托在掌心，一枚小指大小，细细长长的柳叶飞刀印入眼帘。
“嘶…这是…”
夜凉倒抽一口冷气：“久叶门？”
说完她有些不敢相信，走到堆放黑衣人尸体的地方，将其中一人的领口解开，果然见那人心口的位置有一个九叶印记。
“怎么会是九叶门？”
九叶门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他的崛起似乎只在一夜之间，然后用一年的时间几乎垄断了整个暗杀界，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地下王者。那时候九叶印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他们有一种轻快，杀人与无形的暗器，就是柳叶刀。
但他的消失好像也只是一夜之间。统领了暗杀界之后，就销声匿迹，成了最神秘的存在，算一算时间也有二十多年了，比叶楚楚年龄都大。
这二十多年间，每每出现柳叶刀，都是以悬案告终，查无所查。
明希楼不做暗杀，和九叶门应当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们行事向来低调，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
“名戏楼最近都在做什么？”
夜凉想了想道：“除了与北歌日常消息往来，就是之前你交代的，找夜风的行踪，然后就是一些在寻常不过的信息交易，没什么特别的了。”
“难道说…北歌发现了什么，所以用九叶门来打压我们吗？”
“北歌么？”
叶楚楚略一思索便否定了：“如果真的是北歌，不会只打击我们一个地方这么简单。”
但若说别的原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叶楚楚道：“这段时间都谨慎小心些，刚好也快要过年了，有些事情能收就收了吧，让大伙都过个好年。”
说完叶楚楚才想起夜风这个人。
“夜风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夜凉也奇怪，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嗯…给夜家透露一下，让他们着急去。”
“你是说…这件事情可能和夜风有关？”
“多一些人找总放心些。”
叶楚楚强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道：“这些人都厚葬了吧，死者家属，一定要好好补偿。”
把事情都交代妥当，叶楚楚与云锦书上了马车。靠在车里，叶楚楚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疲惫。
云锦书抓了她的手放下，将她拉过去一点，给她揉头。
“别怕，还有我呢，不管背后人是谁，我都会护着你。”
“倒不是怕。”
叶楚楚笑笑，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南街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明天京兆尹怕是要上门了。”叶楚楚抬眼看他：“我可能要去处理一下。”
明希楼沐晨曦，晨曦公子是住在盛京的，夜凉要处理善后事情，与京兆尹交涉的活怕是只能自己去了。
“嗯…那个老匹夫也确实应该忙一忙了，不过你放心，不会麻烦到你的，名戏楼只能算是无辜受累，我想办法让别人头疼去。”
叶楚楚一愣：“不用麻烦你了，我…”
“我不麻烦，你只要安安心心等着过年就好。”
云锦书合上她的眼睛：“打架累了吧，休息一下，等到家了我叫你。”
叶楚楚心中一暖，重重点头，他的手在发间不轻不重的按着，扫除了大半头疼，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当天京城里就出了多起偷盗案件，京兆尹府门前的鼓都快被人敲出个洞了。
因为临近年关，这件事情就显得尤为重要，盛京治安如此之差，有歹人都堂而皇之的入城抢劫了，也不知巡防营都做什么吃的，于是，弹劾刑部的奏折雪花一样飞入皇宫，刑部各位官员如坐针毡。
夜凉很会抓时机，带着几具尸体也去了衙门，成为了最大受害者，和最有力证据提供者。
盗匪的事情在京城广为流传，使得盛京的年关都凝着一股惶惶气氛。
在这股不安之中，盛丰迎来了北歌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