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
姚程惊叫一声,吓得魂儿都要没了,此时的叶楚楚别说是力气了,她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脸色忽青忽白,眉间青花都成了黑色。
飞入他体内的小瓢虫此刻飞了出来,落在叶楚楚的眉间,淡淡的发着金色的微光,如果此刻叶楚楚醒着I定会发现,成了六星瓢虫的小东西的后背上,又少了一点。然后那小瓢虫扑闪了一下翅膀,金色的光闪了闪,变成了银色,接着它恹恹地耷拉着脑袋消失不见。
“叶楚楚?叶楚楚?”
姚程慌乱地摇晃着女子的肩膀,低低叫着她的名字。
“你别吓我…”
溶洞的震动还在继续,不时有纷乱的石块掉落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坍塌,姚程咬了咬牙,拿了叶楚楚作为武器的披帛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手拿软剑一点一点往上爬。
等叶楚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术那张黑沉沉的,活像所有人都欠了他几百万黄金似的脸,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而之所以没有滚下来,那是因为白神医第一时间出手按住了她。
白术眯着眼看她:“你怎么回事儿?怎么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
叶楚楚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扎得跟刺猬一样,默了片刻道:“就你这用针手法,是个人见你都会跑吧?”
“混蛋。”白术瞪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需要扎成这样?”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半天嘴仗,谁都没能压过谁,白术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从半塌的溶洞里把叶楚楚他们挖出来的时候,白术差点没吓死,叶楚楚昏迷了三天,他就做了三天噩梦。梦见自己家神医的招牌轰然倒塌。
想起这些,他就忍不住碎碎念:“你可真本事,什么地方都敢去闯,真不怕哪天把自己给玩儿死?嫌自己命太长吗?就不能等我来了一起去?你知不知道那里的蛊毒少说也有近千种?你是诚心要吓死我吗?”
“……”
叶楚楚闭上眼睛,干脆不理他了。
“唉,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死?我跟你说这件事情你不许再查了你听见没有?”
叶楚楚闷闷道:“没有。”
“哎…你怎么就那么倔呢?这些事情跟你又没有关系,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啊?”
“行了,你别说了,烦不烦啊?我累了,你要是不拔针就赶紧滚。”
叶楚楚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这人的一张嘴活活的能把人给气死。每一次跟他说话,都觉得胸腔里窝着一把火。
“真是狗咬吕洞宾啊,你当我乐意管你?哪天把自己玩儿死了,别来找我。”
白术愤愤磨牙,不怎么温柔地将她身上的金针都拔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听见他走远了,叶楚楚才睁开眼睛,掐了掐手指试探着召唤小瓢虫,却发现那小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惊慌之中,叶楚楚没发现一个把正统医学挂在嘴边的迂腐大夫知道溶洞里有多少种蛊毒有什么不对,她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发现小瓢虫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以他的脾气一定会第一时间兴师问罪,然后恨不得绑了她去沉塘,怎么可能还和自己打嘴仗呢?想到这里叶楚楚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白家在梁城的一家医馆,叶楚楚又修养了三天,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来。
白术拿她没有办法,那张不饶人的嘴,终于也说了句人话。
“听我一句,别查了,兹事体大,不是你一个人能查清楚的。”
叶楚楚也难得认真道:“可是你也看见了,我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不想被他们拔掉,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他们已经知道我在查这件事情了,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唉…”
白术轻叹一声,道:“反正我从来也管不住你,但也请你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体,好歹也是学医的,你都不摸摸自己的脉象有多乱吗?”
叶楚楚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道:“放心吧,我惜命的很。”
白术沉默了片刻,道:“启水山我曾经就有所发现,那里已经废弃很久了。这次有人在那里设伏,确实蹊跷,不过你要是真想查的话,可以从皇宫查起。”
“皇宫?”
叶楚楚惊讶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皇宫里做?”
“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皇宫的承天台,从风水学上讲颇为怪异,但是这个地方特殊,一般情况下没人能去,所以一直是个谜。”
“……”
承天台…常年封闭,只有皇帝登基和封后大典的时候才会开启,一般情况下,确实难以接近。
北歌刚刚辞旧迎新举行了一场登基大典,容淮现在年轻的不像话,短时间内再举行一场登基大典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楚楚凉凉地看着白术,思索着他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
叶楚楚收回视线。
也对,就算要举行一场封后大典,皇后也不一定要她去呀。
“与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如何了?”
“天呐,你终于想起这事来了。”白术感叹道:“算他命大,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那就麻烦你了。”
叶楚楚道:“我明天就走。”
“……”怎么又给他塞人?重要的是还都不掏诊费…他都快要赔死了。
叶楚楚才不管他陪不陪的,去看了姚程,与他道别之后,就回去收拾东西。
白术嘴上虽然恨不得她立马就去死,但是却是一个尽职的大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给她准备了一大堆药。恨不得连药房都让她一并带走。
“这些药你都会用,我就不叮嘱你什么了,有什么需要就传信告诉我,凡事别逞强,别再像溶洞里那样了,知道吗?”
叶楚楚含笑道:“是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