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保护陛下!”
云锦书狠狠一挥马鞭,朝着盛丰帝所在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没有回答钱将军的话,但是前方高空之上的异象他也看见了,因为离得远,没办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护驾是他的第一反应,无论如何盛丰帝都不能死。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天上那团东西的速度更快,一上一下,几乎同时到达盛丰帝所在的位置。
负责护驾的几位将领看见自家将军就像被鬼追着似的飞快的向这边跑来,在联合刚才看到的撤退烟花,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京城败了,盼君追过来了。
最后又快速摇头,觉得这不太可能。于是在一片惊诧当中,他们听到他家将军沉冷的声音。
“保护皇上,小心天上!”
天上?天上有什么?
有人下意识抬头,就见头顶之上乌压压的一片,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唯一看清楚的就是星星点点的闪光点正往下落。
下雨了?
流星雨?
卧槽!那是箭头反射地冷光啊!
“……快支盾牌啊!!!”
云锦书一把扯下外袍,在头顶抡了两下,灌足了力气缠着盛丰帝头顶扔了过去。
“护驾!撤?”
再次大喝一声,云锦书软剑出鞘,在头上划出一个圈,将落下的箭雨击飞。
流箭射中马腿,马儿一声哀鸣撒蹄狂奔,眨眼间,云锦书已经到了盛丰帝身边。
“陛下,得罪了。”
云锦书告罪一声,飞身落在了盛丰帝身后,与他共乘一骑。
“这是怎么回事?”
惊乱之中,盛丰帝大声问云锦书。
“不知。”
云锦书抬眼望天,这次他看清楚了,天上飞的大鸟一样的东西之下,都是人。
就像只要风真够大,可以带人飞起来一样,但是很显然,上面的那些东西要比风筝强悍许多。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瞄准的对象就是盛丰帝和云锦书两个人。
头顶上支起了一层盾牌,缓解了用剑挡箭的压力,云锦书呼出一口气,万分庆幸自己信了墨知易,回来的时间还不晚。否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这么一群东西,自己躲得过,陛下这边却要完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
云锦书沉着脸道:“他们身在高空带不了多少箭的,一有机会射回去。”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率先摸出玲珑弩箭,银箭上弓,眯眼瞄准。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的飞行阵容像极了南飞的大雁,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朝着前面领头的“飞人”射出一箭。
那东西在天上飞着还十分灵活,侧身一冲躲开了云锦书的箭,同样向这边回击。两方对射,毫无意义。
不过他猜的没错,他们的确带不了多少箭,所以一轮箭雨射完之后,那些东西就朝着盛京的方向飞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啊…云将军…你受伤了…”
盛丰帝一阵,想要回头去看,然而只看到了云锦书迎风飞扬的墨发。
“不碍事。”
刚才有一箭直射盛丰帝后心,手上舞着长剑,已是分身法术,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这一箭。不过他已经避过了要害,回到营地应该不成问题。
“主子…”
楚钰也看见了他的伤,一颗心一抽一抽的。主子啊,不久之前您刚在前心扎了一刀,现在又来后背,是觉得对称吗?
“先吃药…”
那个位置看起来实在是惊险,楚钰提醒一声,希望叶姑娘准备的药里某一种可以帮上忙。
然而他家主子却没有动,反而加快了速度。
“……”
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黎明,云锦书因为失血,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
楚钰一下马就赶紧去扶他,他才不至于在士兵面前倒下。
所有人都看到他背后的伤口触目惊心,所有人也看到,他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地稳。
楚钰都快急死了,心中暗暗骂了千百遍,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要顾及着面子?这么死撑着真的好玩吗?他家主子就真的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玩死了?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尽最大的力气不动声色的给主子一个支撑,把他带回营帐。
帐帘放下的那一刹那,云锦书一个踉跄,强撑的眼皮终于耷拉了下来。
楚钰终于忍不住一把抱起他,三两步到床边将他安置妥当。
就听云锦书道:“敌人的那个什么东西还没有摸清楚,我怕他们很快就会利用这个东西前来偷袭,告诉兄弟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做好十二万分的防护,尤其要保护陛下。”
“主子,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嗯…”云锦书喘了一口气,终于说了一些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只是听在楚钰的耳朵里,确实恨不得一掌拍下去。
“封锁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
楚钰提醒道:“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怎么可能封得住?”
“我只是轻伤。”
轻个鬼!
钱将军带了军医过来给云锦书治伤。军医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气。
心道这云将军还真是特别,每次中间的位置都极其刁钻古怪。好像是专门用来考验他们医术一样。
“呃…云将军…”
“拔箭吧。”
云锦书掏出一颗养经丸吃了,淡淡开口,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军医嘴唇抖了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拔箭。
他中箭之后一路打马不停,颠簸之下本就出了好多血,箭头一拔出来,学业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地往外流,军医止血的时候,看了云锦书一眼。
这位不过20的年轻将军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10根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愣是一声都没吭。如此忍耐力令人佩服。
然而再强大的忍耐力,也抵抗不住失血过多之后的困倦,在喝下军医一碗药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军营议事主张当中,灯火一夜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