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叶楚楚抬眼去看,一时间被上面所刻的东西晃得睁不开眼。
这一路走来,石门上的标记都十分简洁,就像云锦书的方向雕刻的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左丹儿的方向雕刻的是一朵牡丹,可唯有这道石门上面雕刻的是一位美人,而且是用一整块白玉雕琢。
女子烟眉微扬,双眸清澈透亮,眼尾微扬自带三分笑意,给她本就柔顺的面庞更添几分和善。她红唇微张,不知道在说是什么。
一身繁重舞衣穿在他身上,随着她的舞动,簇簇流苏随墨发舞动,如同误入凡间的仙子。美则美矣,却给人一种她不适合这动作这舞衣的感觉,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书画之气,他应该坐在山林间,竹屋下,执手书卷,笑看云卷云舒。
叶楚楚走南闯北,遇见的美人无数,她自己的容貌也是上上成,见到这样的女子,却也忍不住感叹。
墨知易深吸口气道:“这是我姑姑墨韵书。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她的雕像。”
“什么?”叶楚楚惊了。
“先开门吧。”
“哦好。”
叶楚楚不敢耽搁,在玉门上找了找,终于在女子裙摆处找到了一些文字。
“甲乙丙丁…子丑寅卯…这是要我们写谁的生辰?”
叶楚楚看向墨知易道:“你可知道你姑姑的生辰是何时?”
“这…”
墨知易顿了顿,从怀中取出玉佩道:“这上面应该会有。”
叶楚楚挑眉:“你姑姑的生辰在你们家传家宝上?”
“不是。”墨知易道:“只是月份和日子刚好吻合。曾经听我父亲说起过,他说原本以为这是祖宗垂怜,不过现在看来到更像是对神灵的冲撞。”
墨知易将八个文字一一按下去。
叶楚楚忍不住问:“这中间是什么字?”
云锦书答道:“是书字。”
咔嚓一声,石门打开,女子退居一侧,手上的动作也有了变化,右手前引似要邀请外人进入。
这间屋子是刚才那间的三倍不止,它里面所放的东西,远没有那间屋子里的有价值。
放眼望去,四面墙上贴的全是画,画的都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屋中还有两排书架,上面只零散的放了几本书,剩下的全都是卷轴,还有几个箱子积压在下面,不知道有什么。
这些画安排的很整齐,一幅一幅看过去,描绘的就是这位女子的生活,事无巨细。
第1幅画女子伤重,闯出一扇门,第2幅画她便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得到了妥善处理,应该是房门中的人救了她。
再然后她清醒过来,养生期间靠在床头看书,之后身体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就站在院子里出来树下…
再然后有仇家寻上门来一阵血雨腥风,结合墨知易所说的,那些人就是偷盗天书卷的人。
“你们看。”
云锦书打开一个卷轴,里面终于不是女子独自一人,在她身边有一男子负手而立微微偏着头不知他和女子说什么,女子垂下眼睫,似乎正在思考。
“这是…左右堂?”
叶楚楚挑眉看向云锦书,画上的左太师还很年轻,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与这位女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竟然还挺般配。
“嗯。”
云锦书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心里闷闷的,并不高兴。
墨知易沉浸在满屋画像的震惊中,沿着墙壁一幅一幅看过去,叶楚楚则是打开了下面的箱子,里面是一封封书信。信封上写着云舒亲启。
云舒…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云锦书皱紧眉头。
“云舒是化名吧。”
说着,叶楚楚打开信封,上好的桃花纸上,字体潇洒俊逸。
“舒儿,是我无用,护不住你,才让你出此下策,你等我,我会努力变强,然后堂堂正正的把你接回来,护在身后,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舒儿…你怎么能成为皇帝的言妃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只是送你进皇宫避难的吗?也对,你那么好,那么优秀,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陛下怎么会不动心呢?是我考虑不周害了你一辈子…我好后悔…我好恨!”
“这是我义父的字迹无疑,没想到他那么早之前就认识言妃娘娘。”
云锦书叹息一声,看来又是一对痴男怨女。
“也就是说当初墨小姐拿到天书卷之后一直在被人追杀,无意之间被左太师所救,但是当时的左太师无权无势,人微言轻根本保护不了她,于是为了安全她进入了皇宫?”叶楚楚做出猜测。再看这位女子,忽然间就有些心疼。
“极有可能。”云锦书赞同道:“皇宫被称为华丽的牢笼,用来躲避追杀再好不过。只不过在躲避的同时,自己也无法再出这个牢笼了。”
“又是一个被家族所累的可怜人。”
叶楚楚摇了摇头,继续翻看信件。这里头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左太师对言妃的情谊,以及一些思念之情,至于言妃在宫里是什么样的生活只字不提。
应该是怕暗中的那些人顺藤摸瓜,找到皇宫里的女子,所以在她进攻之后两个人就断了联系。直到左右堂青云直上,有机会参加皇宫宴会的时候,才会在一些大型的场合远远看见言妃,每次回来之后都是大醉一场,在絮絮叨叨写一堆东西画一堆画。
叶楚楚垂眸想了想道:“左太师用情如此之深,在这里藏了这么一个地方,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回来呢?”
“不知。”
云锦书摇了摇头,盯着画中女子的眼睛眨也不眨。叶楚楚见他这样,调侃道:“你的眼睛与她很像。语墨知易也有几分相似,你真的不认识画中之人吗?”
“嗯,不认识。”
云锦书缓缓合上卷轴,那动作竟然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与小心。
墨知易将所有的画看完了才回到二人身边,看向云锦书。
“你身在朝廷,可知道言妃的事?能否与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