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停歇,客人们渐渐离去,今日不仅得了开业新鲜糕点的好彩头,还看了一出大戏,女客们都神清气爽的款款下楼。
站在门口恭送各位客人的伙计们,都温和礼貌,又不过分卑微。
临出门时,今日到店的每位女客都收到了店里免费奉送的一盒曲奇。
只是样式随机派送,有喵有虎亦有兔兔和熊熊。
只是同样的精致小木盒,上面刻着果蜜斋三个秀气的小字。
拿回家后,今日偷溜出家的安然才发现这曲奇小盒也是内有乾坤啊。
打开盒子,盖子内侧竟然别着一枚圆圆的银片,做的精致极了,表面光滑细腻,色泽透亮,一看就是上好的银子所制,虽薄如树叶,却让人爱不释手。
细看之下,除表面中间了着的“果”字之外,边缘还刻着一圈小字,上刻丁亥年酉寒果蜜斋敬赠,空格后写着一个不认识的几个字码—six。
这铺子可真是实在,每个客人都送这么一个精致小银片,还不得亏死。
有这么做买卖的吗?
安鸿玉一直着人看着姐姐回来没,刚接到信儿就过来了。
看到姐姐坐在窗前正拿着一个什么小玩意儿发呆。
他一把拿过去,道:“姐,什么好东西啊,也值得你看这么久。”
他拿着看了看道:“也就是个精致些的小银片子罢了,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快跟我说说,今日那果蜜斋开业热不热闹,今日的夫子讲课最没劲了,本想陪姐姐去,你愣是嫌弃弟弟。”
“你呀你,在你眼里,就没有讲课有趣的夫子吧?”
“施夫子就很有意思啊,她总爱跟我们说点她年轻时游览山川的经历,惊险又壮观,多有意思。”
“等你好好读书,长大后考上功名,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你想去哪姐姐都支持你。”
“你怎么也跟那些老学究一样,天天把功名挂在嘴上,这么俗气。”
“你不爱听的这些话,却是大实话,若没有父亲当年努力科举,还有祖辈留下的一点余荫,你这会还跟我说俗气,你怕是从来不会去想什么俗啊雅啊的事,有书读就不错了。”
“就像那个于小永一样,天天就知道读书,学里举行马球比赛,他都不参加。”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从来没学过,也没见过这样的游戏吧,他会不会骑马?”
“姐姐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学里也有马术课,可是他学了半年,也只不过敢慢慢走而已,还得让人牵着马,真是个胆小鬼。”
“你六岁父亲就带着你骑马,九岁就有了自己的小坐骑,他可没你这样的好出身。”
“他们家现在不是开着两个铺子吗?也不缺钱了吧?”
“那也是刚刚起步,吃穿大概是不愁的,可是跟咱家相比,仍然是天壤之别。”
“好了,我知道了,姐姐快跟我说说今日有什么大场面吧?听说果悠坊开业的时候,还有京城的贵客送礼呢,今日呢?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出现啊?糕点好吃吗?”
“这是果蜜斋送的一盒曲奇饼干,你尝尝。”
安鸿玉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个半开着的小盒子,听到是什么没听过的什么饼干,忙拿起来。
见都是薄薄小小的点心,道:“这样小的点心,还真没见过。”
他拿起一片道:“上面还画着一只肥猫,可是猫头上却写着一个王字。”
他边往嘴里塞边端详,好看也好吃,就是有点少。
安然喝了杯水,过来时,看见已经只剩盒子了,道:“你怎么吃完了,我就是给你尝个味儿,小昕还没吃呢。”
“这么小这么少,还没尝出味儿呢,你怎么就买了这么一小盒啊,娘吃了没?”
“吃完了才想起娘,我回来时带了几样糕点,这盒是果蜜斋送的,我买的里面没有这个样子的。”
“这样啊,那我让人去每样都买上一些回来尝尝味儿。”
看安鸿玉现在就要唤人去买,安然出声拦住道:“今不要去了,这会已经打烊了。”
“这么早啊,是不是生意太好,没得卖了?”
又道“不对啊,不够卖,怎么还送人啊,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巴结咱家呢。”
“你又来了,刚还说要自己上进,这会又时时不忘家里的权势。今天出了点事儿,我跟你说吧,不然明日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儿。”
一听有好戏,安鸿玉停下要出去的脚步,走回来,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慢慢品着,等着姐姐讲故事,嗯,事故。
听姐姐将有人闹事,被几个高手制服,然后又在雨中淋了好久后,被官府带走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安鸿玉迫不及待道:“姐,那个最先出去的高手是谁啊,几句话,就将那些乌合之众给吓住了,还有他竟然有那么厉害的手下,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人吧?
我就说嘛,今日定有大人物出现。”
“这我就不知了,这林阳县除了秦御史威名在外,就咱们爹官位最高了,官宦人家的小姐我也大都见过,没听说有这样一位出门带护卫的官家小姐啊。”
“你怎么知道是位小姐,说不定是哪家公子哥英雄救美呢?”
“这种话也是可以随意说的?没得坏了人家姑娘名节。果蜜斋不接待男客。”
“啊,为何啊?”安鸿玉跳起来道
“有男子在,女子多有不便吧?”
“可是茶楼多半都是男子去的吧?女子若想去,也可挑个人少的时候,从后门进去到雅间就好了。”
“男子为何不能挑个人少的时候悄悄从后门进去?”
“光明正大的爷们儿,为何要悄悄去?”
“女子也想堂堂正正的随意走动走动,不用顾忌旁人,更不会担心有那无行浪子冲撞。”
“咳咳,姐,我不是说你,你若想上茶楼,弟弟我陪你大大方方的去。”
“我不用你陪,我可以自己去。”
“好吧,没有男子也好,我也放心些。”
“秦夫人今日也在那,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你跟她说话了?她不是和咱家不往来的吗?”
“没有,我们没有见面,我站在楼上看见她出去,她说的话是别人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