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朗朗,前所未有的开怀。
这母女逗笑的日子也不会很久了吧。
正在这时,林荷拿着已经晾好装瓶的牛乳粉进来。
看到小丫母女言笑晏晏的样子,脸上显露出一抹羡慕的神采。
低头恭声道:“太太,小东家,这是我刚做好的牛乳粉,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如果没有,我再去做一些。”
小丫拿过道:“你这是什么味儿的?”
“原味牛乳里面稍稍添加了一些番茄汁,一起烤制的。”
“这倒新鲜,之前都是用水果汁的,加糖了没?”
“我也试过将糖加到里面再烤,可是加糖后容易结块,没成,东家,我会再试试的。”
“直接加糖多半是因为糖的粘性让牛乳粉粘到一起了,你试试加点甜味儿足一些的果汁。”
林荷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东家聪明。”
郭氏放下手里的炒面粉道:“她也就在吃上比较开窍,赶紧拿过来我尝尝,人家小姑娘都站半天了。”
“娘,你就是看着人家姑娘都比我好。”
“你可是说了句大实话。”
小丫撅着嘴拿着牛乳粉罐去找碗冲泡了。
林荷看着东家母女俩的相处,更是有些心酸,只有亲母女才可以这样毫无芥蒂的说话或是互相打趣。
如果自己与母亲有这一半的好,自己也不至于从家里出来,还好,东家善心,并未让自己签死契。
总有一日,自己要做出一番名堂来,让母亲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眼里懦弱无能只会靠着她才能有门好亲事的后宅女子。
小丫泡好一碗牛乳粉,用勺子搅拌一会儿,不太烫之后端给郭氏。
郭氏轻轻尝了一口,放下道:“还有些烫,不过味道却是极好的,香的很,还有一丝丝酸味儿,再加点糖当早茶喝肯定差不了。”
“哎呀,我忘记放糖了,母亲大人原谅。”
小丫一溜小跑到厨房的角落里,在柜子里拿出糖罐。
往碗里舀了半勺,道:“娘,现在怎么样?”
“淡。”
又舀了半勺,默默看着郭氏。
“还淡。”
“娘,糖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得糖尿病的。”
“你这丫头,嘴里就没好话,我年龄大了,嘴里没味儿,就想吃甜一些,糖还能尿出来?什么怪话儿。”
“娘,我错了,反正什么吃多了都不好,还是要坚持适度原则。”
“真啰嗦,跟我是你闺女似的。”
郭氏端起碗慢慢品尝着,小丫对林荷道:“这种番茄口味的做上两罐,还是多做些原味的吧,想吃甜就放糖,想吃酸就放果子,也不容易串味儿。”
“是,东家。”
林荷曲身行礼后道:“东家,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去烤制牛乳粉了。”
“嗯。”
看着林荷转身离开,小丫又喊住她道:“有有有,有事还需要你帮忙。”
林荷停下脚步,回过头走到小丫跟前,道:“请东家吩咐。”
“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做点别的吃食?”
“我这次从府城回来就是专门为了太太出门做牛乳粉的,如果只要四五罐,大概一两日就能做好,不知太太什么时候启程?”
“这个嘛,具体还没定下来,还是尽快吧,不过也不差这一两日的功夫。”
“那就好,东家可是又有什么新主意?”
“林荷真是个小可爱。”
对东家的不正经,林荷有些羞涩道:“东家.....”
“好了,说正经的,你会不会和面?”
“这个还真不大会,我老家那里都是吃米饭居多,我这十几年在家吃的面都没有到这来后在东家家里吃的多。”
“对了,你老家是哪里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也听你说回去看看家里人?”
林荷勉强笑道:“我老家其实也没什么亲人了,等这几年过去,挣了银子,也好回去看看族人。”
看林荷不想多说,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小丫也再不多说。
“那你来帮忙做菜干吧,酱料也行。”
“这个行,具体怎么做,还要请东家指点。”
“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你把绿叶菜比如说芫荽,小白菜,油麦菜,还有红萝卜等洗干净,煮熟之后变成干菜就好了。”
“东家,我明白了,就像烤制牛乳粉一样,将水都去掉,变成干菜,这样可以保存的久一点是吧,不过直接烤之后就变成熟的了吧,应该无须再提前煮熟吧。”
“这些你做主就好,反正我看到它变成菜干就好,还有就是一定要切的小一点,要直接拿出来就能吃的。”
“明白了,东家,我这就去准备。”
林荷走之后,郭氏道:“你这又是想的什么怪招,就算带了菜干也没法做饭啊,如果能做饭,还带什么菜干啊,路上哪还找不到一把野菜啊,真是没见识。”
竟然被亲娘嘲笑了,这回可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小丫笑道:“娘,你且看吧。不过还得麻烦娘一件事,你也知道我力气小,揉面有些揉不动,做的面不太劲道,也擀不成那样的细长面,所以请娘做一些面吧,要细细长长的,比咱们中午吃的还要细的。”
“这刚吃饱饭,又做面干什么?”
“娘,你就先别问了,做好你就知道了,就宠我一回吧。”
“我宠你的还少吗?没良心的。”
“知道娘最宠我了,咱们快点开始吧。”
郭氏又去洗手和面,小丫拿出两个鸡蛋,道:“娘,加两个鸡蛋吧。”
“真是糟践东西,这面做出来哪能尝出来鸡蛋味儿。”
“但是味道真的会好一些,而且鸡蛋只要吃到肚子里,总是会长身体的嘛。”
“就你歪理多。”
人家都是科学道理,哪歪了。
乘着郭氏和面醒面的时候,小丫去地里拔了一揽子菠菜回来,洗尽后切成小段放进木钵里,用小木锤一下一下的捣碎。
绿绿的菜汁渐渐涌现,叶子干涸,小丫还是没有松手,继续碾压着,直到榨干它的最后一滴汁液,才将菠菜倒进白瓷碗里,成就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