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颠倒黑白这个本事啊,苏宁还真的不弱,虽然以前没有进入过官场,对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也看得很透所以极其厌恶,这一点像极了老头儿,但是吧,老头儿说过,你别去害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你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会被人家欺负,所以吧,你要有本事,但是别用来欺负人,这个本事用的好了,没人敢来招惹你。
这种本事,就叫做颠倒黑白。
别说是官场了,商场,乃至沙场都是用得着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只要有纷争的地方,就可以用得着颠倒黑白的地方,老头儿也不是官,其实是不是苏宁也不清楚,老家伙和徒弟还玩儿神秘,不过吧,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老头儿着实不弱,比如去外边儿旅游,身上没钱了,老头儿就开始施展坑死人不偿命的绝招儿,每一回都能用颠倒黑白的方式把那些脑满肠肥的富家翁坑的苦不堪言,却无计可施……
老头儿最喜欢坑那些白人富商,甭管是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俄罗斯的,老头儿最喜欢做这种事情,逮到了就坑,老头儿的智商大概得有二百五往上跑,反正苏宁是拍马不及,不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老头儿奸计得逞之后的快活模样还有那些白人富商的惨状,深深的刻印在苏宁的脑海里。
你别去害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来欺负你。
秉持着这样的原则,苏宁和老头儿学起了忽悠术,比什么纵横术啊机关术啊之类的学起来都要认真,忽悠术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假的说成真的,不信的说成死心塌地的,这就是老头儿的本事,也是语言的魅力所在,也是汉语的优势所在。意思太多,外国佬想白了头发也想不出来多音字会使得同一个字拥有两个不同的意思……
所以深得老头儿真传的苏宁面对着戴震这种程度极低的颠倒黑白的本事,那是相当不屑的,你他娘的想要颠倒黑白也要有点儿像样的本事吧?像你这样胡编乱造漏洞百出的也真够给咱们忽道中人丢脸的,唉,技术不够,且让老夫好好儿的提点你一下。
征得了李二陛下的允许,苏宁便开口了:“戴大夫啊,本侯很不明白,本侯逛逛青楼也能算是什么罪过?你难道不知道本侯在长安的名声是什么样儿的?风流才子!啊。风流才子苏三明。本侯要是不去逛逛青楼对得起风流二字吗?这岂不是给风流二字抹黑?你愿意本侯都不愿意!再者。谁说过侯爷就不能去青楼了?倒是戴大夫您,却也没少去过那烟花柳巷之地吧?
本侯喜欢吟诗作对,喜欢些风花雪月之事,此乃本侯之个人爱好。难不成戴大夫还要陛下制定法规,专门不允许本侯去青楼之地?再者,本侯去青楼那是看重那些娘子们的文采,那三位花魁姑娘个个身怀绝技,本侯倾慕之,国朝律例,哪一条不允许文人士子,官员将军去青楼里头放松放松,喝喝酒。听听小曲儿?魏大夫,某之言可对?”
苏宁这又把矛头转向了魏征,魏征听着苏宁那极其轻佻的话语正听得愣神儿,猛然间苏宁向他问话了,熟知大唐律例的魏征无疑是这方面的专家。于是魏征虽然不喜欢苏宁这样的语气,但是秉持着帮里不帮亲的原则,魏征无奈的点头:“三原侯所言极是,国朝律例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平康坊之地也多是些文人士子,高人雅士,此乃人之常情,若以此入罪,恐天下文人士子都将极力反对,这,并不能算是罪过。”
魏征开口了,活法典开口了,戴震铁青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苏宁轻佻的语气本就让他很是不爽,如今又把第一条罪责轻描淡写的抹去,还是借了权威砖家魏征之口,让人心服口服,无法反对,说的也是啊,日子都已经如此艰难无趣,要是连平康坊都不让去,哪还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做土鳖?望穿秋水而不可得?无理取闹!
第一条罪责,ko!
第一条结束了,接着那就是第二条了,苏宁也想好了说辞:“至于定亲之事,本侯也觉得略有不妥,这样做的确不是很好,但是,本侯想说的是,若不是无可奈何,本侯也不愿如此,三位花魁娘子可都是本侯的红颜知己,本侯乃是风流才子,怜香惜玉有何不可?
此三人皆是卖身于平康坊,本侯不过是花钱将她们赎出来,那钱也是本侯自己的财产,本侯家中之产业,每一笔所得都上了税,朝廷税官每到税季最关注的就是本侯府上的税款,你们可以去问问,本侯可有逃税漏税?每一笔所得都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本侯以此所得为三位娘子赎身,有何不可?
再者,这名节的问题也有些托大了,本侯将三位红颜知己带回府中,乃是将她们视为苏府侍女,一位侍奉舍妹,一位侍奉大伯母,一位侍奉家母,本侯身边可是一人都无有,本侯至今为止除了洗衣做饭可都是亲力亲为,便是有时长辈有需要,本侯都是亲自下厨,比起尔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哼,还好意思说本侯?
再者,此事本侯已于河间郡王有过交代,河间郡王表示理解,河间郡王尚且没有反对,你操个什么心?若有时间不如多去看看民间疾苦,尽尽你自己的本分,此乃本侯家事,容不得你插手!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本侯的家事上!哼!”
苏宁突然间加强了语气,狠狠地对戴震怒喝道,朝堂为之一肃,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年轻的侯爷,不少人暗暗点头,赞赏这位年轻的侯爷,对待这样的诘难有条有理,说的粗俗,却是道理十足,而且这战场的磨砺也给这年轻人带来了改变,气势十足,对待这些人毫不示弱,将来必大有可为。
寒门出身的官员都纷纷暗自赞赏。
李靖很是满意的抚恤微笑,闭目不言;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一人竖了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军伍中人;李世绩心中极为欣赏苏宁此举,强硬而不失法理,有理有据,更是搬出了私人家事不容外人插手的理由,这份头脑绝对不容轻视,将来,此子定非池中物,也不知什么样的高人,才能教出这样儿的徒弟,李药师。你当真是幸甚啊!
第二条罪责也被苏宁反驳了。戴震铁青着脸。看着苏宁虽然是怒气勃发,但是没有办法反驳,指着苏宁不知该如何,或许他也不知道苏宁这副伶牙俐齿会给他带来这样严重的打击。竟然转眼间就把两条罪责给打掉了,这下子可不好了。
第二条最麻烦的给搞定了,剩下来的就是最容易收拾的第三条:“戴大夫,我不知道为何您会认为本侯是打断了正常行商,但是我一共出了一千贯钱把三位花魁娘子买回来,之前的价格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九百贯,我多出了一百贯钱,何来打断之说?她们平白无故多得了一百贯钱,不感恩戴德已属无礼。还要我如何做?!
至于本侯欺凌商人和平民百姓,哈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你可曾亲眼看到此事!你可知那些恶商恶少在本侯未曾亮明身份之前是如何对待本侯的?不单单侮辱本侯,言辞嚣张狂妄,更妄图对本侯动手。要对本侯施以拳脚,更可恶的是竟然将钱丢在本侯脚下,说本侯是穷酸人家,要钱的话就要捡起来,把本侯视为行乞之人!此等侮辱,本后如何能忍得!
不将他们当场格杀已属法外开恩,大唐对于以下犯上之人是如何判决的?魏大夫,对于此等作法,大唐会如何判处?本侯之所为可有不妥之处!?”苏宁又是一阵大喝,愤怒不已,又拉上了魏征一起开炮,魏征无可奈何的开口道:“依照大唐律例,以下犯上属于重罪,轻者鞭笞,重者斩首,绝不姑息,此事若是属实,那些以下犯上之人所受罪责,并不算出格,侮辱一国国侯,便如同侮辱大唐,不可姑息。”
魏征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宁的话才说完,朝堂之上就已经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并且很多人都是面色极为愤怒不善的,显然对于苏宁的遭遇他们有了共鸣,堂堂国侯,有大功于大唐,竟然被青楼和商人这样折辱,这又算什么?若不是李二陛下没有发话,估计他们已经要上街游行了……
“竟然有这等事,朕也是没有想到,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这些商人实在是可恶!”李二陛下怒气勃发,又是这些商人,本来因为苏宁的计策就使得李二陛下对商人有了十足的警惕之心,而这个时候这些商人还老死不死的犯事儿,简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过戴震显然还没有放弃,接着祭出了杀手锏:“陛下,商人大逆不道实属可恶,但是长安县丞之子实属无辜,竟也被苏宁送入共奴司充数,长安县丞老来得子,这一下子失去了独子已经哭昏了两三次,苏宁此举,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私自处理官员家属,他没有这样的职权!”
朝堂上又响起了阵阵议论的声音,李二陛下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几个恶商处理了就处理了,可是长安县丞那是官员,官员子弟就这样处理了,怕是不好吧?不过这个事儿不说还好,这一说苏宁就一肚子的火,于是苏宁接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情?!本侯姑且不论是他带头折辱本侯!你可知道为了买下那花魁,此人出了多少钱?三百贯!整整三百贯!其父不过是长安县丞,一百年的俸禄也抵不上这三百贯,他不吃饭了吗?!他哪里来的三百贯去逛青楼!”
朝堂上炸开了锅,区区一个长安县丞,不入流的小官儿,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拿了三百贯钱去逛青楼,天啊,这个事情可大条了,谁给他的胆子?贪污也不是这么贪污的!所以李二陛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对于贪污*这种事情,他是深恨之的,这会儿竟然有官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贪污*,这不是活生生的打他的脸吗?
“好,好,好得很呐!朕当真是没有想到,一个长安县丞,也能拿出三百贯钱给孩子逛青楼了,朕尚且舍不得拿出钱财修建一下皇宫,一直都住在旧宫殿里头,区区一个长安县丞就敢拿三百贯钱给儿子逛青楼了,呵呵呵,好啊!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