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无忆自是看出了教皇的心思,欲套话一二。
只是,以游无忆如今的实力,已无须再遮掩。
“算是圣者,也确实吃下过第四类型石……”
游无忆笑着回道,没有丝毫隐瞒自身异能的意思。
“但我的圣石能力,不是纯粹的空间系……”
说着,游无忆还伸出手掌,当着眼前十几人的面,展示了下自身的黑洞异能,令教皇一众人十分惊愕。
“他是白痴吗?”
“我看是!居然主动暴露自个的能力……”
“被人知道异能特性后,如何还能出奇制胜?”
“对啊,尤其是对第四类型石的圣者来说,异能更需保密!”
一群人相互交谈着,被游无忆的傻瓜行为给惊呆了。
吃下第四类型石的圣者,体魄不像人之石圣者那般强健;也无法像地之石圣者那样操控坚石来防御自身;更不可能如天之石圣者一样飞天躲避。
可以说,第四类型石的圣者,是四大异能种类内,避险能力最弱的一类玩家。
当然了,凡事皆有优缺点!
吃下第四类型石的圣者,虽然躲避攻击的手段较少,但攻击力算得上诡异莫测,属于叫人防不胜防的那种。
特别是与他人第一次交战时,对手根本不清楚你的能力,实力相仿之下,对方很难能取得胜利,往往会莫名其妙的品尝到失败之滋味。
而这,便是第四类型石受人追捧的重要原因之一,尤其是在讲求着团体协作的大武联盟,以团队模式行动,能很好的避开此类圣石的劣势。
只消武团内,有几位专修防御能力的地之石圣者便可。
……
可眼下,游无忆加大婶,也不过区区两人而已。
更别说大婶她,完全是一不具异能的普通平民。
这么一来,游无忆主动暴露他的圣石能力,无异于寻死!
到时候两方交战,只需小心游无忆的黑洞能力即可,加之人数上的优势,绝对能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
这点,身为圣光教廷的神职人员,他们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
毕竟,能拥有当前的身份地位,智商或许还是其次,可力量必需得强悍,否则的话,压制不住那一类不信仰圣光的强大玩家。
终归是现实世界的人口基数太过庞大,纵然大家很清楚圣光大陆的规矩,却也总有些天性叛逆的玩家,会特意登入此片国度,以寻求刺激。
虽说,一切皆是定数,但在这些不明世间真相的神职人员眼中,可不会这么看,他们选择的方式必然是镇压,容不得所信仰的圣光被玷污。
更何况,圣光大陆与大武联盟类似,同样有跟“任务楼阁”相类似的规则之力存在,一种名为“圣像”的雕塑,分布于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中,被人们所供奉瞻仰。
……
“看来,小兄弟你,是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啊!”
只见教皇抬手示意,让身边的人停止议论,而后轻笑着看向了游无忆,语气温和地讲道。
“差不多吧,起码你们这群人一起上,都不可能让我挪动半步!”
游无忆倒是实话实说,可听入那群人耳中,却万般不是滋味。
“竖子猖狂!”
“哼!臭小子,你看不起谁呢?”
“我承认你异能特殊,想必你也正是借此种能力,吞噬掉了我们之前的感知之力,令你体内的能量强度得以隐藏,可你不会天真的认为自个无敌了吧?”
“哈哈哈……人不轻狂枉少年嘛,我们教教他做人便好了呗!”
……
除教皇外的一众人,对游无忆极尽嘲讽,似乎看一神经病人般。
“我说教皇,你们教廷的神职人员,都是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人吗?莫非是因为‘智障’好控制些?”
游无忆没去理会这群人的讽刺,转而瞥向了慈祥老者,嗤笑着问了声。
此话一出,教皇还未有所回应,其身旁的那群人,倒先忍不住了。
“教皇冕下,对方一再辱及神圣,请允许我去教训他!”
满身红袍的老头,最先开口请战,欲同游无忆分个生死。
而那面相祥和的老者,即教皇他,却没直接就点头同意。
“小兄弟,年轻人有点锐气是好的,但不可过度……”
“正好,今日你碰上了年长者,可好好教导你一番!”
教皇他,目光柔和地盯住了游无忆,不着痕迹得打量着,最终像是在谆谆善诱似的指点了两句。
话是说得极漂亮,好似真的是在为游无忆好。
但这场面话,充其量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自然也跟教皇本就没打算遮掩意图有关。
至于刚刚那请战之人,一听教皇此言,便已会意,转而冷笑着上前,同时死死盯着游无忆,面露残酷笑意。
“放心吧,小子,不会真让你死掉的……”
“我会注意下手的轻重,顶多残废而已!”
身着红袍的老头,一边走近游无忆,一边戏谑道。
与此同时,其他神职人员,也紧接着嘲笑了起来。
“让那死小子好好感受下何谓神圣吧!”
“嘿,叫他断手断脚的沐浴在圣光中忏悔!”
“我看一会得吊在广场上,供外人好好欣赏他之‘英姿’!”
……
见闻此情此景,游无忆摇头轻叹,回讽了几句道。
“这就是你们以神圣自居者的嘴脸?”
“呵!竟连最基本的装模作样都没有?”
“可想而知所谓的圣光之名,有多少的稀烂!”
游无忆话音刚落,便见红袍老者双腿用力一蹬,地面轻颤之下,整个人如炮弹一般袭至。
“这地砖倒是牢固,质量不错!”
游无忆轻声赞叹了句,犹有闲心去关注不相关的细节。
谁叫红袍老者是九阶人之石圣者来着,体魄力量之强,超乎常人想象。
虽则,于游无忆而言,对方弱似蝼蚁,但照对方的用力强度,寻常的地面,早就皲裂开来了,哪会轻轻一震后,丝毫不见裂痕。
因而,游无忆这声称赞,地砖完全当得起!
至于教皇一众人为何真敢动手,游无忆其实也清楚得很。
一群人当中,有吃下地之石的九阶圣者在,在他们看来,如此距离之下,游无忆早已踏入了地之石圣者的领域范围内,是生是死,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也许,这一念头有些太想当然了,可以他们的认知来看,游无忆处境凶险,却是真的。
身在九阶地之石圣者的领域之中,哪能轻易的脱身?
要知道,四大类型异能者里,地之石圣者的领域范围操控,是最令对手头疼的。
譬如,同实力的条件下,第四类型石的圣者对上地之石圣者,若双方皆知对手的异能能力,那吃亏的,定然会是前者。
因为,第四类型石的能力,罕有能不受空间距离制约而发动的,这点与吃下地之石的玩家相似,都得在一定范围内才能施展。
正因如此,在领域范围内、可操控土石泥流等突击迎战;超过操控范围外,又能借助投掷等手段远攻的地之石圣者;此外,还拥有着较强的防御力,占据天然优势。
试想,第四类型石圣者的攻击、要落在吃下地之石的对手身上,势必得临近一定的距离,可这恰好会在地之石圣者的领域范围内……
结果可想而知,难以拥有跟人之石圣者般强壮体魄的第四类型石玩家,肯对会闪避不及、被对方操控的固态液态手段给击中。
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双方同归于尽罢了!
即,土石尖刺一类的攻击手段,会穿透第四类型石圣者的身体;同样的,地之石玩家的身上,也会有对手那诡异的异能落下,非死即残!
自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游无忆没有特殊机缘在身,仅是一圣者。
可恰恰是这一点,身为教皇的慈祥老者、无法断定,故而才没阻止身着红袍那人的请战。
不管如何,此战过后,一切揭晓!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游无忆真的强悍无比,有无可匹敌之姿,教皇觉得自己,也并未把话说死,尚有缓和的余地留着。
不过,在慈祥老者的心里面,不认为自个一方会败!
一来,身边这十来位圣者,皆为九阶巅峰之境,每个类型都有,特别是他自身,吃下的还是第四类型石,是某种与黑暗相对的光明之力,可净化人心的所有阴暗。
二则,如此狭窄的战斗范围,游无忆一早便已身处他们一方地之石圣者的领域范围内,且观之性情,虽狂妄了些,但对那大婶却较为关心,此中,又有文章可做……
无论是十来位圣者抛下脸面、联合起来强压对手,还是先拿下毫无异能在身的大婶,再以此来要挟游无忆,都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可惜,这群人连同教皇,都看低了游无忆……
“哼!”
只听游无忆一声冷喝,随即抬眼看向了袭杀而至的红袍老者。
也不见游无忆有半点多余的动作,那红袍老者忽地神色恐惧,宛若见鬼了般的大叫了声,然后,竟然“砰”得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
且这所跪位置,正巧在游无忆脚边,额头离脚尖极近。
“哟哟哟!老人家,何必行此大礼呢?”
“小子我,可是不太受得起您这般叩拜呐!”
游无忆语态夸张道,可脸上的表情,跟他所言完全相反。
只是说话的同时,游无忆往侧边轻移了一步,算是没悉数接受老者的跪拜之礼。
这倒也非游无忆滥发善心,只因懒得同对方太计较。
……
“嗖”
有呼啸声炸耳,几道尖锐的石刺,从地面突起,眨眼刺至游无忆胸前。
“哧”
更有一道雷云骤然显现于游无忆头顶,雷光一闪,银蛇吐信。
显然,是有人见形势不对,不管不顾地强行出手,打算先解决游无忆,再论其他。
若是没有交战前,出手的几人,必得经由教皇同意。
可一旦进入了战斗状态,局势难料之下,自不可能再静候命令,不然会延误战机的。
一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行动。
关于此,哪怕他们是小题大做、太过谨慎,教皇也不会在事后对几人施以惩戒的,反而会嘉奖一番。
然而,尽管出手的几人反应很快,时机亦是掌握得极佳……
可不论是瞬息刺向胸口的道道石刺,还是电光一闪的惊雷,都难对游无忆造成任何损伤,甚至于,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触及。
突袭而至的石刺,形同撞上了空气墙般,因力的相互作用而根根碎裂,坠落满地。
那闪眼的雷电霹雳,则是消散于无形,宛若被吞噬了一样,也不知是不是游无忆他,动用了黑洞异能……
“动手!”
有较为冷静者,见情景古怪,毫不犹豫地替教皇发声道,叫同伴们一同出手。
很明显,此人深知教皇的心思,也明白此时得留有后路。
万一游无忆无可匹敌,至少得让教皇不得罪于对方,那样一来,事态仍可缓和,不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拿下那妇女!”
……
此话一出,本没准备大动干戈的游无忆,眸光瞬间一冷。
“跪下!”
两字,形同不可抗拒的法令般,亦如大道法则的束缚之力,让那些原本想要出手的神职人员,尽皆砰然跪地,连头都抬不起来的那种。
“别逼我杀人!”
游无忆声音冰寒,有无上的气势威压降临。
此刻,后下跪的一群人,才体会到红袍老者内心的惊恐,当真是见鬼了一般。
那种不可眼见的气势威压,直接作用于心灵,真叫人提不起半点反抗之意,就连跪伏于地,都是瑟瑟发抖着的,仍然心有余悸。
这种场景,发生在九阶圣者身上,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不可想象!
一向心态平和的教皇,此时,亦已脸色大变,有浓浓的震撼之意展露。
说来,教皇他,还算幸运,没被游无忆针对。
不然,这位慈祥老者,怕也同样得跪倒在地。
倘若真发生了此景,不仅是对他的羞辱,也将是圣光教廷难以洗刷的耻辱,会被后世之人所笑话。
这对一心为教廷发展的老者,是不可承受的悲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