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叔,罪吏错了,罪吏知罪。
罪吏不应该让猪油蒙了心,不想着走正经的途径立功,只想着走一些歪门邪道。
皇叔教训的是。
如果不是皇叔今天将罪吏警醒,罪吏只怕会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皇叔……”
房间之中,张鲁站在刘成面前,低头认错。
挺大一个人了,这时候看起来却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刘成伸手握住张鲁的手:“公祺知道错了就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今后公祺好好做事,只要能够做出成绩,我就一定不会亏待公祺。
这是我刘成说的,是我刘成的承诺,也是我刘成一向做事的原则。”
张鲁大受感动,忍不住对着刘成恭敬施礼。
不仅仅张鲁,浑身湿透的张鲁母亲,也一样是对着刘成恭敬施礼。
原本他们以为,这一次,自己母子的行为,是彻底的将皇叔给激怒了。
让皇叔如此震怒,就算是皇叔不处罚自己,今天过后,皇叔心中也一定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很多看法。
今后想要再如同之前那般,被皇叔对待,是根本不可能的。
然而,皇叔的大度,超出自己的想象!
皇叔并没有这样做。
他没有因此就计较自己的过错,而是很是诚恳的与自己说出来了这样一段话。
在感动的同时,张鲁心中也在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感到极为的羞愧。
皇叔说的对,这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确实不应该这样做……
虽然自己母亲对这事情,看起来愿意。
但这毕竟是自己母亲……
以往的时候,张鲁对这件事情还不怎么在意,至少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但是现在,被坐怀不乱、不为美色动腰的刘皇叔,这样当场上了一课之后,幡然醒悟之下,再去想这个事情,就觉得脸红了。
分外的担心别人会知道。
只是,这事情有些难为情,他不知道该如何与皇叔说。
“今天的事情,你只管放心,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不会有其余人知道。
回去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切不可再如同今天这般,升起歪心思。
好好的路不走,走些歪门邪道……”
刘成的声音适时响起。
张鲁闻言,立刻对着刘成深深的施礼:“皇叔说的是,罪吏今后再也不敢了。”
张鲁母亲,也对着刘成施礼。
自从张鲁进来之后,张鲁的母亲,基本上就没有怎么说话。
可能是有自己儿子在场,终究还是有些放不开……
又在这里说了几句话之后,刘成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事情汇报过了,老夫人我也拜会过了,你们也回去吧。
回去之后,早点休息。”
经历这样一遭的事情,张鲁母子二人,在这里待着,确实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闻言便向刘成施礼辞行。
刘成不顾张鲁母子相劝,执意亲自送他们出门。
可谓是给足了张鲁母子面子。
这让母子二人,感慨更深。
“皇叔,天色不早了,您也快请回吧。”
刘成居住宅院的门口处,张鲁母子对着刘成恭敬施礼,口中如此说道。
刘成点点头,让他们回去,他站在门口目送。
看着张鲁上了马,看着张鲁母亲这个极为年轻,又极为成熟、充满了韵味的女人,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不见踪影,只余下渐渐不可闻的马蹄声传来。
刘成面色平静的转过了身。
对身边的守门的人道:“将门给插上吧。”
交代过之后,就一路返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屋子。
回到房屋之中,关上了房门,一脸正经和淡然的刘成刘皇叔,一下子就破了功。
想一下张鲁母亲那极为圣洁,极为勾人的样子,刘成忍不住的将手往大腿上一拍,仰头望天,满是痛心疾首的小声嘶吼道:“造孽啊~!”
……
秋雨飘洒而下。
落在了奔流的大江之中,打出了点点转瞬即逝的浅浅水坑。
落到大江两侧陡峭的山崖上,染红了藏在绿叶下面的橘子。
落到了蹲在橘子树上面,摘橘子吃的猿猴身上,淋出一声声哀婉凄绝、令人闻之想要泪沾衣裳的猿鸣。
落到江心之中逆流而行的船只上,将许多人都淋的待在了船舱之中,不再出去。
不想被这连绵的秋雨给湿了身。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畏惧风雨。
有些人偏偏喜欢风雨。
就比如此时,就有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立在船头,望着这连绵秋雨中的大江、两侧高高耸立的山峡,山峡临江而生长的橘子树上,屁股红彤彤的,如同大橘子的猿猴。
一切落到他的眼中,都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驾船的人,对此见怪不怪。
这一路水道上的景象,他们见得多了,不觉得有什么看头。
但落在那些没有见过这些景色的人眼中,这自己等人看腻的东西,也是那样的有吸引力。
这世上的事情,大抵如此。
就跟那个自己眼馋了很久,却也只能远远的往上一眼、觉得只要能困上一觉、或者是只摸摸小手,就觉得的能兴奋的晕过去的小妇人,早已经被好几个有钱的纨绔子弟轮流玩耍,腻掉后抛弃,是一个道理。
你觉得腻的慌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却是求之不得的。
而你求之不得的,人家也早已经腻歪了……
生活经历很丰富的船工,在心里面如此想着。
居然还很有哲理的样子。
站在船头,顶着雨看风景的人,大约三十岁出头。
皮肤黑。
哪怕是穿着蓑衣,也能够让人感觉到他身上的肉。
斗笠下面,那带着些许秋雨的黑胖脸上,写满了忠厚老实。
他就是袁绍那里,所派遣的、带着袁绍的书信,与一些礼物,过来鼓励鼓励刘焉,让刘焉变得更加有干劲,从而好多与刘成兵马纠缠的使者。
这黑胖子姓董,与董卓、董扶一个姓。
不过,现在却远不如这两位。
董卓已经权倾朝野,董扶也早已经成为大师,而他,依旧地位不高。
在袁绍那里,不太受重视。
不然的话,也不会接到这样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