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它吗？”
纪言耍了个枪花，将长枪扎在身前的沙滩里。
路鸣泽从躺椅上起身，他用仅剩的一只脚跳到纪言身边，上下打量了一圈【归墟】，皱眉道：“当初，你就是拿这杆枪杀死了黑王尼德霍格，还说，尼德霍格居然不是真王。”
“我用它杀了黑王？”纪言看看路鸣泽又看看手边的长枪。
这杆枪合成完成之后，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见过它。
可现在，路鸣泽居然对它有印象，还说它是杀死黑王的兵器？
难道说，他这一次离开龙族的世界后，在未来的某段时间里会再度到来这个世界？
但是，第二次来的时候，时间线却在路鸣泽认识他之前？
纪言认为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太大。
毕竟，他这一次前往《萌王史莱姆》的世界后，实力应该会有爆发性增长。
下一次，他会回《雄兵连》的世界，辅助莫甘娜弄死天使之王凯莎。
在《雄兵连》的世界里升级到四代神体甚至是五代神体之后，他不可能再来龙族这个轮回世界了。
尤其，他再得知了“黑王尼德霍格不是真王”这个情报之后。
不过，话说回来，路鸣泽刚才就在说什么旧王、伪王、真王之类的东西，那个【灰衣服的看门大爷】难道不是一位与虚空有关的外神吗？
“嗯。”路鸣泽探出仅剩的两根手指，拂过【归墟】枪身上蔓延而出的红色与黑色交织的纹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旧王、伪王、真王都是什么意思？”纪言沉声问。
路鸣泽缓缓道：“这是你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与我聊天的时候，告诉我的一部分残缺的内容。
旧王说的是在地界很早以前就走到尽头的存在，其范围很广，有些可能是邪神，有些可能是人类，有些可能是亡灵，有些可能是机械生命……
总而言之，这个【存在】的范围包括了一切有意识的东西。
伪王则是在各自世界自称为王的存在。
至于真王……
所有获得封号的王都可以算作真王，不论是旧王、新王还是其它什么有着不同称呼的王。”
“上一次，我是为了杀真王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纪言低声呢喃了一句，他的目光也落在银灰色的【归墟】身上，神色凝重。
《关于轮回者战力界定的二三事（残缺）》那篇文章里曾经说过，SSS级的轮回者就被称为“封王级”。
按照文章所写，能够拥有或使用相应等级道具或功法的轮回者，就能算作相应等级的轮回者。
按文章说的，他纪言现在能使用SSS级的【归墟】，岂不是说明他已经算是SSS级，也就是封王级的存在？
结合路鸣泽说的，那他现在岂不是已经能算一位【真王】了？
纪言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毕竟，如果真按文章那么算的话，王岂不是遍地都是？
而且，这又衍生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上一次来到龙族世界的纪言为什么要杀真王？
“我为什么要杀真王？是任务还是因为个人原因？”纪言低声问自己。
路鸣泽听到了纪言的问题，挑了挑眉，回答道：“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不过，当时的你好像是为了制作一本书。
根据当时的你的话来说是，想要以某些东西为原料，实现一个‘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状态，打通终极之后的路。
我不知道你最后成功了没有，所以，当察觉到你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后，我既生气又惶恐又期待。
你最后……算了，看你这副样子，你应该是失败了。
毕竟，你连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记忆都没有了。”
“不，应该是成功了。”纪言想到了自己那本《记录之书》，又想到了归墟顶上守棺人说的“纪”字带来的五重含义。
那五重含义里，有一重就是守棺人都为之叹气的“终极”。
根据现在已有的情报来推，上一个“自己”应该是为了某个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制作不同的魔导书在满世界的追杀【真王】级别的存在。
然后，打算以这些【真王】的尸体，以及其它某些材料制作而成的魔导书，达成完美开局！
只是，在这途中出现了某个变故，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上一个“自己”刻意安排的布局。
纪言穿越了，还成为了《噬血之书》与《记录之书》这两本书的主人。
守棺人说纪言是叩开天门的希望……
开天门可能有两重含义。
一是打破“终极”这一概念带来的限制。
二是打开地支界通往天干界的大门。
可……不管是哪重含义，不管是为了什么，纪言都不觉得自己是能实现这种伟大目标的人。
他就是个在轮回空间里开了挂，偶然得了金手指的普通人，他凭什么能够承载这般伟大的目标？
虽然，上一个“自己”留给他的挂确实牛皮，只要能活着，就一定能够变强。
“成功了？”路鸣泽瞪着眼睛，显得十分惊讶，“书呢？能给我看一眼吗？”
纪言摇摇头，“看不了，我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书就被封印了。
其实这杆枪也被封印了，刚刚是我花巨大的代价解除封印，从仓库里拿出来的。”
路鸣泽点头道，“行吧，不过，你现在有了这杆枪，我们杀出这片虚空的可能性增加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地球的坐标，能不能在世界末日前，回到地球上。”
“只能看运气了。”纪言对此也没辙，他现在身上是真的没钱去解封其它东西了，再搞事，就得借轮回空间的贷款了。
不管什么时候，欠贷款的感觉总是不好的，就像是给人身上加了一层看不见的枷锁，走路都直不起腰来。
“解除你的【梦】吧。”纪言从沙滩里拔出长枪，深呼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前方，“不管一会儿出现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也只能勇敢面对它了。”
纪言其实远比他话中说的要悲观的多，毕竟，他不像路鸣泽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一会儿，他们将出现的地方是【虚空异界】，那是一个有众多外神眷属存在的地方。
而且，根据当时看门大爷给出的信息，那些眷属只要是处于【虚空】之中，就永远能够从虚空中汲取能量，永远能从虚空中复生。
换而言之，他们即将对付的怪物都是些拥有无尽能量储备，拥有无数条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