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天帝脸『色』非常不好。“你觉得是幌子?我觉得我讨厌?”
陶若方才也是在气头上,脱口而出的那番话。这会儿冷静了些,便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知道陛下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事,我想自己决定。”
说完,她也不去看天帝的脸『色』,转身欲走。
天帝倏地一下抓住她的手:“去哪?”
“回微光阁。陛下放心,这几天,我不会去妖界的。”陶若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疾奔而去。
天帝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面沉如水。
第一次目睹天帝天后吵架现场的天权星君非常忐忑,而他又是一个十分耿直的人,完全不懂得该如何应对。于是,待回了弥罗宫之后,立刻让人去把瑶光找来,并将来龙去脉告知,让她赶紧想想办法。
“这真是个麻烦的事情。”瑶光也觉得头大。不过还好的是,现在看来,陶若还是相信天帝的。
“让他们各自冷静冷静也好,我去一趟妖界,看看情况。陛下若是问起,你就说没见过我。”
“好,知道了。”天权连忙应了。
陶若回到微光阁后,也还是放心不下清远的伤势。便让飞雪去将红思找来,然后写了一封信,让红思帮她送去洞庭湖,交给朱槿。
妖王与天帝翻脸,她此时不便去妖界,只能让朱槿帮她跑这一趟。朱槿是她最信任的人了,让他帮忙看看清远的伤势,她信得过他的话。而他又是妖王的亲弟弟,顺便也能了解一下妖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妖王言蹊与天帝乃是故交,多年好友,之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意见这么大?因为狐族的事?狐族的事不是三足金乌所为么,天帝解释过了。狐族是她的母族,天帝连五只幼狐都破格带回天庭了,又怎么会伤害她的族人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白天时,陶若也是一气之下才指责了天帝几句。独自冷静地呆了一会,气消了之后,心中又觉得过意不去。虽然他打伤清远,又不让她去探看伤势,她很生气。但是他毕竟也是出于关心她,她不应该在妖王跟他翻脸的这个档口,朝他发难。他们之间的事,可以以后找他好好说。现在,还是应该让他安心处理妖王的事才是。
陶若叹了口气,起身出门,来到弥罗宫。
天已经黑了,天帝并不在朝阳殿。陶若一路来到养心殿,天权星君一看陶若来,倏地眼睛一亮,赶紧迎上前来:“仙子是来找陛下吗,陛下在里面,还没睡。”
他那急切的语气,似乎生怕陶若只是打此路过,随时掉头走人似的。
陶若“嗯”了一声:“我进去看看陛下。”
“好,好。仙子请。”天权星君连忙让开路,恭请陶若入内。
陶若缓步走进养心殿,推开外殿的门,意外地竟然闻到了一股酒味。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伏在案上,似乎已经睡过去了的天帝。
天帝素来自制,滴酒不沾,平常最多也就是喝点灵茶。今日,竟喝了这许多酒,还喝醉了,想必心中甚是苦闷。自己真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向他发难,让他平添了许多烦闷。
“陛下。”陶若轻轻推了推天帝。“不要睡在这里,我扶你到里面睡吧。”
“陛下?”
唤了好几声,天帝一点反应都没有。陶若在心中轻叹一声,这醉得也太死了。目光一转,看到了他身后的睡榻,心想,那便扶他到榻上睡吧,她到里面把寝具拿出来就是。
陶若起身,准备转去内殿。不想,刚踏过屏风,眼前倏地一花,被一股力量给斥了回来。
“结界吗?”陶若有些吃惊。内殿竟然设有结界吗,她以前不都是直接进的么?最早的那次,或许是因为他们神元相连,所以她可以畅通无阻。但是后来他魔界受伤回来的那阵子,她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结界被触碰,天帝神识有所感应,苏醒了过来。看到陶若站在屏风前,对着内殿发呆,脑海中囫囵了半晌才有些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想进内殿,结果被结界拦住了。
“陶若?”
陶若听到唤声,回过神,朝他走过去:“陛下醒了?”
天帝“嗯”了一声,看着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陛下醒了,就到里面去睡吧。”
“嗯。”天帝站起来,却因为醉酒,身形有些摇晃。陶若忙上前扶住他。这一回绕进结界的时候,果然就没有再受到阻止。
陶若将天帝扶到床上,他却不肯躺下,拉着她一并坐下:“你来找我?”
“嗯。”陶若低低应了一声。“今天的事,陛下肯定很烦心,我不该这个时候冲陛下发脾气……我来是想告诉陛下,我已经不生气了,我也相信狐族的天火与陛下无关。”
天帝紧紧握住陶若的手,神情中难掩激动之『色』:“……你真的这么想?”
“嗯。”陶若点点头。“陛下先处理与妖王殿下的误会吧,我没什么的。”
“陶若……你真好。”天帝深深地感叹,抬起手,动情地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摩挲着她温热的皮肤,所到之处带起点点酥麻,似乎整颗心都软了。随着一股酒气的靠近,他的唇印了上来,带着清冽醇香的酒气,在她的唇上反复碾磨吸吮。
忽而间感到背心一实,察觉过来已经被压倒在床上了。想开口唤一声“陛下”,他却已经深深地吻了上来。丝丝缕缕的酒味,不停地从他的口中渡到她的口中,陶若觉得自己仿佛都有些醉了。沉溺在一个沁香甜蜜的漩涡中,渐渐沉沦。
直到衣服被解开,『裸』『露』的皮肤感受到丝丝凉意,才蓦然有些清醒过来。天帝的吻密雨了一般地落在她的颈间和胸前,微凉的手也熨贴在她的腰间,所到之处,带起一阵一阵陌生的情愫。体内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她有些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陛下?”陶若有些慌『乱』地轻轻推了下天帝。
天帝对上她惊惶忐忑的目光,也从意『乱』情『迷』中缓过神来。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小脸醺红,衣裳半解,坦『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得有些耀眼。天帝清醒了过来,连忙将她的衣服拢了拢,坐起身,懊悔地说道:“是我太冲动了,你还在热孝期,这样不合适。”
“我……没事。”陶若也坐起身,快速整理好衣服。她方才没回过神,只是被那种陌生的感觉惊吓到了。现在回过神想想,他们方才……是差点又发生肌肤之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