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闻言,忙道:“陛下,军队非同儿戏,驸马若欲为国效力,自有诸多途径。
不能拿军队开玩笑呀。”
梁芳附和道:“奴婢以为刘瑾所言极是。
大明立国已逾百年,军力曾一度衰微。
若非陛下力挽狂澜,整肃军纪。
何来今日大明之尚武雄风?
至于游泰,若非军旅之才,不能塞入其中。”
听到他们这么说,朱佑极心里很高兴,自从登上帝位后,给他们的权势也越来越大。
自己生怕他们会因此骄纵或者拉帮结派,为了讨好皇室中人,不顾一切。
朱佑极娓娓道来:
“游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身材魁梧,英姿勃发。
生性果敢勇猛,堪称文武双全。
尤以其臂力超群、骑射精湛而名扬乡里。
自幼,他便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走马击剑,好兵略’,怀揣着满腔的报国热忱。
追溯其家族渊源,其祖上游黑厮于明初之际,在建康城便追随我太祖皇帝,攻克建康后,随太祖征战四方,屡建奇功。
荣膺军职,步步高升至千户之职。
游泰的伯祖父游彦真、祖父游麟,以及父亲游杰,皆世袭其职。
‘因开国之旧勋’,为表彰游氏一族的赫赫战功,朝廷特赐其家于盐城西北乡交睦庄。
如今,东至‘走马宴荡沟’,西至射阳湖,方圆数十里,皆为游氏之领地。
成为淮东之望族,足见封赏之隆厚。
其父游杰,东城兵马副指挥,亦是勇猛无比,武艺超群。”
听完朱佑极的讲述,梁芳不禁叹道:
“看来,主子对驸马游泰,极为赏识啊!”
朱佑极轻笑一声,道:
“诚然,如此人才,朕岂会轻易埋没?
但尔等所言亦在理。
军队之事非同小可,他勇猛过人是一方面,更需看他是否具备将帅之才。
这样吧,朕不直接将他召入军中,而是让梁大伴私下里向他透露些风声,让他有个准备。
况且,孙辅一族已被满门抄斩。
凤翔卫如今正缺人手。”
梁芳恭声道:“奴婢遵命。”
随后,朱佑极的目光落在堆积如山的奏本上,轻叹道:“还有这么多奏本未曾批阅。
尔等来为朕帮忙研墨。”
梁芳闻言,连忙上前帮忙。
而刘瑾则轻揉着朱佑极的肩膀。
刘瑾满脸疑惑,道:“主子,奴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自您登基以来,这奏本怎么越积越多?”
梁芳也有同感,并且许多奏本都无要事。
朱佑极微微摇头,道:
“以往有父皇替朕分担,如今朕需独力处理,自然多些,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言罢,朱佑极便埋头于奏本之中,认真批阅。
时而,他会轻揉双眼,缓解疲惫。
处理奏本并非易事,需耗费大量心力。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梁芳与刘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毕竟朱佑极就是他们的天。
然而,朱佑极身为新帝,一心想要有所作为,不愿将政事假手于人,事事皆亲力亲为。
朝鲜*京畿道。
这是一个晴朗至极,令人窒息的日子。
阳光如火球般炽烈。
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大地。
在开城外,一队队密密麻麻的八旗兵,目光如炬,凝视着这座巍峨的城池。
清军阵前,是一群被掳来的朝鲜百姓。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无助地被绑在高高的旗杆之上。
微风拂过,他们的身躯轻轻摇曳,宛如风中残烛,烈日无情地穿透他们单薄的衣衫,直射在裸露的肌肤上。
瞬间将皮肤烤得通红,甚至开始脱皮。
他们的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然而,在这残忍的清军面前,他们的哀求与挣扎显得如此无力,仿佛被遗忘在烈日下的稻草人,无助且绝望。
随着时光的流逝,太阳逐渐攀升至天空的巅峰,热量也随之达到了极致。
被绑在旗杆上的人们开始承受中暑的折磨,头晕目眩,四肢绵软无力。
他们的皮肤在烈日的暴晒下裂开,渗出黄色的脓液,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一些人开始陷入昏迷,身体软绵绵地垂下;
而那些依旧保持清醒的人,则面临着更为痛苦的煎熬。他们不仅要忍受身体上的极度痛楚,还要承受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看着周围的同胞一个个倒下,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开始质疑:
这样的生存,是否真的比死亡更加幸福?
此刻,一根未绑紧的杆子松脱,一名孩童不慎坠落,所幸高度有限,孩童未做停留,转身便朝着开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正蓝旗的哈哈齐尔见状,连忙高呼:“有孩童逃走了,哈大喇,速派骑兵将其追回!”
哈大喇尚未动身,一旁的正黄旗都统格尔达已接过手下递来的弓箭,目光如冰,冷冷言道:
“哼,何须如此繁琐,一箭了之便是。”
话音未落,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羽箭划破长空,直指孩童而去。
孩童踉跄几步,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
哈哈齐尔望向格尔达,脸色阴沉:“格尔达,他不过是个孩子,何必如此残忍?”
格尔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残忍?
这还远远不够,稍后本都统还要用他的尸体,去喂那荒野中的饿狼。”
哈哈齐尔眉头紧锁:“此举是否太过?
在你们的带领下,我们一路屠城,老幼皆不放过,这究竟是在发泄私欲,还是在扩大领土?”
格尔达冷冷地回应:“没错,我就是在发泄。
那些朝鲜人,曾倚仗明国的庇护。
是如何对待我们女真族的?
他们常辱骂我们为蛮夷,你难道不清楚吗?”
哈哈齐尔反驳道:“可我们对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远超他们对我们的十倍百倍!
你凭什么一路屠城。
致使数十万朝鲜百姓惨死?”
爱新觉罗·格尔达冷笑一声:“凭什么?
就凭我是皇族爱新觉罗!
齐尔,你给我听好了,若你不配合本都统,我随时可向皇上禀报,看他究竟会听谁的!”
一旁的哈大喇见状,连忙拉住哈哈齐尔,并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
如今,爱新觉罗家族中有许多人掌控着野人八旗的军队,而他们之所以能稳坐其位,皆因这些士兵皆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
哈哈齐尔无奈地转过头去。
不再理会格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