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鹏扭头看去,见牛金花一脸吃惊的走进来了。
牛金花说:“呀,许助理,洗衣服呢?
怎么这种事还要你亲自动手啊!
让过来,我来帮你洗。
真是的,洗衣服是女人干的事,怎么让你来干呢。
让我来洗吧!”
说着就过来抢他手中的衣服。
许小鹏还在想着她来干什么呢,手中的裤头就被她抢去了。
牛金花可不问抢来的是什么衣服,抢到手就开始洗起来。
许小鹏惊奇地道:“牛经理,你来是……”
牛金花笑着说:“我呀,我是来喊你吃饭呢。怎么,现在有时间吧?”
许小鹏说:“用不着,我家里……”
牛金花抢着说:“前天晚上你在我家没吃到饭,我心里不提多难过了。
今天你说啥也要去吃!
你不就这衣服吗,一会儿我就洗好了,我们一起走。”
许小鹏说:“用不着,我还是自己来洗吧,我就不去了,下午我还有事呢!”
他们正说话呢,锅屋里的章欣乔听到讲话声,就出来向院心里张了张。
牛金花好像看到锅屋门口一个人影一闪,以为是谢小娟在许小鹏这里给他弄饭的呢,也不看清楚。
愤怒的说:“张什么张,死吃不拿老鼠的东西,有本事生个孩子下来啊,绝代美人!”
章欣乔非常惊恐,立马火冒三丈,寒着脸问:“你骂哪个呢?你……”
牛金花听出不是谢小娟,扭头一看,见锅屋门口那里站着从东吴集团来的女干部。
又哪有谢小娟的鬼影子,只吓得大跳,慌忙站起来。
满脸堆笑着说:“章经理,我骂错人了,对不起,不是骂你的!”
章欣乔不依不饶,愤怒的说:“不是骂我的?你骂哪个的?”
说着还狠狠白了一眼许小鹏,心道肯定是他对这个歪瓜裂枣的女人讲自己没小孩的。
可自己不是不能生,是不想生。
想了一下,也不对,自己没对许小鹏讲过自己的这种情况,他没道理知道呀?
牛金花尬笑着说:“我是骂谢小娟的,没想到今天她没来弄饭。”
许小鹏听到这里就傻眼了,两眼翻着牛金花。
心道这老女人来干什么事,净给小爷添乱。
这如果让章欣乔晓得谢小娟每天过来服侍自己,她还不得把自己日决死啊?
章欣乔却还不关心谢小娟是哪个,只说:“下回把人看清楚了再骂,别到时候嘴被人打了还不晓得为的什么事!”
说罢神情很难堪抽身回了锅屋里。
牛金花被她这话呛得很没面子,神情很是难堪,却也晓得她不能得罪,只好脸皮一憨,随她去了。
许小鹏听了章欣乔这话,心里很解气,见牛金花神情泱泱。
背地里很好笑,苦逼道:“不是我说你,你可是厂里干部,讲话注意用词,能骂人短处吗。我就不去你家了,你回去吧。”
牛金花委屈说:“这怎么弄?许助理,你必须要给我面子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许小鹏心道,我就是看不起你了,怎的,真是老币夹夹紧,冒充新产品。
沉思了一下,就把章欣乔祭出来了,说:“章经理饭已弄好了,我要到你家吃。她就有意见了,你回去吧。”
如果这家里就许小鹏一个人,牛金花就敢腆着老脸和他拉拉拽拽的。
可现在章欣乔在锅屋里看着,她就没得这个胆量了,人家油盐不进,她也就没章程了,只好叽叽咕咕的离开了。
许小鹏回到锅屋里,章欣乔劈头盖脸问:“刚才她说什么谢小娟,是哪个啊?她来干嘛?”
许小鹏哪晓得她现在追问啊,原以为能蒙混过关,实际上人家却是蓄势待发。
在肚里打好了腹稿,说:“哦,谢小娟是这条路最北边刘金国的媳妇。
他们家说我帮刘金国找买家卖托盘,他很感谢我,就叫他老婆来帮我洗衣弄饭。
我又不是当官的,怎么能用人家呢,就叫她不要来。”
章欣乔尬笑着说:“你蛮有福的嘛。原来这几天我不在,还有人来服侍你呀。”
许小鹏说:“不要瞎讲,都说了我叫她不要来的!”
章欣乔说:“你呆啊,人家情愿来服侍你,你不要人家来干嘛?你也不是白白享受,毕竟你要帮人家找买家呢吗。”
许小鹏有些惊奇,问:“你讲的是真话呢?还是戏弄我的?”
章欣乔说:“我讲真的呢。正好我也能跟你享受这待遇,呵呵。”
许小鹏一本正经地道:“这怎么可以,我们是来帮框架桥厂降本增效的。
不是来享受的好不好?
我们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怎么能让人家来服侍我们?
那样,这影响就不好了,传到集团我还有命啊?
这坚决不能这么干。”
章欣乔嘴一撇说:“哼,你这人看上去聪明,这时候怎么这么呆呢。
龙国几千年历史,普通人为什么仇视当官的。
那是当官的刁难他们,手中有点小权,就照顾到自己人,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你连这都不晓得啊?”
许小鹏点头说:“你讲的这我也不懂,可为啥会是这样呢?”
章欣乔说:“为啥会这样?还不是人的本性吗,人的本性就会装。
其实普通人很容易满足,干部让他们吃饱肚子,他们就感恩怀德了。
你也可以说普通人很自私,只关心自己,而上面的干部这样那样的,他们就三缄其口了。
”
许小鹏很认同这点,连连点头,说:“最后这句是画龙点睛啊!”
章欣乔继续说:“有句诗叫,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听过吗?”
许小鹏夸道:“不亏是孵蛋大学毕业的,见多识广,讲话一套是一套的,我对你真是服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