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鹏气得啃土,如芒在背,想拂袖而走。
又担心这样会让事情更糟,自己也显得没有修养,倒更会让她们对自己不满了。
所以,就算她们讲话再难听,也只是在房间里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听着。
陈亦可听了这些话脸色就冷下来,开口想申辩什么,看屋里的情形就忍住了。
没多久,说:“大妈,大姐,二姐,感谢你们还烦神我婚事。但,我找老公我心里会有数的,因为是我跟他过日子!”
说罢,从口袋里取出许小鹏的那八百块钱,摆在大伯的手边床上,轻轻地道:“大伯,也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营养品。
就给点钱,你想吃什么就让大姐她们去买,好吧。
我爸这向时一直忙,没时间过来看望,你安心养病吧,我们还有事就走了!”
说罢这话,抽身走到许小鹏面前,有意抱住他的手臂,温柔的说:“老公,诗晴还等着我们呢,我们有时间再来吧。”
许小鹏见陈亦可很给自己的面子,心里非常开心,喜不自胜的看向大妈和两位堂姐。
暗自思量,你们一家人即使全瞧不起我,我又怕个毛啊了,只要亦可瞧得起我就行了。
临走前,还是很客气地讲了句:“大伯你好好养病吧,我们有时间再来看你!”
说罢又示意他不要起来,和陈亦可亲热的离开了。
而两位堂姐,他直接熟视无睹了,暗暗沉思了下,大妈看自己不顺眼,毕竟是亦可的大妈,所以必须要客客气气的,省得被她说三道四的。
二个堂姐则跟亦可一般般,开心就喊他们姐姐,不开心睬也不睬她俩。
看这两姐妹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样子,自己干嘛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们的冷屁股呢?
大伯人还可以,见他们要走,就叫两个女儿送送他们。
大妈和两个堂姐听了陈亦可的一番话后,对看一眼,心下都很吃惊。
堂大姐回来顺手把门带上,说:“看样子亦可是被这小子迷住啦。”
堂二姐神情不高兴的道:“这小子有什么好的啊?
她还当个宝呢?
我们也是为她考虑啊。
哦,吃里扒外,还埋怨我们,我们老陈家的家风迟早败在她手里?”
堂大姐谓然苦逼道:“算了算了,你少讲两句。
什么我们老陈家,你也是老陈家的人。
要是没你二叔当靠山,我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
堂二姐平淡地道:“亦可的话就是不中听。
她从小是个乖乖女,一声不吭的,没想到大了反而伶牙俐齿的,动不动编排我们一顿。
哦,我们这样为的是哪个啊?
还不是想她能找个好婆家?”
堂大姐苦逼道:“不是我说你,人家亦可把那许小鹏都带来看望爸了。
这就是默认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了,你说那些不酸不拐的话。
她能不气恼吗?
人家还是给我们面子了,没日决我们就是好的了!”
堂二姐一听就来气了,说:“哎嗨,大姐,你还说我呢,你没日决那个姓许的吗?”
堂大姐红着脸说:“我没你那么直截了当的冷嘲热讽。我这是含沙射影的说两句。哪像你的,说他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还说人家工资低,哪个听了能不生气?”
堂二姐气的跳脚,说:“你不也讲了,现在干嘛说我啊!”
大伯气的一挥手,朝她们瞪了一眼说:“都少讲两句,你们来干什么的,斗嘴回家斗去!”
她们听了后就都闭口不言了。
大伯若无其事的道:“都听到了吧?”
堂大姐和堂二姐对看一眼,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堂二姐问:“听到啥了?”
大伯说:“亦一定要和那家伙结婚,过了年二,三月就结。”
她们都点头说:“听到啦。”
大伯说道:“听到就好,该送的礼金,喊人钱,压箱子钱,心里都要有个数!”
堂大姐道:“其实这许小鹏的生得也很好,脸生得很有技术的。”
堂二姐日决她说:“你在我们面前讲有什么用?
你刚才应该对亦可或那姓许的说,还能拉近关系。
现在彼得堡啦,亦可也生气了,未来的堂妹夫也生气了。
你这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切。”
堂大姐冷嗤说:“好像是我一个人责任似的,你就没惹她们生气吗?”
大伯愤怒的说:“为一句话叮个没完?你们是有意气我来了?如果想我早死,那我就去运南闸跳河去了!”
她们吃了一惊,哪敢再讲什么。
大伯生气的看着她们,呵斥她们道:“表亲百年无人提,堂亲千年有人记?你们是堂姊妹,找个机会说一下就好了?
我看他们结婚,这机会就很好。
在他们结婚时,向他们赔个礼,再送份厚礼,我想他们是不会计较你们的!
以后不要势利眼,我跟你们说,就算他姓许的是个泥腿子,进了我陈家门,以后会有升腾的。
说不定,以后你俩还会有求于人家呢。”
堂二姐嘴打锣舌打鼓地道:“爸,你只能说我们,你敢说我妈吗?她也看不上他,鄙视他是泥腿子,哈哈,不过也是,他那样子就是从楚州来的泥腿子!”
就在此时,房门又开了,大妈笑盈盈回来了。
她说:“小鹏这孩子真很好,很客气,彬彬有礼的,和亦可真般配。”
大伯微微点了点头,说:“看上去是有文化的人,没跟她们姐妹撕破脸。”
大妈看着这姐妹俩,脸一寒,点着她们说道:“怎么能瞧不起家里亲戚呢。世事无常,莫欺少年穷,不出五年,你们就会对他们讨好卖勤的了!”
陈亦可陪许小鹏走到广场上,细看他的表情,问:“你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不要跟我那两堂姐计较。
这事也怨我,去前没对你讲明他们的脾性。
我大伯也是一个高傲的人,生了两姑娘,从小把她们当男孩养的,都不是好鸟。
刚愎自用,以为是金陵人,大都市人难免有点盛气凌人。
我知道,他们一家如果不是我爸帮衬着,她们还被人瞧不起呢。
可以说,他们现在的生活,都是我爸帮衬来的,没想到他们竟是势利眼,狂得如此不堪了。
哼,要不是我的亲大伯在场啊,我真想跟他们吵起来!”
许小鹏略带笑容,握着她的小手,说:“刚才我真气得啃土。
但看到你出头维护我尊严,我一下就不生气了。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世界上的人就算都看扁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亦可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陈亦可笑靥含笑,问:“你当时真这样想的?”
许小鹏说:“骗你是小狗!”
陈亦可笑吟吟地道:“有胸怀!”
许小鹏笑着说:“你这么夸我,是想给我嘉奖吗?”
陈亦可说:“嘉奖什么?你讲,你要什么?”
这话说罢,也觉得这话不妥,他这话里有潜台词啊,抬眼看着他,果然看他神情暗昧,眼里邪魅之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