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散去,苏江月让牛轰轰下午替自己告假后,便来到了国师府。
自从她拆穿九暮就是楚千夜之后,他便很少去学院。
如今国师府无人敢拦她,管家见她来了,十分热情地将她请去正堂,奉上茶水后恭敬地退去。
从头到尾,苏江月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说热情吧,倒也是真的热情,从头到尾管家的笑就没有停过。
但她来了却没有人去通报,只让她干坐着,也谈不上待客之道啊。
她哪里知道,管家早得了霄仁等人的内幕消息,根本不把她当客人,只当她是回家了。
坐了一会儿也不见楚千夜出来,苏江月便自己起身去找,找了好几处也没看到楚千夜的身影,正当她想回学院时,突然看到霄仁从大门进来。
“嘿,小人儿~”她连忙挥手打招呼。
霄仁愣了一下,连忙肃了神色,恭敬道:“见过郡主。”
苏江月疑惑地看着他,这怎么还生分了?
但也没在意,一边朝他走去,一边从乾坤袋里掏了一会,走到他面前时,递给他一把扇子:“喏,给你的。”
上次在洛山时看到这把扇子,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霄仁。
霄仁的武器是扇子,而这把她拿在手中,便能感觉到它似乎有灵,连她一个不用扇子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它的灵气。
于是便收了起来,原想让楚千夜带给他的,结果上次见面她太过激动,完全给忘了。
霄仁僵笑着,却不敢伸手去接,苏江月明显看到他眼中的惊喜。
正困惑着呢,霄仁的声音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既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苏江月歪头往后一探,这才发现楚千夜就跟在他身后,将扇子往霄仁手中一塞,欣喜地蹦向楚千夜。
她十分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你去哪了,我四处都找不到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挽着自己的手上,嘴角微微挑起,柔声道:“有点事处理了一下,听说你今天和五皇子比武了?”
“对呀,我一招就把他踢下台去了,厉害吧!”
“嗯,厉害。”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楚千夜直接带她来了书房,一边处理事物,一边听她讲今日学院里发生的事情。
他一边听着,时不时笑了一下。
苏江月就趴在桌案前,捧着脸看着他,从侧面看去,他的脸更加菱角分明,一双眼睛幽深如古潭,哪怕是平静时也带着威严。
通身都带着冷硬之气,生人勿近之感,但谁能抵得住这样俊朗的男子。
不亏不亏,她心想,还好原主要嫁的是这样一位男子,否则她还真是意难平。
“锁妖塔你不必担心,只管去,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见她长久不说话,他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她。
苏江月觉得心头甜滋滋的,果然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关注着自己的事,而且这样的保证实在令人安心。
比那些甜言蜜语还要令人欢喜。
“虽然我很喜欢阿夜护着我,但我也想自己去试一试,看看自己的实力究竟怎样,所以你不必担心,若是打不过我会逃的。”
“也好。”
无论她做什么选择,他都尊重。
“但是我觉得,阿夜还是可以透露一些内幕给我的,比如锁妖塔里都有些什么,我应该准备些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惹得楚千夜失笑。
于是便开始和她说,锁妖塔前八层都会遇到一些什么,但关于第九层他却无法解惑,因为他也从未上过第九层。
有了这些答案,苏江月心中便有了底,拍拍手起身就准备走。
“这个你带上,会对你有帮助的。”楚千夜拉住她,从身后的格子里取出一叠符纸,“若是遇到危险,这符可以安全带你出来。”
苏江月接过一看,只觉得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看到格子里还有空白的符纸,便取了下来,拿起楚千夜的笔开始在上面画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画些什么,但落笔的那一刻,手就像有自己的想法一般,自己就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道符咒跃然于纸。
楚千夜有些激动地拿过一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一般,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怎么了?我画得很丑呀?”苏江月没看懂他的眼神,还以为是他在嫌弃自己浪费了符纸,“这纸很贵吗?”
激荡在胸口的情绪,慢慢消散,楚千夜没有回答,而是拿着她的符纸,掐了个手印后对着门外敕去。
一道雷直接从天而降,落在地面,差点就劈中守在门外的霄仁,他垮着脸,捏着手中的扇子,默默走远了些。
苏江月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随手一画,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阿夜,我要学!”她来兴趣了。
“好,待你有空时,我都一一教你。”楚千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抬头扫向门口时,目光又恢复了冰冷。
苏江月开心得不得了,踮起脚尖就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满面通红地朝外跑。
楚千夜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突然觉得,就算她去洛山没想着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的心情才平复,唤来了霄仁:“荆山有妖气,你去查怎么回事。”
“是,主子。”
霄仁领命而去,心中像吃了黄连一般,有苦无处诉。
荆山离京都两天的路程,主子是这一把将他支开了呀,看着手中的扇子,再想想苏江月亲密的称呼。
浑身一抖,连步子都加快了。
而苏江月这边,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回到住所,一回房就抵在门上,用力揉搓自己的脸颊。
“只是亲了自己的未来夫君,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低语一句,可心还是快得像要跳出来一般,整个人跳上床,翻滚了几圈,又再次捂住了脸。
算上前世,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可却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想着自己也算是情窦初开,羞涩也是正常的。
于是拿出符纸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直到牛轰轰等人回来,她才发现,天色已晚。
牛轰轰一进门,就将自己打探到所有关于沈淮的事都倒了出来,然后担忧地看着她:
“阿月,不如你逃吧,去绥城,我爹爹肯定会照顾好你的。”
怎么算,她都觉得,苏江月没有胜的可能。
“自己种下的因,这果就得自己尝,本就无胜算,非要说大话,逃不逃的还不是丢脸。”陆元夏在一旁说道。
话虽没错,可这态度实在令人恼火,牛轰轰张嘴就要吵,苏江月立马开口:
“这几日我就不去学堂了,你帮我告个假,我要闭关。”
“好,那我们这几日也不来烦你,你若有需要帮忙直接招呼一声就好。”牛轰轰立刻答应下来,然后瞪着陆元夏,“还不快走,说风凉话你最行。”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非要出风头,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她们推推搡搡,一路吵着走出去,郝大方走在最后,体贴地替苏江月关好门,将吵嚷声隔于门外。
苏江月松了口气,正要开始研究符纸,突然想到什么,以精神力开始内视,果然,空间里的草野蛮生长。
就连小芽儿也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