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
“皇子也揍?”
顾诚君笑了:“皇子?皇帝也照揍!”
这老头,对她的脾气,笑道:“听起来不错,成交!”
老头开心了,连说了几个“好”,一甩袖,又冲着印川道:“这女娃娃我要了,以后就是我徒弟了,你放人不?”
“……是,能得您的青眼,是她的福气。”
印川真是难得说一次好听的话,所以语气听起来十分僵硬。
顾诚君不理他,给苏江月指了方向后,让她这几日好好休息,待身子休息好了之后,再上山也不迟。
苏江月谢过后,顾诚君便离开了,像来时一般,眨眼就不见。
这下好了,众人连嫉妒的心都生不出来了,以后她再怎么出风头,也没人能压得住了。
牛轰轰扶着她回住所,一路上比她还要雀跃。
回去时见到陆元夏,立刻抬高音量:“第九层呢!我们家阿月,怎么会这么厉害,顾老院长还亲自下山要收她为徒!”
“方方你刚才看见没?印川都对顾老院长毕恭毕敬,咱们阿月就是了不起!”
说完,还不停冲陆元夏挑眉。
陆元夏手中拿着一个锦盒,在听到她的话后,直接将锦盒甩到地上,甩袖就走。
郝大方捡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好几颗疗伤的丹药,递到她们面前柔声道:“轰轰,咱们好像错怪她了。”
这些药的品质都不低,牛轰轰一看也知道自己错怪她了,正想着去哄哄,外面又传来哄闹声。
三人回头一看,竟来了一队人。
为首的穿得十分贵气,一看就是宫里来的人。
进了小院后,他身后的人才介绍来者是大皇子亦是太子,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
因她被顾老院长看中,皇帝给她晋升了,虽然还是郡主,但给了个封号:月宁。
关于她和顾筵杰的事,太子早就通过眼线知晓了,宣读完圣旨后,专门走到她身边道了声恭喜。
苏江月淡淡谢过,心想这老皇帝一点也不实惠,给个封号还不如给些奖赏实在。
太子又说了好些恭维的话,最后才提到五皇子,让她不要和五皇子置气,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说了半天了,发现苏江月神色淡淡,一时有些拿不准,她是真的和老五闹翻了,还是演戏给他看。
毕竟,他已经查明,季怀礼支持的是老五,而非是他。
“如此喜事,想必府上已经通知到了,不如我送你回去,让季将军好好为你庆贺一下?”
苏江月想了想,回去也好,了结了季纤纤,回头再来收拾顾筵杰。
于是点点头:“那就多谢太子。”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纷纷感叹,如今的苏江月真的是不一样了,太子亲自送她回府,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殊不知,两人暗潮汹涌,只是面上一片和平。
路上,他们一个坐在马车上、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苏江月不喜太子是因为她知道,当初那个“五皇子要娶苏江月”的消息,八成是太子放出去的。
眼下,朝堂之中分成两派,太子和五皇子分庭抗礼,谁都看不出皇上的心意。
放出这个消息,他只是想要五皇子和将军府翻脸,卸去他的一个助力。
“月宁不必见外,以后唤我兄长即可。”
见她不答,他继续道,
“你和五弟交好,与我保持距离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五弟太过荒唐,听闻昨夜又宿在醉欢楼,不过你也不必难过……”
“五皇子与我何关?”
苏江月终于听不下去,揭开车帘。
“我生来不祥,想必太子也不愿与我亲近,五皇子也是如此。还请太子今后不要妄言,毁我清誉。”
太子神色一变,心想清誉个屁,之前是谁不要脸贴着顾筵杰的?
不过他今天来就是打探的,见她果然与从前不同,心中有了底,面上却依旧是笑:“是我失礼了。”
二人再无话,直到将军府前,才打破沉默。
季怀礼早就听到风声,早早等在门口。
看到太子亲自伸手要扶他女儿下马车,被拒绝了也不在意,心下骇然。
再看从车里走出来的女儿,更是震惊!
他也听到风声,知道苏江月脸上的恶斑没有了,却没有想到会生得这样美!
当年的苏眉已经是惊为天人,如今的苏江月更胜一筹。
季怀礼直接愣在原地,在小厮提醒下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行礼。
太子才道:“皇上有旨,月郡主天资聪颖,得顾老院长青眼,特赐封号月宁。季将军,今后可要好好待月宁啊。”
他说得意味深长,季怀礼却是一脸懵:顾老院长是谁?院长不是印川吗?!
太子觉得他蠢,不愿多说,将赏赐的东西留下,又和苏江月客套几句后就离开了。
苏江月看着眼前这个便宜爹,冷笑一声,直接进府。
她在等,看他这一次是站季纤纤,还是会站自己这边。
季怀礼只觉得这个女儿不仅是容貌变美了,整体感觉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毕竟这些年她一直住在湖边小院里,他们接触真的不多。
这些年他的心思都放在曹氏和季纤纤身上,如今季纤纤失了进学院的资格,令他很是失望。
刚才见太子对苏江月态度热络,心中便想着是不是该修复一下他们父女关系。
哪曾想苏江月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那点子想法立刻就没了,心想她们苏家人都是一个德性。
自以为是,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她眼里像没他这个爹,火气一下就冒了起来,张口就想骂她不孝。
一转身发现她早就走了,气得一甩袖,也跟着进去了。
如今季府是曹氏在管家,见苏江月进来,立刻扬起笑容:“月儿回来了,累坏了吧,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话还没说完,苏江月直径从她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曹氏眼神微怒,很快又挤出笑容,眼角余光瞄到季怀礼跟了过来,立刻换成了委屈。
“月儿这是不肯原谅我们了……”
她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睛,难过地看着季怀礼。
“可您到底是她的亲爹呀,这些年也从未曾亏待过她,将她送到湖边去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这个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