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筵杰当然不能拒绝,在苏江月离开后不久,他也出门去了,他要在苏江月他们之前找幕僚甲。
这头苏江月出了门,就转去找牛轰轰。
牛轰轰在途中就已经醒了,这几天叶欢是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看谁都不像个好人,十分戒备。
所以苏江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小雪贴着门,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看到她的瞬间犹如见到救星般,朝她跪下,声泪俱下:
“郡主,您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我是被他们抢来的。”
“闭嘴!”
苏江月还没开口,叶欢的声音就从内室里传来,吓得小雪又是一颤,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隔着门帘,苏江月往里一看,好家伙,为了吓小雪,他居然现了真身!
难怪把小雪吓成这样。
她知道叶欢是怕打扰到牛轰轰休息,于是拉起小雪到了顾诚君的房间。
顾诚君和王婶都在,见她带了个人来,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她没有回答,而是放下小雪:“不想受罪的话,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小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些举棋不定。
苏江月一眼就看透了,冷笑道:
“不过是看到老甲带走一个姑娘,你在怕什么?现在又在犹豫什么?”
“再不说,我便将你的皮扒下来还让你死不了,挂面城墙风吹日晒,让你尝一尝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番话说得顾诚君都忍不住侧目,他家徒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更别提小雪,直接哭道:“我说,我全都说!”
原来那日郝大方骑着火灵兽来求救,正好被幕僚甲给看到,
询问过后便让下人带着火灵兽去喂食,自己假意带她去找顾筵杰。
他还刻意挑了一条无人的小道,结果走到半路他突然回头,对着郝大方洒了一包药粉,不过片刻,她就晕倒在地。
小雪原本是要去给五皇子送东西的,小霜躲懒不愿同去,小雪怕耽误时间所以也挑了这条小道。
若不是她躲得及时,恐怕现在也是没命了。
“人藏在哪里?”
苏江月直截了当地问道。
若是关在普通牢狱,顾筵杰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小雪眸光又是一闪,一咬牙干脆全抬了:
“具体位置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甲大人房内有一处机关,没准……”
她话还没说完,苏江月直接站了起来,对着王婶道:“王婶要拜托您看好她,等我们回来再做定夺。”
然后带着顾诚君走了。
老甲的住所很好找,只是位置偏了些,随便找个下人便带着去了。
事情经过顾诚君已经听明白,不用苏江月交代一直屋子,他就开始四处敲敲打打。
可是找了半天也还是一无所获,这屋里的陈设非常简单,根本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苏江月相信小雪不敢说谎,于是眯着眼开始打量。
直到她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小木马,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这屋子里简单到只有一些茶具和笔墨纸砚,别说像样的摆设,多一把椅子都没有。
怎么可能放着一个孩子才会骑的木马。
两人对视一眼,顾诚君上前,对着木马研究一番,最后对着木马的眼睛按下去。
吱——
声音从内室传来!
进去一看,整张床都翻了过来,里面长长的阶梯直通地下!
命人拿来火把,顾诚君拦住要往下走的苏江月,自己打了前阵。
一路昏暗,好在阶梯不长,不一会儿就到底了,下面也仅有一间房的空间,郝大方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苏江月连忙跑过去查看,好在她只是晕倒,并无大碍。
她身上的东西全被老甲给拿走了,看着四面留下的痕迹,苏江月猜测她中途应该醒过,
只不过逃不出去,又没有吃食,还受了伤,所以现在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将人带出去后,她立刻命人去煮了软软的粥,在喂食先给她喝了点水,便将她放到床上休息。
回到顾诚君的房内,小雪还跪在那里。
看到苏江月阴沉的脸色,微微一颤问道:“没、没找到吗?”
“火灵兽呢?”苏江月反问道。
“这个奴婢是真的不知,郡主你相信我,当时我躲在那里,又怎么会知道火灵兽被他们带到哪里去!”
想想是这个道理,苏江月皱起了眉。
火灵兽是有灵性的,且比郝大方有自保能力,若是发现不对,肯定会逃。
只是,它到底去了哪了呢?
毫无头绪也只能暂且放下,想了想这一次回白城之行,还真是一路伤员。
原本想直接放小雪走,又害怕她半道会被老甲灭口,想了想便先将她关押起来,待这里一切理顺了之后,再放她离开。
毕竟,她答应过,只要她说,就可以得到自由。
安排好一切后,她先去看了郝大方,见她在昏迷中还勉强可以咽下食物,便转身去给牛轰轰换药。
现在她每次换药,都会将叶欢先赶出去。
因为他实在太啰嗦了,从她掏出药开始他就在边上不停嘀咕,一下嫌她手太重、一下嫌药太冲。
连喝的药,他都要亲口先尝一下,过了一会没有异样才放心给牛轰轰喝。
虽是好心,但实在是烦。
从牛轰轰房里出来,她又转去太子房内。
再次看了他的伤情,依旧看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才会不醒。
于是,写了药方让人交给顾筵杰,才算是松了口气。
忙到天黑,顾筵杰派人来请她一起用晚膳,叫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下人不敢做主,忙报了顾筵杰,他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
正犹豫之际,顾诚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直接踹门。
看到苏江月完好无缺趴在桌上,他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轻轻推了推她:“阿月,醒醒。”
“阿月?”
“苏江月!”
“……”
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顾诚君扶起她一看,
小脸惨白不说,胸口还一大片血渍,直接染红了她的衣衫。
猛然就想起来之前在万马寨的时候,为了伤马容风,他是亲眼看着她扎伤自己的。
心中一痛,回过头看到顾筵杰还傻愣愣站在那里,痛责道:
“还不快去请医师过来,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干什么,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