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完蛋了,被六哥听到了,你死定了。”
捧书的人面无表情地说着。
苏江月朝黎院长看去,黎院长解释道:“内门弟子,师兄弟间排行六,这里人都叫他六哥。”
……六哥,
就没个正经名字吗?
而且,正常不是应该叫六师兄吗?
“他手上那本,是他师叔写的,”
黎院长补充道,
“忘了告诉你,他此生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师叔。”
几句话间,六哥已经走到她身前,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不屑的弧度:
“黎老,这又是你从哪个角落挖来的小废物,身上一点灵气都没有,还敢对我们药宗的事指手画脚,”
“今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将她的舌头给割了。”
好残暴!
从前这话都是她对别人说的。
如今也终于轮到自己了,这滋味,还挺不好受。
“可是,这上面真的写错了呀。”
苏江月一本正经,
“虽然你崇拜你师叔,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对不对。”
六哥一听她还敢诋毁自家师叔,顿时急眼了:
“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师叔怎么可能会错!”
这骂得就有点难听了,黎院长站了出来:“是对是错,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便让苏江月亲自去试。
苏江月也不客气,接过那人的药材,挑挑捡捡之后,直接投入到他的药鼎里。
连凝火诀都没有用上,直接让药鼎的主人自己生火。
一刻钟后,丹成。
一揭盖果然和之前所炼的不同!
药香更浓了,光泽度也更好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常年炼丹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
药效确实比从前的要好得多。
之前苏江月说会减少一半,已经很给面子了。
事实面前,六哥不认也不成。
可若让他就这样认下,他又不甘心。
只好继续拿她的来历说话:“你这个小国来的小废物,不过是凑巧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
“我师叔,编纂药谱几十年,偶有错误也是正常,你不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这话说得苏江月满头问号。
她自认从头到尾,她表情都很谦虚,哪里有小人得志的模样了?
只是还不等苏江月回话,他又开口道:
“想必你闹这一出,无非是想加入我们药宗。”
“只是我们这里并不欢迎你这种哗众取宠的人,快走吧,黎老介绍来的也不行!”
他挥手赶人。
黎院长的脸也沉了下来。
苏江月更是觉得可笑,直言道:
“我想加入你们药宗?你在开哪门子玩笑?别说我没想,我便是想了,见到药宗有你这等蠢货,也不想了。”
“你说什么!”六哥怒了。
他身后一个小弟,连忙上前,耳语却又不放低音量道:“六哥,她骂你蠢货。”
“我没聋,我听得到,用你多嘴!”
他回过头训斥了一句,再抬头看苏江月时,眼神已经不善。
“黎老,这丫头你要保吗?”
他盯着苏江月,话却是对着黎院长说的。
黎院长刚想开口,苏江月便道:“我与黎院长仅见第二面而已。”
“如此,便是没有关系了!”
六哥冷冷一笑,声音陡然拔高——
“药宗弟子听令,抓住这个妖女,胆敢反抗,就地正法!”
此令一出,所有人立刻将苏江月给围了起来。
黎院长原本还想出面解围,但想到苏江月刚才镇定自若的样子,又默默地退了一步。
苏江月抚额,
今天果然不宜出门,
先是遇到了鹤姿,之后又是老杨,现在这个什么六哥,又将她围起来了。
也罢,她也想看看,灵洲的药师和大武的,是否有区别。
毕竟,大武的药师,在武学方面,可都是欠缺的。
但出招之前,她还是很好心地提醒了下:
“确定要在这里打吗?我若是动手,你们这些典籍呀、药鼎呀,可能不保哦。”
很显然,没人信她。
毕竟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一个小国的废物,哪及他们灵洲半点。
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在吹牛。
苏江月见状,也不客气,直接一招烈狱之火。
三级的烈狱之火,面积更大、火势更猛,很快火舌就席卷了最近的典籍。
靠得近一点弟子身上迅速被点燃,
一时间嗷嚎声一片。
六哥懵了!
他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身后的人扯得很远。
看着熊熊烈火,他艰难地看向苏江月:“你、你是什么人?!”
能控制火,还这么猛烈的,在灵洲也有一家,
而且正好是五大家之一——黎家!
再想到今天是由黎院长亲自带她来的,六哥的心猛地一沉。
他好像做错事了!
这姑娘很可能,是黎家人!
“你管我是谁!”
苏江月说着,控制着小火球直接抛向他。
好在他身后的人及时扯了他一把,才没有烧起来。
“你不是要抓我吗?不是还要就地正法吗?怎么,现在怂了?不敢动了?”
苏江月很狂妄。
她本不想张扬,可是对方明显要置她于死地了,她还客气什么!
就在这时,
突然水流从屋顶上垂直流下。
浇熄了外门弟子身上的火焰,也烧熄了苏江月在地上画出的火圈。
“安承明,你又在闯什么祸!”
一声低沉还带点空灵的声音传来。
苏江月闻声望去。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由远及近。
他双手背在身后,从着穿到表情,可以说连头发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正经。
但是他那张脸却十分诱人!
他脚踏飞剑,稳稳地停在半空,看着一地狼藉微微蹙眉,却没有怪罪苏江月,而是质问六哥安承明。
“这是哪位?”
苏江月小步挪到黎院长身边。
“药宗大师兄,陆时宴。”
“果然,名字和脸一样好听。”
“……”
黎院长默了,虽然他也承认,陆时宴确实生得不错,
可是这位大武郡主都有楚千夜了,居然也会沉迷于陆时宴的美色,
心中小小地鄙视了一下。
“陆大师兄~这火是我放的。”
就在众人面对陆时宴的眼神,双腿发软之时,苏江月冒了出来。
很自然地承认了这是自己干的,然后还指着安承明道:“不过,是他让我放的哦!”
安承明在整个药宗,最怕的就是这位大师兄。
原本想悄悄溜走,被苏江月一指,顿时急了:“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