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贤并没有跑去找孟倩幽,而是惊慌失措的跑回了马车上。
文彪和文虎看到他的样子,担心的问:“少爷,你没事?”
孟贤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摆了摆,气喘吁吁的回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他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两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却也没有多问。
孟贤跑出去好一会了,孙茜望着还在晃动的茶室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孟倩幽和孙善人是假意的去看茶叶,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孟贤飞快的跑出去,两人急忙的走回来,看到还在发懵的孙茜,孟倩幽急切的问:“孙姑娘,你没事?”
孙茜这才反应过来,勉强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不过你大哥好像有事的样子,急冲冲的跑下去了。”
孟倩幽心里“咯噔”了一下,道:“我去看看。”说完也转身急急忙忙的下了楼。
看他们兄妹俩一样的反应,孙茜不解的对孙善人说:“我没说错呀,都是按照她教我的说的,他们这是什么反应。”
孙善人也是有些奇怪,不过毕竟经历的事多,脸上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是安慰孙茜:“也许这中间有什么弄错的地方。等一会儿孟姑娘还会在回来的,我们问问她便是了。”
孙茜点头。
孟倩幽急急的下了楼,还没走到茶室门口,就大声问文彪:“我大哥呢?”
文彪回道:“少爷在车里。”
走到马车边,孟倩幽打开车帘坐了上去,却被孟贤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他满头大汗,惊魂不定。
看到孟倩幽上了马车,孟贤急忙小声说道:“小妹,刚才孙姑娘对我说喜欢我,我这次可没有轻信,急忙跑了出来。”
孟倩幽哭笑不得:“大哥,不就是孙姑娘对你表白了吗?你至于吓成这样?”
孟贤慌忙回道:“我怎么不害怕,我就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他们这些大家xiǎojiě怎么会看的上。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
孟倩幽摇头:“大哥,孙xiǎojiě和郁家xiǎojiě不一样。郁家xiǎojiě是有图谋的,而我看孙xiǎojiě是真心喜欢你。”
孟贤摆手,斩钉截铁的说道:“绝对不可能。”
孟倩幽劝说:“怎么不可能,我大哥要才貌有才貌,要学识有学识,哪一点都比别人强,孙xiǎojiě看上你也是应该的。”
孟贤听不进去:“小妹,你别说了,我可不想再像傻瓜一样被人在耍一次了。”
孟倩幽还是试图劝说:“可是我看孙xiǎojiě性格直爽,不像是有那样心机的人呀。”
孟贤反倒像多么明白似的对她说:“你不知道,她们这些大家xiǎojiě见过的世面多,心里的弯弯绕也多。有时候我们面上看到的不见的是她们的真面目。”
孟倩幽见他认准了一条道,心里长叹:看来这孙xiǎojiě以后有的磨了。便也没有再相劝,而是说道:“你这样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终归是对孙xiǎojiě不好,我们回去赔个礼。”
孟贤果断拒绝:“我不回去,万一她当着你们的面对我拉拉扯扯,说我坏了她的闺誉,让我负责怎么办?要回去你回去,我在马车里等着你好了。”
孟倩幽看他态度坚决,无奈的叹口气,回到了茶室。
孙善人和孙茜正在焦急的等着她回来。
孟倩幽刚一进门,孙茜就急切的问道:“你大哥跑的那样快,是不中意我吗?”
孟倩幽想到孟贤的那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大哥被你的表白吓坏了,都不敢回来赔礼了。”
孙茜红了脸,嗔怪道:“你不是说你教的这个方法绝对没问题吗?现在可好,吓到了你大哥,我后面该怎么办?”
孟倩幽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这个好办,你没事的时候就去我家多转转,时间长了我大哥知道你是什么脾性的人了,自然就接受你了。”
孙茜不太同意:“我如果经常去你们家,村子里传出风言风语怎么办。”
孟倩幽拍了一下她的手:“那不就更好了,到时直接让我大哥负责。”
孙茜脸色暗了一下:“我不想那样强迫他,如果他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即使我们以后成了亲,也会变成怨偶的。”
孟倩幽保证:“你放心,只要是我大哥娶了你,就绝不会在三心二意,会一辈子的对你好。”
孙茜有些犹豫,孙善人乐呵呵的说道:“就听孟姑娘的,以后家里的生意你就少管一些,多去孟姑娘家走动一下,别人要是问你,你就说是去看才儿的。”
孟倩幽也赞同:“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给我给我娘悄悄的说,让她也帮你们一把。”
孙茜阻止:“你千万别回去说,万一到时不成,我都没脸在去你们家了。”
孟倩幽安慰她:“放心,我就认定你了做我的嫂子,别人来一个我就打走一个。”
孙茜闻言羞红了脸。
孙善人在一边摸着胡须呵呵直乐。
事情就这么说定,孟倩幽告别了孙善人再次回到了马车上。
孟贤看到是她自己一个人出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孟倩幽看他的样子感到好笑,调皮的逗他:“大哥,我已经答应孙姑娘了,回去以后就告诉咱爹娘,让他们请媒婆去shàngmén提亲。”
孟贤忘记了是在马车上,惊的站起来,却一头撞在了车顶上,当即捂着头疼的说不出话来。
孟倩幽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急切的询问:“大哥,你没事?”
孟贤捂着头好半天才问道:“小妹,你真的答应她了?”
孟倩幽满脸的歉疚:“大哥,我是逗你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孟贤闻言连头都感觉不疼了,松开了手,欢喜的说:“那就好,那就好”随即嘱咐她:“你回去后,千万不要爹娘提起这事,如果他们当了真就麻烦了,肯定会去孙xiǎojiě家里提亲的。”
孟倩幽有些惊讶孟贤的态度,问:“大哥,你就这么不喜欢孙xiǎojiě吗?”
孟贤摇头:“我不愿意再和任何的大家xiǎojiě有任何牵扯,我只希望找一个安安分分的农家女子,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就好。”
孟倩幽从来不知道孟贤有这种想法,想着郁家xiǎojiě给孟贤留下的心里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希望孙茜的真心能够打动大哥,否则这门亲事还真的不容易成。
孟倩幽一路想着心事和孟贤一起回了家。
缝制书包的女人们,听孟氏说一下子卖出了几百个书包,一个个的都很兴奋,连缝制书包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回到家后,孟倩幽闲着没事,便提议孟贤把西厢房收拾一下。
孟贤应声。
西厢房里除了缝制好的书包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边以外,还有谢江风和朱岚过年前后送的礼品零零落落的散在桌子上。
两人把礼品堆放在一起,孟倩幽逐一的打开,发现除了几个盒子里装的是谢江风送来的一些京城特色的小礼品,其余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等看到一个深色盒子里面的药材时,孟倩幽一把抓起,兴奋的说道:“我要是知道这里面有这味药材,治伤疤的药早就配好了。”随后又把剩下的几个盒子也仔细的看了下,发现里面还有两支上好的人参。
孟倩幽索性让孟贤把这些装药材的盒子都搬到自己屋里去,剩下的那些小礼品都给了院子里玩耍的孟杰和孟清。让他们拿去玩。
西厢房一下子就空了出来。
两人收拾完,孟倩幽道:“这下好了,娘她们就是再缝制几千个书包也有地放了。”
接下里的几天,孟倩幽除了隔三差五的去荒山和荒地去看看田七和土豆以外,剩下的时间就是配制治疗伤疤的药。
这期间,孙茜也以给孙良才送东西的名义过来了一趟,孟贤看到她过来,吓得一天没敢进家门,连午饭都是去孟大金家里吃的。
孟氏感到奇怪,问孟贤是怎么回事。
孟贤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孟逸轩和孙良才两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办法,竟然每天都能卖出几个书包。
张富贵那边倒没有什么消息,孟倩幽也不着急,嘱咐孟氏几个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缝制书包。
这天上午,孟倩幽和往常一样在屋里配药,刚去土豆地的孟贤急冲冲的跑进院内,大喊:“小妹,你快去看看,土豆长出叶子了。”
孟倩幽惊喜的站出来,放下手中的药,急忙走出屋外。
孟贤高兴的催促她:“快,快,叶子长出来了。”
两人飞快的跑到了荒地上,孟倩幽一眼就看到高高的田垄上,长满了一层绿色的小叶子,欣喜的上前,仔细的观看。
孟二银也止不住的兴奋:“昨天一夜之间这些叶子都长出来了,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也是欢喜了半天。”
孟倩幽点头,高兴的说道:“长出了叶子,说明土豆全都活了。接下来我们要更加的精心了。”
几人点头。
孟倩幽在荒地上转了一圈,看到满垄满垄的绿色,心中欢喜的不行。
土豆的叶子长得很快,没过几天就爬满了垄沟,远远的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很是让人欢喜。
孟倩幽的药已经配制好,准备哪天送孟逸轩去学堂的时候给文泗送去。
不料这天的上午,德仁堂的伙计赶着马车来到孟倩幽的家,恭敬的对她说:“姑娘,我们东家说有急事找你,让我来接你过去。”
孟倩幽皱眉,下意识的问:“你们东家出事了?”
伙计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有什么急事?”
伙计急忙摆手:“我也不知道,东家只是让我过来接你,并没有告诉我什么事情。”
孟倩幽点头:“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回屋拿点东西咱们就走。”
伙计恭敬的应声,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等候。
孟倩幽回屋拿好药,对孟氏说德仁堂的东家有事找自己,派了马车过来接她,自己去一趟。
孟氏不同意,非要让文彪送她过去。
孟倩幽知道孟氏是担心自己,点头答应。
孟氏亲自去喊了文彪、文虎过来,嘱咐他们如果有什么事情要保护好孟倩幽。
孟倩幽看她一副要有大事发生的样子,笑着说道:“娘,我已经问过伙计了,说是他们的东家没有出事。应该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疑难杂症需要我过去帮忙,您不用担心。”
孟氏皱起眉头:“娘这心里今天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们路上的时候小心一些,快去快回。”
孟倩幽笑着安慰她几句,并保证早去早回,才在孟氏担忧的眼光中上了马车。
文彪赶着马车在前面平稳的走,德仁堂的伙计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到了德仁堂,文彪两人依然在外面等候,孟倩幽走进德仁堂内。
伙计已经得到的文泗的吩咐,看到她过来,急忙恭敬的说道:“姑娘,我们东家吩咐了,您来了以后,直接去二楼找她。”
孟倩幽点头,走到了二楼。
文泗正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到孟倩幽上来,拿起桌上的一封信得意的说道:“褚大哥回信了。”
孟倩幽瞪了他一眼,坐在了椅子上,口气不好的说道:“回信了你就说回信了,还让伙计告诉我你有急事,让我担心了半天。”
文泗收起二郎腿,不满的说道:“死丫头,我不说回信了是为你好,万一被人知道了你和褚大哥之间有联系,你的麻烦就来了。”
孟倩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就没有跟他计较,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快给我念念看看褚将军怎么说。”
文泗反倒嘚瑟起来,扬着手中的信,提条件:“我给你念信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惹我生气。”
孟倩幽身子往后靠了靠,闲适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问道:“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文泗反问:“讨厌什么?”
孟倩幽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笑着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我。”说完,手里的茶杯对着文泗就砸了过去。
文泗闪身躲过,刚要说话,后面的茶杯全飞了过来。
文泗一不小心,被一个茶杯砸中,疼的大叫:“死丫头,你真的下重手?”
正在楼下给病人写药方的老大夫赶紧写完药方,吩咐伙计去抓药,快步的走到楼上,看到满地的茶杯碎片骇了一跳。
文泗还在大叫。
孟倩幽不耐烦的呵斥他:“闭嘴!”
文泗下意识的闭住嘴。
孟倩幽走到桌前,拿起信,拆开,放到他的手里,厉声说道:“念!”
文泗哆嗦了一下,拿好信,乖乖的念了出来,却越念声越最后干脆住了嘴,急忙忙的把信看完。
孟倩幽皱起眉头。
文泗惊疑的看向她,问:“你知道褚大哥写了什么?”
孟倩幽看他又犯了抽,无奈的说道:“我要是知道写了什么,还用你念?”
文泗没有在意她的态度,而是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听到,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褚大哥给你弟弟请了帝师!”
孟倩幽腾的就站了起来,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信中的意思大概就是:由于某种原因,帝师告老还乡。孟倩幽的信正好刚到,褚文杰便去请求帝师过来给他的弟弟授课。帝师多年前欠过他一个人情,便满口应承。不过提出条件:一:如果孺子不可教,他可不管他的脸面,立刻启程回乡。二:他只授课三年,三年以后要回家养老。褚文杰告诉她自己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过两日帝师就从京城出发,全家上下加上丫鬟、仆人大概有十多人。到时他会派人一路护送。希望孟倩幽能做好安排。
看完信,孟倩幽也惊住了,愣愣的看向文泗。
文泗已经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下,道:“这件事万不可宣扬出去,只有你我三人知道即可。”
孟倩幽摇头:“不可能,他们拖家带口好几十口人,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文泗没有了主意。问:“那怎么办,万一被人知道了,你们家从此以后就别想清净了。”说完,又抱怨起褚文杰:“你说褚大哥也真是的,京城学问大的人那么多,他随便请一个过来就行了,干嘛要请一个帝师过来?他就没想过被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后,你们家惹来麻烦吗?”
孟倩幽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
文泗在背后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孟倩幽忽然转身走了回来。
文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你要做什么?”
孟倩幽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和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治疗伤疤的药,用法我已经写在了纸上了,你每天按时涂抹即可。”
文泗大喜,一把把药瓶抓在手里:“你个死丫头总算是有点良心,没有忘记帮我配药。”
孟倩幽冷森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以后别在让我听见你喊我死丫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脸上再添两道好看的伤疤。”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文泗呆立在原地。
老大夫也是大喜,高兴的说道:“东家,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因为脸上的伤疤而不愿意出门了。”
文泗没有跟着大喜,而是问他:“老于,那个死丫头刚才是在威胁我吗?”
老大夫急忙说道:“东家,孟姑娘已经说了,不让你这样喊她,你千万记住了,如果真的惹火了她,说不定她真的敢对你下手的。”
文泗不解:“我不是一直这样喊她吗?”
老大夫无奈的说道:“东家,以前因为你脸上有伤疤,孟姑娘知道你心情不好才没有跟你计较。现在有了治疗伤疤的药,你的脸很快就会恢复,到时你在这样喊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以后最好还是别这样喊了。”
文泗疑惑:“是这样吗?”
老大夫认真的点头。
孟倩幽出了德仁堂,上了马车,吩咐文彪:“回老宅。”
文彪见她神色沉重,知道有紧急的事情,便加快了马车的速度,没有一个时辰就回了孟家老宅。
孟倩幽下了马车,匆匆的走进院内。
孟大金家的正好在院内洗衣服,看到孟倩幽进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幽儿过来了。”
孟倩幽没有应声,反而问:“我爷爷和大伯在家吗?”
孟大金家的回她:“你爷爷在屋内练字呢,你大伯和仁儿,义儿一起去土豆地里浇水了。”
孟倩幽返回门外,吩咐文彪:“去土豆地里把我大伯喊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另外你回来之后,回家去告诉我娘,我已经回来了,有事情找爷爷和大伯商量。”
文彪应声赶着马车快速去了地里。
孟倩幽回了院内。
孟大金家的见她神情严肃,担心的问:“幽儿,出什么事情了吗?”
孟倩幽摇头:“没有,我想单独请了一个夫子,过来问问爷爷和大伯,可以吗?”
孟大金家的不疑有他,赶紧说道:“你快进屋,我这就去喊你大伯。”
孟倩幽阻止她:“不用了,我已经让文彪去接了,大伯很快就会回来。”
孟大金家的点头。
孟倩幽大步走进屋内。
孟大金家的继续在院子里洗衣服。
孟中举夫妇已经听见了孟倩幽的声音,见她进来,老孟氏笑着对她招手:“幽儿,快过来奶奶身边坐。”
孟倩幽缓了一下神色,笑着做到老孟氏身边,对孟中举说道:“爷爷,我有事要找你商量一下。”
孟中举正在练字,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洗干净了手,在椅子上坐定才说道:“什么事?”
“我前几天去学堂送逸轩的时候,他们的夫子说逸轩天资聪慧,在学堂里恐怕会耽误了他的前程,让我另请学问好的夫子过来单独教导他。我便请朋友帮忙在京城找一位夫子过来。今天他给我回信了,我却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来,所以过来问问爷爷你的意见。”
孟中举闻言颔首:“这是好事,爷爷没有意见。”
“可是那位夫子的来头有点大。我怕给我们家带来麻烦。”孟倩幽道。
孟中举摸着胡须,笑着说道:“在京城能算的上学问好的人,哪个来头也不既然他能答应来我们家。必然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你不用担心。”
孟倩幽抿了抿嘴唇,拿出那封信递给孟中举:“爷爷还是看看这封信。”
孟中举接过信打开,仔细的看起来,刚看了几眼,就瞪大了眼睛,等到看完,惊的站了起来,连撞翻了的砚台都顾不上,哆嗦着说:“这、这、这”
孟倩幽说:“我拿不定主意,所以过来问问爷爷。”
老孟氏看砚台翻了,一边急忙下床收拾,一边埋怨:“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一惊一乍的。这回好了,宣纸上都是墨迹,我看你以后还用什么来练字。”
孟中举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不确定的问孟倩幽:“这、这是真的?”
孟倩幽点头。
孟中举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老孟氏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奇怪的问:“这信上都写了什么?让你惊讶成这样?”
孟中举对她摆摆手:“你出去帮金儿媳妇洗衣服,我和幽儿有要紧的事要说。”
老孟氏做了多年的秀才媳妇,眼力还是有的,见孟中举不想让自己知道是什么事情,便也没有多问,转身去了院中。
孟中举低声问孟倩幽:“幽儿,你是怎么认识你这位朋友的,他怎么会认识帝师?”
孟倩幽简短的回道:“一次机缘巧合下,我救了他一命,他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我这回请他帮忙,他才给我们找了一个这么大的人物。”
见她不愿意多说,孟中没举再深问,皱起眉头思索。
文彪找到孟大金以后对他说孟倩幽有急事找他。
孟大金立刻就上了马车回了家。看到老孟氏和自己的媳妇一起在院子里洗衣服,还关心的说道:“娘,让孩子他娘自己洗就行了,您去屋里歇会。”
老孟氏摆手:“你爹和幽儿在屋里说事情,我不方便进去。”
孟大金听说她这样说,心里纳闷,大步走进了屋中。询问孟倩幽:“幽儿,你有什么事找我?”
孟倩幽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把信也递给了他。
孟大金看完信后也是惊讶的不行,不过很快就高兴的说道:“这是好事呀,逸轩如果真的能得到帝师的指点,那以后前途就真的就是风光一片了。”
孟中举有些顾虑:“如果这件事被宣扬了出去,我们孟家是不是会有麻烦?”
孟倩幽想到的也是这一点,才过来询问他们的意见。
没想到孟大金竟然轻松地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即使有人知道了,也未必不是好事情。”
孟中举恍然:“是爹愚钝了,还是你想的透彻。你说的没错,这真的不是一件坏事情。如果逸轩真的被帝师相中了,那也是他的福分,对他以后的仕途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孟大金把手中的信还给孟倩幽,道:“不过,这件事情最好还是除了我们几人,别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孟倩幽点头,把信放好:“我知道,所以我收到了这封信直接就过来找爷爷和你了。”
孟中举摸着胡须,道:“既然这事我们商定好了,那就赶快准备。”
孟倩幽犯了难:“信上说他们有十多口人,我们那里有那么多的地方让他们住呀,总不能我们去镇上现买一所宅院,让他们住到那里去?”
孟中举说道:“哪里没有地方,我们不是刚盖好一所大宅院,就让他们先住进去。”
孟倩幽反对:“爷爷,那做大宅院是给你和奶奶盖的,怎么能让他们住进去?我们在想想其他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镇上给他们买一所宅院。”
孟中举摆手:“帝师久在京城,什么样的好宅子没有见过,恐怕你就是在镇上买了宅子,也入不了他的眼。还不如他住到大宅子里去。这样我们既省了银子,也可以让逸轩安心做学问。”
孟倩幽说什么也不同意,执意要去镇上买一所宅院。
孟中举劝她:“爷爷活这么大岁数了,享福不享福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是逸轩能够考上功名,光宗耀祖,爷爷这一辈子就算圆满了。”
孟大金也劝她:“就听你爷爷的,先把帝师安排好,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
孟倩幽感动的不行,跟他们保证:“爷爷,您放心,如果帝师真的住到了里面,我就再重新给你盖一座大宅院。”
孟中举欣慰的说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爷爷住在这老宅子里也挺好。”
几人商定决下午就让人去把大宅院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然后再去买一些合适的家具放在屋里。
事情商议完,孟倩幽回到了家中。
孟氏正要做午饭,看到她回来,扬声问她:“幽儿,文彪说你在镇上回来后,就去了老宅,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孟倩幽趁机说道:“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给逸轩请了一个学问大的夫子,过几天就会过来。爷爷说让他们先住到新宅院里去。”
孟氏惊讶:“这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有了夫子后,逸轩是不用在去镇上了吗?”
孟倩幽点头:“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快,还没有来的及跟你们说。如果夫子答应教导逸轩,他以后就不必去镇上了。”
孟氏疑惑:“什么如果?那位夫子还不愿意教吗?”
孟倩幽笑道:“那位夫子是个学问很高的人,不愿意教导不聪慧的孩子。他来了以后,会对逸轩进行考校,如果逸轩能入了他的眼,他才肯留下了教导。如果不行,他就会回老家养老去了。”
学问好的人都有怪癖,孟氏听别人说过,听完孟倩幽话后有些担心:“如果逸轩真的不能被他看中,不就是失去一个重要的机会。”
孟倩幽安慰她:“如果逸轩不能被看重,只能说他的资质不是那么好,我们以后也不必要在对他抱那么大的希望。如果被看中,有了这个夫子的教导,他以后的仕途会更加的平坦一些。”
孟氏点头。
孟倩幽转了话题:“下午的时候,我们都要去打扫新宅院,您就不要去了,在家里加紧缝制书包,我估计张老板这几天就该来进货了。”
孟氏惊喜:“真的,张老板还会来进书包?”
孟倩幽点头。
孟氏立刻起身,道:“我快去做饭,吃饱了我赶紧去缝制书包。”
看她财迷的样子,孟倩幽失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孟倩幽又把对孟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到是学问大的夫子,孟二银高兴的不行,一点异议都没有,吃饱饭就立刻拿着打扫的工具去了新宅院。
孟二银父女四人,孟大金一家四口,孟三铜夫妇以及孟小铁这么多人打扫了整整一下午,才把新宅院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孟仁中午的时候,听孟大金说是给孟逸轩单独请的夫子住的,没有说话,却在下午打扫完以后,望着漂亮的大房子,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多眼。
孟倩幽悄悄的把这一切看到了眼里。
晚上孟逸轩和孙良才回来以后,孟倩幽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了他们。
孙良才有些不愿意:“如果在家里单独授课,那我们的书包怎么办?”
孟倩幽告诉他:“书包的售卖方法有好多种,不一定非得在学堂里卖。”
孙良才不懂。
孟倩幽给他举了好多例子,比如可是到集市上去叫卖,也可以进店铺去推销,还可以告诉学堂里的学子们自己家的地址,让他们有需要可以直接来家里买,也可以捎信过来,哪怕只卖一个书包,他们也给送过去。
孙良才从来没听到过这些新奇的售卖方法,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孟逸轩也暗暗的把这些方法记在了心中。
第二天,孟倩幽照常把两人送到了学堂以后,就去镇上的家具店里买家具。
家具的款式几乎都是一样,所谓的好坏也就是用的木料不一样。
孟倩幽仔细的挑选了半天,才选中三种不同木料的家具,对家具店的老板说道:“这三套家具我都要了,您看看多少银子?”
老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客户,一下子卖了三套家具,高兴的不行,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的拨了几下,说道:“总共是四百八十两银子,您买的多,我给你优惠一些,给四百六十两就行。”
孟倩幽打价:“四百两,我立刻就付银子。”
老板的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利润,我顶多再让你十两,四百五十两。”
老板以为她也会和其他的顾客一样,再往上涨一点银子,没想到孟倩幽直接说道:“三百五十两。”
老板手中的算盘差点掉到地上:“姑娘,哪有你这样买东西的,给的价钱越来越低。”
孟倩幽直接说道:“三百两。”
老板吓得急忙摆手:“好好好,四百两就四百两,你付好银子,我马上让伙计给你去送货。”
孟倩幽痛快的付了银子,写下了新宅院的地址,没等伙计装好车,便坐着马车提前回了家,准备让孟二银去看着把家具放好。
还没到家门口,文彪就看到孟氏站在门口焦急的往外张望,便小声的告诉了孟倩幽。
孟倩幽打开车帘,扬声问:“娘,出什么事了?”
孟氏快步走过来,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幽儿,刚才张老板让人送来了消息,说是让我们赶紧送五百个书包过去。”
题外话
恭喜。有肚腩没。成为举人
恭喜。有肚腩没。成为举人
恭喜。有肚腩没。成为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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