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霞听张富贵说话,说到底还是为了保护好他自己,所以想要利用自己去接近秦书凯,她心里不由暗自感叹,原本两人相处时的恩爱假象在现实面前,竟然是那么不堪一击,起初她以为自己在张富贵的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毕竟两人如夫妻一样耳鬓厮磨的近一年的时间,就算是一条狗整天抱在怀里一起睡觉也总是有些感情了。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到了关键时刻,张富贵哪里还有半点半路夫妻情分的样子,不管是指使自己去对付赵喜海,还是指派自己去接近秦书凯,都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一旦自己稍有退却,立即把赵晨阳手里的照片拿出来说事,似乎这件事的责任全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跟自己苟且的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他是不必如此担惊受怕的。
姚晓霞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心寒,难怪人说千万不要相信男人,他们从女人身上起来就忘记了说过的话,于是她面无表情的对张富贵说,既然张书记的指示已经下来了,我这个下属也只能遵照执行了。
张富贵自然明白姚晓霞此时的心境,这段时间一来,因为种种原因,自己和姚晓霞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的淡了不少,想到,自己还有用得着姚晓霞的时候,张富贵满脸堆笑的凑近姚晓霞说,怎么了,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要是心里有想法,就跟我直说出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必定会帮你办成。
要是以前,张富贵说出这样的话来,姚晓霞心里还能感激几分,只是今天,姚晓霞却置若罔闻,她敷衍似的笑了笑说,有了张书记给我做靠山,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呢,你放心好了,真要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主动跟你说的。
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言不由衷的各自说些应付对方的场面话,张富贵见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一副官腔,心里也感觉没什么意思,于是主动起身告辞,姚晓霞见张富贵要走,本能的想要挽留,只是今天却实在是装不出什么好心情的样子,也就随便他自行离开。
官场的女人也是人,尽管她们对权力的想法比一般女『性』贪婪些,但是女人的本『性』却不会改变,她们同样喜欢逛街买新衣服穿,同样会对着花菱镜概叹岁月不饶人,同样会有一些儿女的情结,同样会希望身边的男人多疼自己一些,姚晓霞苦心经营自己和张富贵之间的关系这么长时间,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男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一样应用,她的心里一时之间的确有些难以自处。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出啊轨的差别,大多数情况下,男人出啊轨是为了『性』,女人出啊轨是为了情。如此说来,就等同于在说男人是下肢支配一切的动物,而女人是情感先行,身体后续。男人偷啊情后像没事一样,女人不行,在身体和心理都有刻痕。男人可以忘记刚上船的女人,甚至转身就忘记。女人不行,女人记忆一辈子。女人用心出啊轨,男人用身体出啊轨。当然,不排除那些身心出啊轨的男人。男人敢玩出啊轨的游戏不断,女人往往只针对一个男人出啊轨,因为她考虑的是后果。
其实,张富贵晚上这么晚了还要走,那是因为他今晚有个约会,这个约会的人是自己办公室刚来的负责卫生的刚来的女人,这个人那个笑容,第一天就让张富贵的心里电的抖嗦了一下,还有这个女人的『性』啊感,漂亮,总是让张富贵心里发慌。这几天一看到这个女人,张富贵心里就有点痒痒难受,有一种冲动,就是把这个『性』啊感的女人给搂在怀里,猛热的亲吻她那樱啊桃般红润的嘴唇。
当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时候,张富贵会『迷』恋地盯上好半天。今天下班的时候,那个女人对张富贵说,张书记,今晚是自己的生日,想请张书记参加生日晚宴,不知道张书记是否赏光?
“好,我一定参。”张富贵当时说完,看了一眼女人那衬衣里面的山峰,才很舍不得地把眼睛挪开。
再说,县招商局的吕大安向分管招商工作的副县长金大洲汇报说,这次县招商局组织了全县招商引资百日竞赛活动,其他各个乡镇和部委办局的招商部门都能踊跃积极参加,派出最得力的招商团队参加比赛,只有开发区招商局,竟然派来两个『毛』头伙子过来撑面子,开发区这种应付的做法对整个竞赛活动影响很大,大家都在议论说,开发区这个大的单位如果不积极,或者说开发区根本就没把这次的活动放在眼里,这件事在整个竞赛活动中起到的负面作用是可想而知的。
金大洲听了吕大安的汇报,也有些邹眉头,开发区这样不拿豆包当干粮,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己现在只要一天对付不了秦书凯,这开发区招商局这一块的工作就扛不上来,他们就不会把县招商局或者说自己这个副县长当回事,这件事的确是让自己有些头疼的。
近一段时间,金大洲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形势对自己并不是很有利,首先是因为县招商局局长人选的问题,自己和秦书凯和张富贵之间都闹的不愉快,自己现在要是跟秦书凯僵起来,张富贵必然会作壁上观,他是恨不得两人斗的两败俱伤才顺了他的心意。
而自己和秦书凯之间隔膜已久,在秦书凯的心里,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明明白白的在心里摆着,自己跟秦书凯之间是个死结,就算自己想要破冰释好,秦书凯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自己要和张富贵和好,也不是很现实,因为自己是赵正扬的人,而张富贵和赵正扬之间的矛盾,那是马成龙在的时候就有了,不是简单的能和解的。自己现在跟着赵正扬,张富贵肯定不会接纳自己。
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新来的纪委书记赵喜海了,只要赵喜海在查处开发区赵晨阳和周德东的过程中,抓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势必会牵连打击到秦书凯,到时候,秦书凯就不敢再牛『逼』了。
想到这里,金大洲就对吕大安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你继续按照工作计划执行就是了,既然开发区招商局不把县招商局布置的白日竞赛放在心上,就算是他们派出两个人来应付场面,你们倒也可以对这两人忽略不计,只当开发区没派人参加这次活动好了。不管什么时候做任何事要自己有谱,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涉,那才是关键。
吕大安就说,金县长,自己一定会按照吩咐,全力以赴做好招商引资百日竞赛活动的牵头工作,争取招商引资能够出成绩,能够取得大的进步。
金大洲说,这个样子才是一个干部应有的风气,别人可以瞧不起,但是自己一定要高看自己。金大洲后来问吕大安,这次总共有多少人参加竞赛活动?
吕大安回答说,全县19个乡镇,每个乡镇基本都派队伍参加了,除了河流乡和河下乡,县直部门只要是大一点的单位,都有人参加,县直目前大约有50人,其余的大约40多人。
金大洲很不解的问,河流乡和河下乡为什么没参加?
大安汇报说,本来我们也感到奇怪,打电话问了,回答说他们的书记都兼着开发区的领导职务,所以他们都是按照开发区的统一部署进行活动。
金大洲听了这话,点点头,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吕大安继续汇报说,金县长,听说开发区这段时间也组织了招商引资队伍,到浙江福建等地招商引资去了,听说,还要到台湾等地,打造什么台湾工业集聚区。
金大洲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吃一惊,他心里琢磨如果开发区也单独组队招商,那么县招商局组队的资源优势就没有开发区好了,而且,开发区还是已经出发了,在这方面自己已经显得落后了。
金大洲有些不悦的喝斥吕大安说,开发区组队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向我汇报?
吕大安听了这话,刚想要解释几句,却被金大洲挥挥手打断说,开发区招商局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些问题不是你这个级别的干部能解决得了的,你还是安心干好手里的工作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不用多考虑。
吕大安见领导这样直白的话都说出来了,哪里还敢多说半句,只好怏怏的从金大洲的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吕大安走后,金大洲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不免有些闷闷不乐,他想着秦书凯这家伙在招商工作方面倒是处处都要赶在他的前头,这不是明摆着要跟他唱对台戏吗,又想起赵王道竟然帮助开发区招商引资的事情,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所有人都清楚,当初赵王道是被秦书凯给弄进去的,这是多大的仇恨,按理说,赵王道应该一辈子记恨秦书凯,出来之后,也该想尽办法报复秦书凯才是正常的,怎么赵王道出来后,竟然根本就不跟秦书凯计较的样子,反而帮助秦书凯做招商引资的工作,连金大洲这样的聪明人,都有些看糊涂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赵王道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了解开心底的谜团,金大洲前段时间还特意单独请赵王道吃了一顿饭,金大洲首先想到的解释是,赵王道这是到秦书凯身边卧薪尝胆来了,尽管他的心里是巴不得立即报复秦书凯,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可是由于两人之间力量悬殊太大,不得不选择了暂时委曲求全的办法。
金大洲甚至还暗暗窃喜,如果赵王道真是打的这个主意,对自己来说,倒是有利的,不管是谁对付秦书凯,只要能真正的把他板倒,自己就算是少了一个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没想到,跟赵王道见面后,他感觉自己完全是想错了,赵王道这次竟然真是冲着招商这块的工作来的,丝毫没感觉到他对秦书凯竟然有多少的深仇大恨,赵王道是军人出身,以前说话做事的风格就是简单明了,现在依旧没变。
当金大洲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潜伏在秦书凯身边有什么目的的时候,赵王道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金大洲的想象力倒是比以前丰富的多,搞的金大洲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金大洲从赵王道爽朗的笑声和干净的眼神里判断出,这家伙这次的确是在帮助开发区招商引资,并没有其他企图的迹象,于是极力邀请赵王道到县招商局来帮忙。
金大洲说,赵总,秦书凯给你什么样的优惠条件,我这里一律可以给你,还可以适当的更优惠一些,你的招商服务中心,如果挂上了县招商局的名头岂不是要比开发区的名头要响亮些,只要你同意过来,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金大洲以为自己开出比开发区招商局优惠的多的条件,赵王道必定会心动,没想到,赵王道却回答说,自己已经和秦书凯签订了协议,做人要言而有信,哪能这样出尔反尔呢,金县长的美意,自己心领了,合作的事情,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