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的叶子是两种颜色,叶子的正面是绿色,背面是银色,而且表面还挺光滑,所以有“杨树叶子两面光”的说法。
杨树叶噼噼啪啪的声响是欢迎谷雨季节的话,树林中小鸟清脆婉转的叫声就是给谷雨季节唱的迎宾曲,嫩绿柔软的树枝则是小鸟演出的舞台,她引吭高歌,用自己清脆的歌喉歌颂和赞美风景如画的谷雨季节。
在这美不胜收的春光中写官场中人林林总总明争暗斗常常会忍不住停下敲打键盘的节奏抬眼看向窗外,窗外树枝上自由歌唱的小鸟似乎在嘲笑什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每一年的公务员招考,多少“有志青年”一路披荆斩棘一脚踏入官场这条华山小道?君不见一个个洋溢着青春活力单纯质朴的官场愣头青,在经历了几年的官场“磨炼”后,开始有了心计,开始变的凉薄,骗别人骗自己,挣扎着徘徊着,从此失去初心被虚伪淹没。
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官场中太多人为了追名逐利,早已变的人非人,物非物。
都说潜规则可怕,其实最可怕是当所有人内心都默认潜规则存在的时候,整个世界从此将会变成没有是非黑白之分,阳光不再照进每个人心理,这,才是真正最可怕的!
谷雨节气,淅淅沥沥的小雨如期而至,一大早,市委秘书长张富贵冒着小雨亲自来到经济开发区拜访开发区的工委书记秦书凯。张富贵此行是受了唐小平指使,自从唐小平绞尽脑汁把政协主席江建锋的独子从里面捞出来后,他妹妹投资的房地产项目却依旧一团乱麻。
当唐小平从江建锋口中得知此事的始作俑者其实是秦书凯,尽管心里恨不得立马把他五马分尸,但却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再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秦书凯才是幕后策划群众上访的主角,此事还得指望秦书凯出面解决,谁让自己妹妹投资的地产项目在普水县地盘呢?那地方是他秦书凯的老革命根据地,要想解决问题,别的市委领导说话根本没用。
对于张富贵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秦书凯半点不奇怪,张富贵做事一向没什么主见,他是唐小平的一条狗,唐小平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人不自重很难让人尊重。
尽管张富贵满脸堆笑进了办公室,秦书凯却爱理不理,他甚至懒得抬头看他一眼,自顾低头喝水看摆放在桌上的文件。
张富贵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冷脸,他倒也并不觉的尴尬,人家不招呼自己,他便把这办公室当成自己办公室一样,该喝水喝水,该说话说话。可能是为了在谈正事之前制造一个相对和谐的谈话气氛,张富贵皮笑肉不笑冲着正在“认真”看文件的秦书凯招呼道:
“有日子没见,秦书记倒是比以前看起来更精神了。”
沉默。
秦书凯显然没什么兴趣搭理张富贵的废话,场面冷了足足三秒钟,他总算抬起头来,两只胳膊肘支撑在桌上,冲着张富贵不耐烦道:
“张秘书长,您有什么指示赶紧说,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忙工作,别再我这瞎耽误时间,你说是不是?”
秦书凯说话口气里充满不屑,让原本一心想要制造良好谈话气氛的张富贵当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好歹也是市委秘书长,又是市委书记唐小平身边的亲信红人,市里那些小官僚哪一个见了不点头哈腰巴结三分?偏偏秦书凯眼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富贵见秦书凯对自己态度刻薄,制造和谐气氛的心思立马打消,冲他严肃道:“秦书记,我今天过来主要想跟你谈谈普水县有老百姓为了拆迁补偿款问题上访的事。”
“张富贵,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普水县的事情你就该去找普水县的一把手县委书记谈,你一大早跑到我办公室来磨叽什么劲?我是开发区的领导,我这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是不是找你去协调?”
秦书凯假装听不懂张富贵的话,不耐烦冲他抱怨道:
“张秘书长,你不是头一天进官场的愣头青吧?各负其责的道理你该明白吧?我一个经济开发区的工委书记管得着普水县老百姓上访问题吗?你是拿我当信访局长吗?如果是这样,赶紧走吧,我也有事情要处理!”
张富贵还没说两句,被秦书凯嗤的哑口无言,幸亏他跟秦书凯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早已习惯在他面前被轻视被教训,否则早就脸上挂不住一跺脚走了。
即便如此,在普安市官场算得上人物一枚的张富贵脸上还是露出不悦神情,他没好气冲着秦书凯实话实说:“秦书记,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唐书记说了,希望秦书记及时收手,否则再闹下去恐怕对大家都不好。”
“怎么?唐小平让你来威胁我?”
秦书凯冲张富贵立眼,犀利的眼神瞪的张富贵立马心虚转移目光,他心里倒是记的清楚,秦书凯手里可是攥着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呢。张富贵说话口气软下来,和事佬口气劝道:
“秦书记,唐书记好歹是市里一把手,你总要给他点颜面。”
秦书凯重重“哼”了一声,道:“我给他颜面?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资格要别人给他面子?他唐小平不是在背地里指使贾正春跟老子过不去嘛?老子偏偏不信邪!有种让他放马过来,大不了两败俱伤,老子会怕他?”
张富贵没想到秦书凯连这一层背后的秘密都已经知晓,脸上神情更紧张了,赶紧替主子解释说:
“秦书记秦书记,你可千万别听信小人一面之词,你想想看,唐书记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贾正春那人说出的话你也信?不过是一些官场常见的小伎俩罢了,你可不能把这笔账算到唐书记头上。”
“那你说,我该把这笔账算到谁头上?”
“这我哪知道啊。”张富贵两手一摊,一脸无辜表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大早跑我办公室来干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