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跟你说朱爱军要被免职了?这事真的假的?朱爱军是不是犯什么错被纪委抓住了把柄?”
“这件事说来话长......”
江建锋一五一十对儿子说出了相关实情,刚一说完江浩洋脸色就变了,他冲老爸求情道:
“你能不能跟秦书凯说说情,请他帮帮忙别让朱爱军免职了,好端端的副市长的官帽子被撸了朱爱军的心情能好吗?他要是心情不好他女儿肯定也心情不好,我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天天心情不好呢?”
江建锋既然把实话跟儿子说出来,心里已然动了要帮朱爱军一把的意思,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他这个定城市委书记亲自出面找朱爱军谈肯定不合适。
正好儿子急着抱得美人归,他脑子里稍一思忖便对江浩洋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让他亲自给“未来老丈人”送一份大人情。
原本,江浩洋计划今晚应酬后就去一趟朱爱军家,没想到两人居然在酒店碰了个正着,他心想,“或许这就是天意?”
眼看朱爱军对自己不感冒,江浩洋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先当面向朱爱军问问情况再说。
他心里寻思着,“该不会是朱爱军被免职的处分已经下来了吧?要不然他一个副市长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酒店来喝闷酒?”
这样一想,江浩洋心里不由一沉脚底下赶紧加快步伐往前,二话不说用力推开朱爱军刚刚进入的包间门。
包间里,朱爱军正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一张圆桌前发呆,面前摆放着两瓶高度白酒和几碟看上去造型精美的小菜。
虽说酒菜已经齐备他却半点没胃口,秘书拿起酒瓶正准备给他倒酒突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领导吃饭居然有人敢打扰?
秘书旋即抬头准备对突然闯进门的人怒目而视,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在楼梯口碰见的江公子吗?”
秘书还没来得及冲江浩洋问话,就看见江浩洋像是火烧眉毛冲到朱爱军面前问道:“朱副市长你的免职处分是不是已经下来了?”
江浩洋这句话问出口不仅让刚刚喝下一口水的朱爱军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更让一旁的秘书无比震惊瞪大眼珠子看向他。
两人心里的疑惑就差写到脸上,“他江浩洋怎么会知道朱爱军将要被就地免职的事?”两人脑子里很快想起他是定城市委书记江建锋宝贝儿子的身份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只不过,既然连定城市的江建锋都听说了这件事,恐怕这一劫朱爱军副市长真是躲不过去了!
一想到这里秘书看向朱爱军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怜悯,作为朱爱军的秘书他自然不希望他出事,但是天命难违,谁让朱爱军在月亮湾项目恢复施工问题上做出了严重错误的决策呢?
江浩洋一句话问完后足足十五秒包间里没人出声,直到朱爱军像是被水呛了“咳咳咳”几声后秘书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冲江浩洋没好气道:“江总,我们朱副市长加班到现在晚饭还没吃你就别在这添乱了,请回吧。”
“加班?没吃晚饭?”
江浩洋听了这话脸上却露出惊喜,他连忙对朱爱军说:“朱副市长,只要你的免职处分文件还没下来就好,一切就都来得及。”
江浩洋这句话让朱爱军和秘书脸上再次露出震惊表情!
两人都会江浩洋说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看出他是真心希望朱爱军不要受到免职处分。
两人还来不及搭话,听见江浩洋又说了一句:“我爸说了,其实朱副市长这次要想不被处分也很简单,只要秦书凯出面一定没问题。”
江浩洋从进门后每一句话都像是铁锤重重砸在朱爱军的心坎上,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彻底听明白一件事,“江浩洋显然是知晓内情的人。”
他再联想到江浩洋最近正追求自己的女儿,他的父亲江建锋又跟秦书凯关系挺好,之前几乎绝望的心里一下子生出几分希望来。
他示意江浩洋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好不容易控制住内心浮动冲他问:“你从哪听说我要被处分的事?”
江浩洋心直口快道:“还能有谁?我爸呗。”
朱爱军又问他:“你爸,他和你说什么了?”
“我爸说了一大堆我也记不住,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说你什么站错队被人推出来背黑锅什么的。”
朱爱军突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他觉的江浩洋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啊,自己眼下不正是被贾道友推出来背黑锅吗?
整个普安市官场谁不知道月亮湾项目是省委王书记儿子王家新承揽?谁不知道他贾道友是王书记一手提携起来的老下属?
自己一个副市长插手月亮湾项目,根本就是按照他的指示在帮王家新的忙,到头来出了事他却毫不犹豫把自己推出来背黑锅?
“江浩洋,你刚才说只要处分文件还没下还来得及是什么意思?”朱爱军像是在河里漂浮很久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充满希望眼神看向江浩洋。
江浩洋赶紧按照他老爸交给他的话坦承道:“我爸说了,只要能请秦书凯出面,你绝不会被免职。”
朱爱军听了这话刚刚燃起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不少,事情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他也没打算对江浩洋隐瞒什么,便实话实说道:“我已经亲自去找秦书凯谈过了,他要是肯帮忙我也不会这么心灰意冷了。”
江浩洋见朱爱军一脸沮丧忙安慰道:“你放心吧,秦书凯或许会不给您面子,但是我要亲自出面找他帮忙,他一定不会不给我面子的,不过......”
朱爱军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忙问江浩洋:“不过什么?”
“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我要是帮您把这件事办成了,您以后不能反对我跟您女儿谈恋爱。”
朱爱军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一愣,他想,“自己怎么糊涂了?这小子主动帮自己的目的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心里不由盘算起来,“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的话到底有几句真话?他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官二代,秦书凯真会买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