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也随着晏华的离开而空空荡荡,整日失神恍惚,在她心中的苦涩,又有谁能知道。
想得深了,就形成了一种锥心透骨的牵挂,对一个人的牵肠挂肚,叶浅多次想去炎陵看看晏华,哪怕一眼也好,可是凌霜勒令,绝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多次硬闯,每次一身是伤的回来,有时还被打个半死,因为凌霜看晏华份上不杀她,那些护院也就每次驱逐她离开,只是打一顿,教训一番,没有要她性命。
叶浅本领抵不过三十余名炎陵护院,她不是知难而退,只是每次去确实讨不到丝毫便宜,只有每次被打得走不动了,才没有再闯炎陵。
叶浅有时都认为晏华没死,或许也是自欺欺人,她问过煜尧,晏华承受劫雷乃是九天邢雷,这是九死一生的命数,奈何他耗损灵力救人,无法及时施法抵抗雷劫,导致身躯灵识皆毁。
现在能抵抗三道天劫修士不过尔尔,九道雷霆也少有人可幸免于难,晏华所承受的是九天邢雷,凡人修士能承受三道之下还活着的,没有几个。
对于晏华这九死一生,是因他渡魂之躯,本身力量超乎于人,故而与凡人修士多有不同,但不管怎么也是个肉体凡胎,三十六道邢雷也是难以承受,故而九死一生。
叶浅本怀着的一丝希望之灯就被煜尧一席话给灭了干净,不再胡思乱想。
现如今,炎府上下办着白事,为晏华吊唁百日。
晏华一直自己一意孤行实行着周密计划,他利用邢雷破坏骨灵石,哪怕赔上性命在所不惜。唯独这一切他都把叶浅蒙在鼓里,他喜欢独断独行,自作主张的性格她自是知晓。或许晏华更多的是不想让她涉险。
叶浅在忘尘空间消沉的这几天也想了很多,如今事情完结她也不愿在此逗留。只想要回晏华尸身赶回青圣宗去。
她主意拿定,走出空间往德轩阁行去,这几日那凌霜一直把自己关闭在那,足不出户,任谁不见,连那夙瑾也是几日不见,估计是在炎陵里面守护晏华,想到这。叶浅心里不明来由的恼火,恨不得把人快些带出来。
叶浅刚靠近屋子,屋门吱呀一声敞开,一位身穿烟紫儒裙女子走了出来,那面色不复昔日光彩,反而新增了几条皱纹,多了几分沧桑与愁苦。
“你怎么还在这儿?如果还不走,别让我改变注意杀了你!”凌霜当头一计冷棒,转身便走。
“夫人!”叶浅叫住,其实在晏华收殓那日凌霜就有下令驱逐。这次却是看在晏华面子不杀她。
看凌霜站立在那,叶浅道:“夫人,我知晓你不想见我。今日我来是有一事求你,请你把晏华尸身交给我,让我带着他一起离开,以后我便不会再来打搅你!”
“混账!”凌霜气愤喝道,转身冷面以示:“华儿是我儿子,凭什么把他交给你!”
凌霜这样态度坚决,令叶浅心中生怒,多日以来的抑郁无法宣泄,这次便毫无顾忌发泄出来。她语气强硬:“那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硬要把晏华当成了你的儿子。要不是你一意孤行,妄图想要复活鬼仙。晏华也不会死!”提及晏华,叶浅充满血丝的眼中泪水打转,胸脯一起一伏,脸上难掩怒气,她道:“晏华他不属于这里,我一定要带他走,请你把他还给我!”
凌霜似乎有所动容,叶浅会这个口气她也不为惊讶,因为她知晓的晏华与她乃是夫妻了。
那哭肿的双眸愣神了一下,片刻,凌霜又坚持道:“我相信他就是我的华儿,我绝不容许你带走他,他虽身死,我亦可将他魂灵留在身边,不出多日,他便可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叶浅一颤,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气恼道:“你这个疯子!你想要把晏华也炼成跟你们一样的鬼仙么?你们这样会害了他的!”
叶浅的纠缠令凌霜冷目一瞠,一个幻影闪现,她微孱弱的身影直至当前,一把擒住了叶浅脖颈。
“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快些从我视线中消失,要再敢多事,我让你死无全尸!”凌霜说罢,又取出一枚药丸送人她口中,最后将人甩去一边地上。
叶浅落地剧咳,正狐疑自己所吞何物,那凌霜走前说道:“这是噬魂丹解药,看在华儿面上就再饶你一命!”
叶浅自地上起来,满心怨恨,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晏华尸身都讨不回来,她痛恨的一手捶去地面,落下一个碗大深坑!
叶浅失魂落魄离开了炎宅,漫无目的沿着左边那条小道儿走去,羸弱的身影显得凄凉和萧瑟。身后有两人鬼鬼祟祟跟了上来,他们保持十步之外距离,因为叶浅此时心神游离,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
她漫无目的行至一家酒坊门口,她虽然没什么闲情和心情,但也知晓这家酒坊杜康之酒非常有名。
叶浅自一张无人空桌坐下,店小二殷勤的过来招呼,叶浅二话不说,只点了几坛杜康便是。
叶浅平日从不喝酒,但有听过酒能浇愁,她今日满怀愁苦无处言说,那便借酒喝道肚子里去。
摆开一个素白瓷碗,拍开酒坛封泥,大刺刺给自己倒上一碗,仰天一个牛饮,把碗中酒当水喝了一般。
几碗烈酒下肚,脸上火辣辣的烧,肚腹一阵翻搅,辛辣之味儿自喉头冲上来,让她冷不防吐了一地。
这是上头了,她满脸通红,喝的大醉。
这时,她一左一右两个位置已被人落了座,有一个还抢了她手中酒坛子。
“你看看她,怎么都喝成这样了,咦,还吐了这么多,真是臭死了!”左边一位嫌弃道。
“真是个痴情的姑娘,要是有一个女子这么的死心塌地待我,我就此生无憾了!”右边那位感叹道。
这两人声音令她感到耳熟,她迷离着,打了酒嗝,抬头看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