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卫要塞,丽桑卓冰霜守卫势力的集结地。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而在冰洞最深的地方,则由无数臻冰封印着通往虚空的门扉。
弗雷尔卓德当年的冰裔先祖们,举国之力击退虚空并成功将之封印,但是也正是因为那一战,弗雷尔卓德的冰裔已经所剩无几了。丽桑卓是少数存活下来的最为纯正的冰裔,但即便是她,也终究选择了转化为冰霜守望者。
丽桑卓承认,守望者们一部分的力量便是汲取自那罪恶的虚空,但是她也同意,守望者们与虚空有着本质的区别。起码,守望者的目的是独占这块大陆,在守望者们的规划中,可没有一丝一毫留给虚空生物的。
霜卫要塞的建筑庄严而神圣,它的所有构建都是由巨大的禁魔石以及弗雷尔卓德最为坚固的臻冰相互凝结而成的。这样的建筑不仅对于虚空之门另一边的法术有着绝佳的抵挡,更是对那些庞大生物的冲撞攻击有着近乎于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震撼吗?”丽桑卓冰冷的声音难得拥有了一丝丝活力,“这是我的家,同时也是冰霜守望者族群的埋骨地。嚎哭深渊之下,无数的臻冰封印着虚空之门,而在这些臻冰内部,却有着无数守望者们的身躯!”
楼洛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丽桑卓,他有些明白了,这里虽然是虚空之门的封印地,但同时也是冰霜守望者被远古英雄们打败之后的封印之所。很显然,封印并不等于是杀死,也就是说,这些年以来,冰霜守望者一直被冰封在臻冰之中。
解封冰霜守望者就相当于解封了虚空之门,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为冰霜守望者的丽桑卓即便是有着操纵冰雪的能力,也不敢妄图解封自己曾经的同胞。有着封印存在,冰霜守望者们还能处于沉睡状态,封印一旦解除,在虚空的侵蚀之下,冰霜守望者族群可能就直接消失了。
霜卫要塞周围满是站岗的“冰霜守卫”们,这是丽桑卓的私人武装,他们纪律严明,实力不俗,唯丽桑卓之命是从。单纯从军队实力上,楼洛就知道,这支队伍绝对不是艾希手下那群乌合之众能够抵挡的。
“这里是整个弗雷尔卓德最坚固的堡垒,当然,这里也是整个符文之地的保障。”丽桑卓叹了口气,“这整个世界上,与虚空真正战斗过的势力只有两个,一个是曾经我们辉煌一时的弗雷尔卓德冰裔,另一个就是最南边的恕瑞玛。”
“当年冰裔们辉煌的魔法能力着实令人敬仰,从各类文献的只言片语之中就能够了解当年是何等辉煌。”楼洛不吝赞美之词,反正即将接受冰霜守望者的传承,此刻的所有肉麻之语都不为过。
“冰霜守望者的传承过程非常简单,”顺着霜卫要塞的主路慢慢走着,丽桑卓指着通往嚎哭深渊的桥梁说道,“想要传承,首先就要深入深渊!”
楼络没有犹豫,他转身离开了驻守在堡垒边缘的霜卫的人群,大踏步穿过了主堡的大门,走上门外横跨于嚎哭深渊之上的石桥。
周围肆虐的寒风中流淌着缥缈的哀嚎,仿佛受尽折磨的女妖在向众人诉说着痛苦,被寒风吹拂起来的冰晶碎片打在楼络的脸上,他没有丝毫动摇,因为这一路走来,他已经多少有些习惯了弗雷尔卓德的天气。
周围的冰霜守卫看向丽桑卓的眼神充满了崇敬与狂热,对于这些冰裔子民来说,丽桑卓就是他们的女神,就是他们的效忠对象,对于丽桑卓,只要她的一句话,就有无数的士族肯为她去死。
在楼络踏上石桥的那一刹那,背后主堡的大门应声关闭,轰鸣的回响很快消失在冷风中,周围除了呼啸而过的寒流,再也难以听见任何的声响。
丽桑卓也没有过多言语,她的神情庄严而肃穆,这里是封印者冰霜守望者的埋骨地,是她同族被囚禁的地方,同时也是通往深渊的唯一道路。现在,他们真的要进入深渊了。
“每隔一段时间,霜卫之中就要挑选优秀的战士前来查看封印的状况,”丽桑卓走在前面,她的声音显得缥缈而低沉,“臻冰的封印并不是永久的,这与我们想象的不同。臻冰正在逐渐消融并转化,不仅仅是生物,就连臻冰这种弗雷尔卓德独有的物质都在被虚空腐化!”
“对于冰霜守卫们而言,能够被甄选为进入深渊侦查人员这一神圣职责是一种莫大的荣誉。霜卫要塞中,我的雕像身后那面墙上镌刻着数千人的名字。其中半数以上的名字后面都添加了一个简单的符文,死亡符文,这意味着他们在执行这一神圣职责的时候殒命。”对于自己这些附庸,丽桑卓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们将她作为神灵一般敬仰的对象,这令丽桑卓也不可能完全无视他们的行为,“下去太深是很危险的,即使对冰裔来说也是如此。”
他们沿着桥向前走,路上一尊尊巨大的守护者雕像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冷风卷成旋涡,无情地抽打着、呼号着。
“这就是失落之桥,当年奥恩打造的。”丽桑卓嗤笑道,“奥恩是个不善言辞的半神,他与熊人族的半神沃利贝尔交恶已久。不过相比起沃利贝尔,奥恩的人缘要好的多。”
楼络对此不置可否,奥恩是个半神级的铁匠,这种能够给别人打造武器铠甲的人从来人缘都是极佳的。也不知道沃利贝尔是抽了什么风,有这样一个移动兵器库的朋友他不香吗?
桥身一部分石料已经坍塌,掉落到黑暗中,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伟大的战斗,数千年前,冰裔与冰霜守望者们在此对阵虚空生物,阿瓦罗萨与赛瑞尔达双双毙命,丽桑卓使用冰封陵墓将一切都冻结在了臻冰之中。
这里是是战场,更是冰裔的坟墓。尤其是战后疲惫的冰霜守望者们更是被古代英雄们偷袭并封印,这里对于任何一个弗雷尔卓德生命而言都是最沉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