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让我别进林子,而我除了林子能看到的只有一利开阔地。
可赢勾却说那片开阔地满是瘴气还有很多的毒虫蛇蚁什么的毒物。
我相信赢勾不会骗我,但我也觉得那个女人应该同样不会骗我,她一样希望我能够找到方法带她离开这儿,我出事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头似乎看到的与赢勾一样,他嘴里唠叨着:“我就说嘛,那骨头架子不靠谱,它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怪物,妖邪,它说的话怎么能够作得了准呢?”
我停下了脚步,点上一支烟。
我同样也犹豫了,是进林子还是走那瘴气毒虫之地呢?
我看向老头:“你的意思是我们进林子?”
老头并不知道赢勾的存在,他点点头:“我觉得进林子。”
我又想了想,摇摇头:“还是走那边吧,那边可能要快一些。”
说罢我便向着开阔地走去,老头叫着:“我说,你怎么信一个骷髅架子的话也不听我的啊,那边真不能去。”
不过他说话间我已经来到了开阔地的边缘,只是走到这儿我便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发现所谓的开阔地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好走的,眼前原本我以为的平地竟然是一片沼泽。
真要踏进去,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深陷其中。
老头这回有了理:“看,我说了吧,这条路不好走。而且这才是边缘,真要往里去的话天知道还会有什么玩意儿在等着我们。喏,看到那些瘴气了吗?那些瘴气都是有毒的,吸入太多很有可能我们就直接躺在那里面了。”
我果然真的看到了瘴气,像雾,又气轻烟。
可是刚才为什么看不到呢?
我的心里很是奇怪。
但想想看那女人时的情形我不由得又有些想得通了。
我看那女人就是一个绝色美女,而他们看那女人却是一副骷髅白骨。
总之,这个地方鬼得很,完全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进林子吧。”身体里赢勾的声音出现,既然赢勾都这么说,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暗地里问赢勾:“你觉得林子里比那边要安全吗?”
“不,我也不知道林子里会有什么危险,但外面你已经看到了,一目了然,沼泽、瘴气、毒物,这些都不是那么好应对的,我不知道那个骷髅架子为什么会提醒你别进林子,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真相信她的话你也会到林子里去看看的,相比已知,有时候你更喜欢去探索未知,不是吗?”
我让赢勾的话给逗得没了脾气。
直接就说我的好奇心重呗,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但他还就真的说对了,对于未知的好奇确实让我很希望到林子里去看看,特别是在知道开阔地那边其实也并非是坦途的时候。
老头不知道我已经和赢勾完成了一次对话,他在一旁劝道:“走林子吧,至少我们还能够有一些脚踏实地的感觉,不是吗?在沼泽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根基都不稳,真要遇到什么事你能好好应对吗?”
我被他的话给说服了。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那种感觉,还是希望能够脚踏实地,至少身子稳,遇事才不飘。
“好,那就进林子。”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只是我的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紧张,女人说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最好别进林子,因为林子里很危险,至于是什么危险她也说不上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进去过,那只是好怕一种感觉。
虽说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事实上我蛮相信直觉的,特别是女人的直觉比起我们男人就更准了。
当然,前提她真是女人,而不是一副骷髅白骨架子。
林子里很安静,甚至听不到一点鸟叫虫鸣。
我和老头走得并不快,我们能够听到脚下落叶被踩踏时发出的声音。
我还能够听到老头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这林子有些古怪。”老头说。
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除了安静一些,我还没发现其他的什么。
老头又道:“我怎么觉得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是吗?”他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但仔细看看四周的情形,我们似乎真的就是在原地踏步。
可不对啊,我们虽然走得并不快,但我们一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行进的,怎么可能会在步地踏步呢?
老头索性停下了脚步,他的一只手支撑着后腰,身子微微向前弓着,有些气喘:“休息一下,先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老头一瓶,这是存储在我的芥子空间里的。
老头接过去看了一眼:“这啥玩意?”他一直被困在这个地方,外界的东西他自然是不认得的,他最后一次接触外界的人还是一个甲子以前,一个甲子前哪来什么矿泉水?
“这是水,喝吧,没毒。”
听我这么说他尴尬地笑笑,然后跟着我的样子拧开了瓶盖,就着嘴儿喝了一大口:“别说,我还真是渴了。”
我喝了一口水,又点上了一支烟。
“那个,能也给我一支吗?”
我看他一眼:“这玩意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虽然我是这么说的,可还是递给他一支,还替他给点上。
他这一次只是吸了一小口,然后美美地享受着,张开嘴吐出一口烟雾:“怎么,你还怕我会因为吸上两口病死么?其实啊,小兄弟,很多时候死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当然,并不是我死不掉,我一样也会死,但却不会轻易的死掉,而且人呐,无论让你活再久,你都生不出想要死的心。就比如我,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活太久了,烦了,但真让我去死,又万般的舍不得,你说是不是很矛盾。”
我不说话,这个问题我也发表不了自己的看法。
毕竟我没有他那样的经历,活上成百上千年,虽然我有前世今生,修轮回,但我自己前世的记忆都无法完整,更谈不上有什么感受了。
“再说了,人的身体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脆弱,很经得折腾的,但心态就不见得了,真正让一个人崩溃的往往最先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态,说白了,就是我们所说的意志与念力。”
我赞同他的这个观点,就像很多得了所谓绝症的人,他们大多是被吓死的。
“不扯远了,现在我们怎么办,继续往前走吗?还是退回去?”老头老头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苦笑:“你觉得如果我们真的一直在原地打转的话,我们还退得回去吗?”老头也沉默了。
他说道:“早知道就听你的了,这林子太诡异。”
我摇摇头:“我倒不觉得进林子有什么错,就算我们走的是沼泽那边估计也不会顺当,总之,在我看来这两条路不管选哪一条,对于我们而言都不会平坦。”
他点点头:“这倒是,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向前了,我们一路做好标记,应该会有点用吧?”
我们再一次赶路,这一回老头很谨慎地在沿途做了标记。
可是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我们甚至发现其实我们就是在两棵树子之间来回踱步。
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这些树会动,你们其实已经走出很远了,但这些树也跟着你们一起走,这使得你们的参照物没变,你们自然就会产生在原地 踏步的错觉。”赢勾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的心里一惊,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如果把周边的景象与我们都看成一个整体,我们是整体在前进,但我们能够观察到的只有我们四周的情形,这样一来在我们看来我们就没有走出当前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其实不然,我们一直在向前的,我们却不自知而已。
当我把这个情况说出来的时候老头也一脸的错愕:“我的个天,怎么会这样,你这脑子行啊,这你都能够想到。”
我有些惭愧,这哪是我想出来的,是赢勾想到的。
就在老头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我们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突然,我们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一直被我们当做参照物的那些树子竟然全都不见了,我们虽然仍旧转身于林子之中,但一切都显得正常了许多。
而且我们还听到了蛙声与蝉鸣。
对了,前方还有溪水流淌的声音。
我和老头对视一眼,老头说道:“是不是只要道破了其中的玄机就会恢复正常。”
我不置可否,毕竟这林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我也不清楚。
“这么看来这林子也没那骨头架子说的那么危险吧?”
这次我开口了:“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这才哪到哪啊,要走出这片林子路还长着呢。”
老头嘿嘿一笑:“只要不像刚才那样被迷了眼,这路再长也不怕,总有走完的时候吧。”
老头倒很乐观,而且他的话还很有哲理。
没错,再长的路都有走完的时候。
“你说,这林子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囚牢,在这儿也囚禁着一个如你们一般的家伙。”
老头不乐意了:“我说小子,你叫谁家伙呢?一点都不尊老。”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