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兮迈着长腿,快步往审讯室走去,韩秘书跟在一侧,汇报着搜查结果,
“今天寿宴上的食物和水,都经过了严格的排查,只有老爷子的长寿面里有毒,我们在长寿面剩下的汤汁里,化验出了剧毒物质。”
“我们把宴会厅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没发现有问题,酒店的各个通道也已经全部封锁……”
“说重点。”季闻兮不耐烦道。
“我们在女员工更衣室发现了可疑人物,她是娱乐城酒店的客人,却穿着厨师服,是万茉莉,
就是珊珊小姐之前的好朋友,也就是之前给您下药的那个女人。”韩秘书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我知道,不用说那么详细。”
季闻兮推开了门,抬腿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万茉莉被拷在椅子上,表情呆滞,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她刚刚打过胎,身子十分虚弱。
对面,还有一个审讯员。
看到季闻兮进来,万茉莉的眼珠颤了颤,终于有些些神采,
万茉莉讽刺地开口,“季珊珊呢,怎么只有你?”
季闻兮神色漠然,“她不想看见你。”
万茉莉低低地笑出声,得意道:
“不想看见我?是伤心地来不了了吧?哈哈哈,真是痛快!她爷爷死了,你爷爷也死了,哈哈哈,活该,伤心吗?痛苦吗?报应!”
“说吧,你为什么要下毒,目的是什么,谁让你来的?”
万茉莉笑的渗人,“你还好意思问,因为我恨你,恨你们啊。”
“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女人,跟吴尚南在一起,只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但论起爱,我爱你,哪怕你什么都没有,我依然不可自拔地爱你。”
季闻兮的眼眸冷漠,隐隐带着厌恶。
万茉莉被他的眼神刺痛了,话音一转道:
“可是你呢!从来不肯正眼看我一次,你看不上我,嫌弃我,让我怎么能不恨?”
“还有季珊珊,她说过她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却不帮我!这算什么朋友?把我当什么?”
说到这,万茉莉已经是嘶喊着咆哮,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报警让我身败名裂?就是因为你,万家也不要我了,你好狠的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非要害死我你才高兴?
我跟你们不一样,没有大家族的庇护,你知道那时候我的处境有多艰难?季珊珊那个贱人,明明知道我痛不欲生,四处求人帮忙,但还是冷眼旁观,看着我为了活着讨好男人,看我笑话是吗?你们很得意是吗?”
万茉莉面目狰狞,“得意啊,你们继续得意啊,不是高高在上吗?不是瞧不起我吗?我就是想让你们痛苦,我生不如死,你们凭什么好过!”
“哈哈哈,你们两个孤儿,最后一个家人也不要你们喽,活该!”
韩秘书咬着牙怒骂:“疯子!真是个疯子!”
审讯员突然开口:
“我们查了你的经历,刚刚流产,孩子是吴家长子吴尚南的,你攀上他,他另结新欢,导致你腹中胎儿流产,你要报复,也该报复吴家才对,为什么放过吴家,偏偏对季老爷子动手?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如实招来。”
万茉莉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嘲讽道:
“谁说我放过吴家了?你猜吴尚南为什么没有出席,为什么来的只有吴曼?因为啊,他在卫生间,被我捅死啦,谁让他害死我的孩子!”
季闻兮面色不改,来之前他已经知道吴尚南被刺的事情。
万茉莉握紧双拳,“还有吴家父母,在混进寿宴之前,我就在他们喝水的水壶里放上了毒药,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我。真是可惜,如果吴家人回去,只要喝上一口,那对虚伪的吴家父母,还有吴曼,都得死。”
说着,她的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可惜,太可惜了,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吴家人不去不合适,我又实在咽不下你们季家给我的这口恶气,
否则我早就和和吴家同归于尽了!多好的机会,寿宴啊,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审判员继续盘问,“宴会厅守卫严格,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万茉莉缓缓坐直了身子,“你们猜啊?”
季闻兮面色冷淡,仔细一想便能明白,吴家收到两份请柬,吴家父母一份,吴曼一份,吴曼的那份是季珊珊给的。
她拿着请柬,光明正大地进来,然后悄悄换掉衣服,摸进厨房,因为后厨的厨师都戴着口罩,所以并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至于她哪来的厨师装,还有为什么了解后厨的格局,只要之前做点准备就行,并没有多难。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万茉莉摸了把眼角的泪花,“我早就想去陪我那没有来到这世上的孩子了,他出来的时候,都成型了,小手小脚一丁点大。”
“呵呵,真没意思,算计到头,我还是没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死了也能拉个垫背的,我没有遗憾。”
季闻兮冷眼看向她,“你疯了。”
这是肯定句。
万茉莉歪头一笑,“对啊,我就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我现在成这样,你以为你没有责任吗?”
季闻兮站起身来,淡淡道:
“让你失望了,我爷爷没死,活得好好的。”
万茉莉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尖利道:
“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这不可能,那么重的剂量怎么可能搞不死?你骗我,你故意的。”
“随你信不信。”
万茉莉死死盯着季闻兮的眼睛,发现他并没有伤心的神色,逐心中一阵忐忑,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她喃喃道。
“吴尚南也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闻言,万茉莉双目猩红,彻底崩溃,她用双手砸着桌子,
“不可能!他必须死,他必须死啊!”
因为铐子限制住了她的动作,加上身体虚弱,她最终体力不支,软软地倒在椅子上,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