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刘鸢无法入眠,他认为的已经被现实无情的摧毁,他所能做的似乎只有在这小院里等待吴禹破开城门了。
漫漫的长夜里,刘鸢不断的反思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张角这么不待见自己,当初单齐的反间计其实有许多漏洞的,就算一开始没有想明白,三年时间也能看出端倪来才是。至于吴禹,如今吴禹兵临城下,吴禹强不强都看的出来,自己失败一次并非不可理解,更何况当初自己的对手并不只有吴禹一个。张角厌恶自己的理由似乎都已经站不住脚了,都主动来了院子,可为什么看到自己还是那般的厌恶........
刘鸢想不通,不单单刘鸢,千古多少名臣名将都想不通,我一心为你,只为你的辉煌为何却只能换来不断的猜疑和厌恶,或许只有他们放下才能够看清,可放下了却又改变了。
巨鹿的清晨没有鸡鸣之声,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鸟鸣伴随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巨鹿城内,却又有百米的宫殿遮挡,城中不少地方见不到阳光。这其中也包括刘鸢的院子。一夜未睡的刘鸢早早的起来洗漱清洗干净,重复着数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是走到书架旁想要取书书写的时候却呆住了。
“是了,我以后应该可能用不上这些了。”刘鸢淡淡了自言自语一句离开了书架又回到床上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没有过多的阳光,宁静的氛围让疲倦的刘鸢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可刘鸢才睡下没多久,门外却是响起了大量的马蹄声将刘鸢惊醒,还未等刘鸢起来就听门外两道熟悉声音响起“公子!”
刘鸢听了这两道声音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往门口看去,只见齐魁和齐刹两人分立左右,身后还有许多黑甲军众,所有人都是一脸风尘的样子,只是风尘之中还有一丝别样的气息,这种气息是刘鸢最为敏感的。
“好重的血腥味,你们刚从战场回来?这个时辰就能赶到巨鹿,身上的风尘气息并不重,你们都没有多少损伤,应该是和曹孟德交手了吧,看样子汉军已经打进巨鹿郡了。”
刘鸢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推算。齐刹,齐魁和一众黑甲军听了都是会心的一笑,齐刹上前对着刘鸢拱手笑道“公子就是公子,被困三年依旧能轻易推算一切.....”
齐刹还未说完,刘鸢就摇头摆手道“刹,你不要为了做傻事,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不会踏出这里半步,哪怕巨鹿城破,我也会在这院子里继续待着..........怎么可能?!”刘鸢那从未惊慌惊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惊讶的表情,只因为齐魁和齐刹两人手上的物件!!
一个黄巾的兵符而另一个却是张角的口谕!!一道重新任命刘鸢为黄巾军师统领黄巾所有大军的口谕!!
“公子,昨日我等中了曹『操』的计大败而归,二弟心急没有忍住就独自来找太贤良师,我发现后连忙带人来追却不想二弟直接从太贤良师那拿到了兵符和这道口谕,虽不清楚为何如此,但公子能从这该死的院子里走出来就是最好的了!”齐刹微笑着向刘鸢解释道生怕刘鸢误会是两人『逼』迫张角弄来的口谕和兵符。
“是啊公子,虽然我来找太贤良师的时候是有那种想法,可我都还没看到太贤良师就看到了地公将军就拿到了这兵符和口谕,地公将军也亲口和我说了如今事态紧急要公子你马上上任,也保证不会干扰到公子任何决策。”齐魁也是补充道。
齐刹,齐魁都是刘鸢最信任的人,也都不是特别有心机的人说的很简单满是漏洞反而第一时间让刘鸢选择了详细。而为什么昨天还那样讨厌自己的张角会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转变态度呢?这个问题并没有在刘鸢脑海停留多久,因为不知为何刘鸢瞬间明了的答案。
惨然而又洒然一笑,刘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闭目片刻,再睁眼之时!眼如刀斧!眉如利剑!整个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了,曾经的那让大汉颤抖的黄巾军师又回来了!
“恭迎军师!!”
数十人用尽力气的齐声呼喊声浪足够震撼!方圆百米的雾气都被这声浪震散!而刘鸢面『色』如常上前将兵符和口谕拿在手中,大步走出这个院子!昔日玉面青年已是白发苍苍,但不变的是他的强大!虽还未跨出这个院子,但有齐刹,齐魁跟在身后的刘鸢已经有一股腥风血雨在弥漫!
大脚跨过那不存在的大门,刘鸢只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除了他和张角没人能懂的话。
“我便做好我的淮阴侯。”
............
巨鹿军营处,刘鸢持着兵符带着齐刹,齐魁和一众黑甲军直闯大营,大营之中似乎正在商讨如何应付马上就就要兵临城下的汉军,刘鸢冲进去就是一路坐在主位之上扫视大营内诸位将领冷声道“现在所有人清点人数,我需要巨鹿大军所有情报!”
这些将领并不知道刘鸢已经复位,为首着名为鄂来,原本就是看刘鸢不顺眼的人现在又被刘鸢这么突然打扰还直接坐在主位指挥起来更是不爽,直接冷笑开口嘲讽道“这不是已经被天公将军给关起来的军师大人么........”
这话才开口,刘鸢一双眼睛用几乎能将人冻结的眼神盯着鄂来,鄂来的头颅便化作了满天的血沫!而鄂来的身上还留着半截两刃刀。
“还有谁有话说?”刘鸢冷冷的开口,剩余几个将领又是紧张的出汗,又是寒冷的发凉,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不过还算有机灵的人立马拿出商议之前统计过的兵力交给了刘鸢,其他人纷纷效仿。好在他们之前都是各守一方,现在也不会出现有谁没交的情况。
刘鸢快速的浏览着如今巨鹿的兵力情况,巨鹿兵马总共十万之多,而且都是装备精良的精锐,分散四面守卫巨鹿,只是这些兵马只听张角,张宝调派。不然有这十万装备精良的精锐,刹魁和徐福张燕也不会这么快败北,不过也多亏这十万精锐还在,刘鸢也还有着反败为胜的可能。
“巨鹿粮草还有多少?徐福和张燕方面情况如何?”看完情报刘鸢飞速又问了两个问题。将领争先答道“巨鹿是我黄巾都城,存粮极多,粮食军资足够三十万大军两年用度,前日情报上徐将军和张将军还有六万大军,还在平原狙击吴禹大军。”
刘鸢闻言皱眉道“来人将粮食分散放置决不能在一个地方放置,还有将人火速前往平原让徐福和张燕两人带着大军缓步回防,吴缘华手下不少人都是冀州人,野外地形徐福和张燕必然吃亏若是大败而归直接失了巨鹿郡东方所有屏障,就算侥幸赢了也会被曹孟德里应外合一起击破。”
“是!”那答话的将领应了一声立马狂奔出了营帐,虽然逃出了刘鸢的视线,但他却不敢忤逆刘鸢的话老实的按刘鸢吩咐的去做了。
看了一眼将领离开是真的去办事了,齐刹方才出言提醒道“军师,吴禹这次是从洛阳出发,临时被调派的并没有带手下。”
可刘鸢却头也不抬的回道“只要将曹孟德,孙文台还有现在汉军其他人的情报交给我就好,兵力等等也是,至于吴缘华绝不可能一个人来,于私,他麾下有几个人还要和我黄巾做个了断,吴缘华不是枭雄必然会答应,于公,讨伐我黄巾乃是举世瞩目一战,吴缘华既然已经在风口浪尖自然不会放过打出民望打出名声的机会,所以他必然会带,而且可能是他现在手下最强的人都带上了。”
刘鸢此言一出大营之内所有人的惊了,可刘鸢给他们带来的震惊远远不止于此。
“齐刹你持我兵符,向徐,并两州边界处调兵,记住要暗中调兵,粮食军备沿途补给,将沿途所有城镇封锁,任何人不准进出,这几路大军一定要做到不走漏风声,我们在百姓面前只有威信,没有民心,如今特殊情况就以暴治理,必须压制住如今百姓和世家可能的暴动,大军临近没时间处理内部事宜。”
齐刹闻言有些疑『惑』道“军师,虽然这此是吴禹领兵,先前也爆出吴禹和他人不合,但并州,徐州两州还是有大量兵马蹲守的啊,而且如今民怨不断,若是其他各郡也直接镇压会不会将其『逼』反,我们先前几次失城也就是因为他们和世家民众里应外合所致,之后更是直接以当地世家民众为守城之人,如此对汉军主力没有任何负担影响,而且那些世家民众守城心坚,又有主力在侧威胁,我等几次想要反攻都未能成行。”
刘鸢依旧没有抬头胸有成竹的j说道“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刹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么?就算我三年从未和为外界接触,我也能推算出天下大势,吴缘华和汉军他人不合是必然的,所以徐州,并州的大军只是在等吴缘华大胜我黄巾主力之后大军进犯抢吴缘华几人军功罢了,至于民众,我方才说了如今是特殊时期,我们如何取悦民心都不可能比吴缘华更得民心,只能反其道而行,可明白?”
刘鸢说到最后一句却是抬起头来扫视着大营中其他的将领,而提问的齐刹却是没有理会。
“属下明白!”齐刹领头,大营之中所有人都是齐声回应。然后也不用刘鸢再吩咐几个将领纷纷出去去完成刘鸢安排的任务,只留齐魁和刘鸢在大营之中继续研究着。
三年前刘鸢房子的简陋书架上没有一本书,一卷竹简,而三年后的今天那上面摆满了书和竹简,里面写的东西只有刘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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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这些就是刘鸢这一日颁布的命令,并直接斩杀了鄂来。”百米宫殿上张宝说着将一封情报交给正在打坐的张角,可张角并没有用手去接只是淡淡的回道
“不用向我汇报他的事了,我们控制好那些东西就好,让他全力为我抵抗汉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