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青龙岭事件之后东至一路上愈发小心翼翼,他想想自己从前在荣景这样的小国里的确是坐井观天了。在南郡,师父只是拳师高阶就已经远近无敌,可出了国门才知道这天下高手无数。那铁剑门的方洪进方舵主身为高阶的剑夫级强者在区区小山道陨落,落得个尸骨全无的结局,夫级与侯级的距离太遥远了。可自己要是有方洪进的身手张家的血案也就不会发生,来的恶贼只是高阶的剑师自己就不敌落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下之大,只有身临其境才不枉此生啊。”东至唏嘘道,他更是坚定努力向上攀登的决心,要努力变强,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历经五个中小国二个多月的路途,东至在年前赶到风雨国。他马不停蹄地直奔国都,卖出玉坠的暖玉阁就在其中。十数日后,东至来到了风雨国国都的城门前。“不愧是六大强国之一。”东至心道。这风雨国都城墙高耸,壁垒森严,气势逼人。城门口甲兵林立,个个手持长枪,全身的重铠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东至翻身下马牵马而行,进入城门。门口守卫的兵士见他一副武者的样子就上前盘问了几句,东至取出了老师在荣景国就为其办好的武者印玺递了过去。
这是辰天大陆各国通用的武者印玺,如同持有者的身份证明一般。是由所在国所颁发认定的,上面有姓名,宗门等等信息,每一枚都代表着一位至少达到师级的各国高手。印玺按武者的护身灵光分为白、蓝、紫、银、金五色,东至因为只是中阶的拳师所以是白色的印玺,如果突破至拳夫级的话就可以回所在国,只要通过由国内印玺所邀请的五位同级武者的认定便可在印玺所换为蓝色印玺。而官府通过所颁发的印玺也能大致掌握国内武者的数量和强弱、居所,万一有战事及事件需要相应的高手也能就地征召。除了本国,只有六大强国可以为他国的武者提供印玺和提升等级。
但并非所有的武者都认可诸国的这种方法,亦有部分武者不去申领印玺的,但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在达到级别后就去做认定申领。有了印玺在大陆各国往来也方便,还可前往各国府衙领取其所发布的一些任务及工作。没有印玺是接不到的,毕竟就算是强者还是要生活的,如果不去从军入伍也不愿事农从商就只有凭身手接官府的工作了。
当然,也有习武者打家劫舍,杀人劫道的,这些人往往也就成为了各国衙门所颁布的工作之一,会有接取者以他们的头颅来领取可观的悬红。而各大宗门和世家都不必为生计担心,他们或家族势大,广有资产;或受国家供养,年有供给;或大开山门广招弟子,桃李满天下等等不一而论。但作为各国地方豪强,他们亦都会为门人弟子申领印玺以做效尤。
兵士验过东至印玺无误挥手让其入城。东至入城后向路人打听到暖玉阁所在就直奔城中大道而去。来到暖玉阁前,东至楞了下,这暖玉阁虽然是一商铺却外观典雅,颇有书卷气。要不是门前挂有招牌东至还以为误到某间书院。东至拴马在门外就大步走了进去,阁内上下五层,错落有致,空气中有股檀香的气息。见东至进门,左手边站着的青衣小厮赶忙迎了过来:“这位壮士,您来我们暖玉阁想看些什么宝贝呢,我们这上到古玩玉器下到异域奇珍一应俱全。”
东至就把那玉坠的式样描述了一遍,只说见好友所购自己也很喜欢想买个相同的。小厮听罢,想了想说:“请问您的这位好友是我们国内哪里人士?”东至答道:“他是郎元的。”“那就是了。”小厮接口道:“听您说的坠子的式样和大小,如无店内大师鉴定为极品,我们总号这里是很少会卖的。而我们店在风雨国内的几家分号倒是会出售这类的物品,您朋友所在的郎元郡就有我们的一家分号,我看八成他是从那里买到的。”“哦,原来如此。”东至听得是这等情况当下向这小厮询问如何前往郎元的路线,小厮倒也实在,仔仔细细地说了个明白,还取来份风雨国的详尽地图交与东至。东至道了声谢,小厮嘿嘿笑道:“这是应当应分的,壮士今后另有所需还请光顾我们暖玉阁。这地图您就拿去用,路上也方便不是。”东至接过地图随手给他几个银币就离开暖玉阁,他如图所示出南城门往郎元方向策马而行。
七日之后东至来到郎元郡,虽然是一郡但也不比荣景国小多少,不愧是六大国之一,幅员广大,区区一郡可比普通小国。暖玉阁的地图倒是把自家在各郡的所有分号标的清清楚楚,东至过午时就在街边找了家酒楼落座,准备先吃了饭再前往。他看酒楼底层人员嘈杂便上了二楼,在楼台的角落寻个座坐下来。随手叫过小二点了几个小菜,等菜来齐就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边用起饭来。
正吃饭间楼下上来七八个人,上得楼来就吆五喝六地叫伙计在居中位置清出一张桌子。不久又有二人上来,这些人便推杯换盏吃喝起来。东至瞟了眼也没太注意,突然听得其中一黄衣汉子持杯敬酒道:“孔大哥今次随咱们分舵刘舵主荣景一行立下了这等功劳,刘舵主已跟着总舵李总舵主上紫观咱铁剑门领功去了,听说曾门主因刘舵主这番立下大功会亲自接见打赏。等舵主回来心情大好,你孔大哥也跟着沾光,许多好处是逃不掉的了。”“休得胡言。”这孔大哥喝道:“我只是跟随舵主出门办成了件小事而已,跟去的也不止我一人,还有好多个兄弟呢。”他顿了顿,扫了眼四周:“此事已了,以后不要乱说话。舵主回来有什么赏赐下来少不了请你们的。”众人看他这般说话也就不再多言此事,不一会几个人喝高纷纷划起拳来。
东至耳听得荣景国,铁剑门几个字不禁留神多看了他们几眼,越看越觉的这孔大哥眼熟的很。啊!东至猛然想起此人就是当日闯入张家群贼中的一员,他们所谓地前往荣景办的那件小事就是上张家杀人夺物。看来这铁剑门属下都有抢夺宝物的习惯,想那死在陈岑手中的方洪进也是铁剑门的,他得来那仙草未必取之有道,或许同张家玉坠一般来历。他们到他国杀人夺宝,罪大恶极,难怪分外小心,不欲为人所知。
东至匆匆吃完饭下得楼来,在附近匆匆觅了家客栈把马留下就立刻回到酒楼。东至在酒楼斜对面找了条幽僻的小巷,站在角落处等待着那孔大哥喝完酒出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东至心想。这孔大哥口中的刘舵主定是那刺了自己当胸一剑的高阶剑师了,他握了握拳头,感觉手心湿漉漉的,仇人就在面前,张家的血海深仇就先着落在这孔大哥身上算起了。
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这伙人酒足饭饱地出来了。他们互相招呼下就作鸟兽散各自离开,东至眼看时机大好,闪身出小巷,远远地跟在孔大哥身后。走了有三四里路的样子,孔大哥突然拐进路旁的树林中。东至纵身跟进,却原来他找了棵树拉开裤头在小解。东至立马箭步上前兜头就是一拳,孔大哥哼都没哼就倒了下来,却把裤角给尿湿了。东至拖着他进入林中,看到有间摇摇欲坠的草棚,也不知是谁人所盖,大概许久无人来过,棚内积了厚厚的灰尘。东至将姓孔的丢在棚内地上,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就从怀中取出平时敷伤用的伤药。此药气味甚是浓烈,他在棚中找到条麻绳把姓孔的五花大绑起来。将伤药递在此人鼻下,他连打了几个喷嚏,慢慢悠悠地睁开两眼。
孔标跟着刘天威在郎元狐假虎威惯了,一般人见着他都道声孔哥,孔爷,没想到会给人打晕捆在这破草棚里。他睁开眼看到东至嚣张地叫道:“你小子找死了,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啊!我是铁剑门的人,你敢动老子,想死全家啊!”“哼!你们不是已经杀了我全家了吗,我还怕什么!”东至冷哼道。“你?你是荣景那家的护院!”孔标认出了东至。“你胸口中了我们刘舵主一剑,不是早该死了吗!”东至冷笑道:“我命不该绝,老天爷不收我,让我回来找你们报仇来了。”
孔标还嘴硬:“你小子命大没死还不夹着尾巴滚得远远地,还敢来这里送死,我们铁剑门……”噢!孔标突然大声惨叫,原来东至见他如此废话下手打断他的左腿,中阶拳师的一击可不是孔标这普通武师能承受的,他当下痛的发出惨叫。“我问你答,再有废话你的右腿也是这般下场。”东至道。“是,是,是。”孔标抱着伤腿赶忙答应。
在东至的逼问下,孔标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原来是郎元分舵门下的弟子偶然得知张老爷的这位友人购得如此模样的一枚玉坠,他记得门内颁下的悬赏中貌似也有像这样的玉坠就上报舵主刘天威。刘天威对此颇为上心,命心腹去打听清楚,果然是跟悬赏相同的玉坠,只是已被物主带去荣景。刘天威就带了孔标等二十多个手下赶赴荣景杀人夺物。“我问你,你们刘舵主是不是去了铁剑门。”“你如何得知,刘舵主是跟随我们铁剑门风雨国总舵的李强升总舵主去了紫观铁剑门。”孔标很是讶异。
东至说:“那他几时回来?”孔标答道:“他们刚去没几天,但因为李总舵主是达到刀夫级高阶的武师可以使用国与国之间的传送法阵,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也就在这十天半个月左右的事。”国与国之间的传送阵东至也是听说过的,但因为启用一次耗资颇大所以只有各国皇亲贵胄和持有各国颁发印玺的夫级高阶以上武师才能使用,东至只是刚达到中阶拳师级没资格使用。既然知道了仇家的确切消息,东至决定留在郎元等刘天威回来。
他看了看满头大汗抱着断腿瑟瑟发抖的孔标,心道留他不得,此人亦是当日行凶的恶贼之一。东至力贯双臂出拳猛地击中孔标双耳边太阳穴,孔标当即闷哼倒地再无声息。东至在林中挖了个坑把他埋入坑中,这孔标素日里也是多行不义,今日算是恶贯满盈,死在东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