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至好感动,心花怒放。广牟放出的三十六把明晃晃的利剑在他眼里就是三十六团翻滚不息的能量啊,“玄天宗就是一群好人呐。”他心下感概道。
“让你见识见识本宗空玄剑阵的威力!”广牟宗主高喝道,眼见对手陷入自家的天罗地网中毫无抵抗之力,广宗主不禁暗怨门下小题大做,就为这么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把自己从美人怀中给叫出来,“真是的,收拾完这厮还是回白牡丹那去好了。”
“噼里啪啦。”天空下起剑雨来,三十六把利剑有如蛟龙突然被人抽去龙筋一般浑身发软地接二连三跌落在地,根本就没有一把伤到东至分毫,全数掉在他身边四周不再动弹。任凭大惊失色的广牟宗主百般催动法诀,竟没有一把回应,玄天宗历代相传的宗主法宝“空玄剑阵”于今日退出崆蓬大陆历史舞台……
“这真是太给力了!”与面若死灰的广宗主恰恰相反,东至喜悦非常。他一下子吸收到这么多的残余能量,眼角的数字从四跳到十一,已经达到双位数,怎么不让他满心欢喜。
“妖术!妖术!你这肯定是妖术,你不是人,你是妖族派来的奸细!”广牟双手颤抖着往后疾退,想上马落跑。
“别放走他!玄天宗果然从上到下都是典型的大反派啊,刚刚那个打不过来讲道理;现在这个打不过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套帽子来污蔑,全都是一丘之貉。”朱儿嚷嚷道。
“哼哼,这个自然,他一照面就想要我的命,咱们何必跟他客气。”双刀一收,东至取出“夜舞”在手,破天诀气贯枪身,“走你!”
夜舞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痕迹,准确地飞向狼狈上马极力逃窜的玄天宗广牟宗主。
“别欺人太甚!”广牟听得身后呼啸而至的风声,转身掏出块类似盾牌的法器来对正夜舞的来势,对这件保命的宝贝“靠山盾”,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噗!”“啊!”前后两响,第一声比较小,夜舞轻而易举象扎破一层窗户纸般穿过被广牟大力举起的“靠山盾”,从他胸口贯入,连人带盾穿个通通透透,一头栽下马来;第二声便是广宗主临终前发出的惨嚎。
广牟一去,全长老又丧失看家法宝,连宗门招牌都被东至砍成几段,正殿打塌,盛唐国内源远流长,历史颇久的宗门玄天宗从这日起一蹶不振,逐渐消失在时间长河中。起因只是某个不成器的弟子上门敲诈不成,带同门捣毁了某个不知名除灵者的小小店铺,若玄天宗创始祖师泉下有知,恐怕会被生生气活也未可知。
“哇!东至师傅你真是厉害啊!”;“我就知道东师傅不是一般人,那个什么玄天宗敢来找东师傅的麻烦,真真是上门找死!”;“听说官府都表态说这是除妖灵界内部之事,他们不方便插手,看来是直接放弃玄天宗了啊!”。
东至一人独挑玄天宗之事很快传了开去,“东坪东至除妖行”附近的商家百姓蜂拥而至前来道贺。玄天宗依仗宗门实力高强,在地方上屡有仗势欺压百姓之事发生,如今被东至上门给打了个七零八落,顿时墙倒众人推,在南荃地界上再也混不下去了。门下弟子纷纷改投国内其它宗门,实在没人要的也匆匆忙忙在打包要离开南荃,生怕东至再次上门来。要知道砸店的那几个家伙见势不妙一早就开溜了,玄天宗这还欠东至一个交代呢。
这件事情犹如在崆蓬大陆除妖灵这一层次等级分明的行当里投下一块巨石,飞溅而出的浪花形成层层的波纹,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影响深远。针对此事,多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一场纷争的大幕即将拉开。
始作俑者东至与朱儿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在玄天宗大闹一番之后回到南荃城里照旧日日打开“东坪东至除妖行”的大门营业,只是慕名而来的客户要比之前多出许多,毕竟能以一人之力捣破一个宗门,东至的实力有多强不言而喻,谁不希望能找到这样的除妖者来除妖灵呢?
“他一个人就几乎摧毁整个玄天宗?”
“是,属下派人反复查实过此事,千真万确,连玄天宗的宗主广牟都已经死在他手里。”
“咯咯咯,如此甚好。玄天宗虽然不过是个中流偏上的宗派,但源起正宗除妖师界,历史颇长,与其交好的门派不少。唇亡齿寒,他们是不会容许一个不是出自除妖师系统的人如此嚣张去触及他们利益的,早晚都会出手对付东至此人。”一个妖媚的女子娇笑道,“本来三妹有线报上来说这个叫东至的除妖者实力非凡,意思是不是咱们暗中下手先打发了他,没想到他现在弄出这些事来,那就暂时先放他一马,呵呵,看看狗咬狗也是不错。”
“娘娘英明。”女子座下一干神情彪悍的妖族整齐地答道,此处却是崆蓬妖族领地所在,说话的女子便是当今妖族最强四天王之一——葬花娘娘林己熙。
盛唐国都燕京卫,无可争议的盛唐国最强除妖宗门国师府,东至踏破玄天宗的消息也从几个不同渠道陆陆续续传来。
“这些个地方门派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居然被个除妖者打上门来都毫无反抗之力,连招牌都被人拆了!咳咳,那个什么宗主叫广牟的当年曾与老夫谋过一面,就是个固步自封的好色之徒,接了他师傅的那套空玄剑阵之后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思进取,只知道沉迷女色,看看、看看,现在是个什么下场!咳咳咳,所以我总是说,我们国师府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能保持本门盛唐第一的荣耀,咳咳咳……”
“父亲大人,您要保重身体啊!”一个俊秀文弱的青年男子惶急道。
“老夫没事!只是接到这个消息有些感慨罢了,玄天宗的老宗主当年实力也是不可小觑之人,没想到传给广牟不过才二十年便弄至如今这般局面,老夫想想都觉得心寒啊。”高坐在国师府大堂之上,当代国师张龙护显得心事重重。
“师傅您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像玄天宗广牟那般堕了本门的声誉。盛唐国最强永远都是我们国师府,都是姓张的。”张国师座下一个精干的中年汉子站出来表态道。
“张锡平师叔说的对,我们国师府最强!”一班年轻弟子们纷纷振臂高呼道。
“好好好,你们都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眼看着十年一度与兽人族的除妖师交流大会将至,你们都要给我用心准备,过两天老夫就会宣布代表盛唐国师府出去的人选名单。那个叫什么东至的除妖者,姑且等交流大会过后再去处理。本国除妖师界以本门为首,我们不出手料理这厮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父亲,好像这事是玄天宗先动手砸了人家的铺子才惹出的事情。”文弱青年小声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不管谁对谁错,他一个不是正统出身的除妖者敢与我们除妖师作对就是犯了我崆蓬大陆的大忌,如果以后那些除妖者都以他为榜样来做会怎么样?你想过没?除妖师才是正统正宗,除妖者只能在集市坊间做活谋生这是规矩,谁敢打破这个规矩就是和我们全体除妖师作对,你懂不懂!咳咳咳……”教训了自己独子一番,张龙护又是好一阵大咳,这位张国师似乎身体有些抱恙。
“那老头呢?你们把他藏哪去了?”一片狼藉的玄天宗内,几个面目强横之人抓着几个残留的弟子逼问着,
“不知道啊,我们真不知道啊,那天来的叫东至的家伙把正殿给打塌了,关老头的牢房就在正殿附近,牢门受影响被挤坏掉,那臭老头趁乱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
“不知道,哎哟,哎呦!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真不知道,那老头打着正统除妖师的招牌在我们玄天宗地盘上接生意不交供奉才被几个师兄给抓进来的啊,与我们无关,谁知道他现在跑哪去了啊。”玄天宗弟子哀嚎着求饶。
“别打了,看来这几个是真不知道东方老头溜哪去了,我们先向师傅禀告再做计较。”为首之人道。
“走。”留下几个玄天宗弟子躺在地上哀嚎,这几人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