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真的想要最后拼一拼,他还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在之前给过他的名姓片,现在还放在家里面了。
他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哪怕去的工作的地方,可能不是这个人的老板。
但是哪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也要去闯一闯,只是委屈了母亲了。
虽然他能够从恩人的音乐中,感受到温暖,感受到他的内心,要知道音乐是主观感受的重要表现形式,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去刻意地揣摩音乐本身的含义。
自然而然的共鸣,对美的追求与欣赏,内心汹涌如潮水般涌现的感动,这也许就是艺术存在的意义。
美总是具有感染力的,美妙的音乐大多也具有打动人心的魔力。
当然,如果音乐让你联想到一个人或者一个故事,也许它会更加的刻骨铭心。
专业人士也许会对美的鉴赏更高一筹,但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只是作为一个非专业的倾听者,所以觉得,也不必要为了生硬的理解音乐中的感情而去学习过多的学术知识,如果想要提高,入门知其一二便可。
最重要的,是自己心灵的感悟。
所以韩林是将自己内心最深的东西都演示,展示给了李东升看,就连在场的李涵作为韩林乐队的队长都没有他清楚。
也是因为这个,李东升更加看清楚了韩林是一个温暖的人,甚至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也更加证明韩林是真的为了他,连自己内心的一部分都展示给他。
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后连那么丰盛的报酬都拒绝了,他是穷,他是很需要钱,他是不想让母亲这么劳累。
他可以为了那几千甚至是上万,选择这家机构,这么丰富的东西,真的是他们家的急需品。
他们缺钱。
但是他真的做不到,他们家教告诉他不能这样,那个人以心唤醒了自己,自己却转头投向了另外一方的怀抱。
哪怕那个人没有说。哪怕那个人从来没有说过,他不可以选择其他的机构,也没有说自己要对他怎么样。
更加没有说什么自己拜他为师,更可笑的是,李东升说了,但是那个人拒绝了。
只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已经返回校的韩林,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一个举手之劳罢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一份可能对自己来说,很轻松的举手之劳,但是对李东升来说,是贵重的礼物。
可能真的一辈子也还不起,但是这些重要吗?
何况韩林都已经给他选好后路了呀。那个教育机构虽然在他眼里不怎样,但是他们机构对李东升的政策真的是很好了。
真的是很不错了呀!
而且最后通过自己的一番表演,肯定能够让那些人看到李东升更高的价值。
所以加大筹码那是必然的,而加大筹码一定会离不开钱财的奖励。
所以之后的事情肯定就不需要他在考虑了,就是一个意料之中的事情吧!
毕竟谁能离的开钱呀!从小吃过钱的亏的韩林,表示如果是这种事情,那肯定是百分之百答应呀!
除非是傻子。
……
可是当接到了来自奶茶店的何阿姨的电话,说有一个自称被他送过名姓片的人,打过来的。
是为了找工作。
是一个女的。
……
韩林就懵逼了,要知道他送过的名姓片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一张呀!
而那一张不正是给了刚刚才见过面的李东升的母亲吗?
或许李东升自己没有看见,但是在李东升打鼓,以及打完鼓情绪不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台下有一个人的情绪,和其他人的情绪不一样。
所以他上台了之后,专门向那方看了好几眼,虽然隔的远,但是他经系统锻炼过的身体,还是能够看到那个人,而且他还认识,正是李东升的母亲呀!
可是苗春虹打过来电话,他才更加吃惊呀!
她不是看到了他儿子的表演了吗?她不是在现场吗?她不是看到了李东升的变化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还要打电话,还要求职,而且跟何阿姨说话的时候,总是两三句不离感谢韩林。
韩林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是为了感谢自己教导了她孩子,所以她才来这里上班,选择帮助自己。
要不然为什么三句不离感谢自己。
而且实话实话,她的到来,确实能够让他们的奶茶店,解燃眉之急。
如果做到位,做到好,自己怎么也不会亏待她。但是如果做的不好,自己也只能按照程序走。
他不欠谁,而且是她们欠韩林。
……
韩林一切都想的很好,连作为一个恶人的想法,都完全想好了。
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的人为了他选择了拒绝那么丰厚的机会。
只能说那个人的心,比韩林的还要来的纯粹些。
他的纯粹其实也是因为韩林的保护,韩林内心的不纯粹,有些时候看向利益,那还是因为父母的保护。
要不然更严重。
万物相生相克,一饮一啄。韩林这些不纯粹,其实在某些时候,或许还是好处。
……
本来因为偷偷的去看乐队表演的李东升,走到自己那个租的只有三十平米的房子的门口,踌躇了很久。
他能通过那本就很简陋的房门,看到本应该吃完午饭就去工作的母亲,正坐在里面。
其实在他的原本计划里自己只是需要打一下,结束一下自己内心对那些乐器的憧憬。
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事情就没有向着他预期的方向行走。
从那对蛮不讲理的母子上台,一脸不讲理的阻拦,再到那个人为自己开导,为自己站位,到最后自己拒绝音乐机构。
想要去追求那个人。
可能几句话,很剪短就过度了,但是现在李东升依旧没有回味过来,自己应该以什么态度面对母亲,自己应该怎么对母亲说,想要她去那里上班了。
直到他推开门,都没有发现其实她母亲也是和他一样满脸的汗,即便现在屋里开着风扇,如果以他以往的聪明,一定能够知道,即便这里很热,但是开了风扇按理来说其实热不了这个程度。
只能说明她的母亲跟他一样,其实也是出去了一趟,刚从外面回来,而且比他早到也没多长时间。
他也不会知道,他私自偷偷记住的那张关于音乐机构演奏的广告,根本不是他认为的丢掉了,现在还静静的躺在他母亲那个,和他衣服一样陈旧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