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阿大终于醒了。
其实我心里有些疙瘩，我不太能接受阿婆其实已经没了的事实，甚至希望阿大其实就是我的阿婆，毕竟她也有着一些阿婆的记忆。
但是我也不太能接受她如今要么需要吸食灵魂，要么需要吃人肉喝人血……
可是如果不再要她了，灭杀了，阿公……也就是现在的覃云昊，一定会疯。
我……可能也下不去手。
“覃云昊。”阿大揉了揉眼睛，“我又犯病了？”
她显然和灵魂的时候一样，并不知道自己会吃那些东西。
“你是谁？”阿大转头看着我:“我记得你……好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谢，我就说吧，这孩子机灵，都是老同事，人突然就走了，儿子也得为了生计出去打拼……我们养一养，也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
“好孩子，你叫什么来着？”
“彭维花……”说实话，我心里有点难过。
“彭维花……彭，和我一个姓啊，我叫彭怜闵，你叫我怜闵就好。”
怜闵……
我望向覃云昊，这名字明显不是阿婆本来的名字。
“她刚睡醒的时候记忆会有些错乱，会说一些胡话，一会儿就好了。”覃云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梳子，怜闵坐直了身子，任由覃云昊替她梳头，两人这样，倒是像一对小情侣。
一个是年轻气盛的青年，一个是温柔好看的小姑娘……
“覃云昊！你弄疼我了！”怜闵一声咆哮，我收回温柔这个评价……
“我轻点。”覃云昊很熟练地扎了一个高马尾，从满衣柜的红裙子里找了一条让她换上，一边招呼我到客厅里坐一坐，自己去了厕所把怜闵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洗。
“彭维花，你看电视吗？”怜闵问着，自顾自地已经把电视打开了，她找到了最近很火的一部仙侠剧，天很晚了，这个房子里却有个小姑娘心情随着电视里起起伏伏。
怜闵的情绪特别地不稳定。
也许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小疯子，但覃云昊说，那是因为灵魂的问题始终没有彻底解决。
他还会带着怜闵去各个世界，他想要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年……两年……再久都可以。
我发现我帮不上忙。
“听说天界有整个蛇鳞大陆最好的藏书阁，我邪修的身份天界不允许我进去，我看你修行进度也很快，若是有机会，能不能帮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术法。”覃云昊说道，我立马点了点头:“若是我能进去，我一定找。”
“你们这次回蛇鳞大陆是做什么呢？”也是突然想起，忘了问这个。覃云昊眼神有些闪躲，最后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肉体原本的灵魂是被我炼化了，当时怜闵的情况很危急，我的状态也不好，这个肉身是我找到的最合适的一个，灵魂还在体内，但又不强，将怜闵放进了她的身体，同样怜闵也有了她的记忆和意识。这次回来是想见一见她的母亲，算是了却原主的心愿。”
“上次……”想起前些日子的动乱，几乎是全国的一次灾难，谁能想到阴间失去一个阎王就会有这么大的动乱！
“幸好上次的事平息下去了。”我轻声感慨着，怜闵看电视很认真，但我似乎看见窗外有什么影子！覃云昊也注意到了，我示意他稍安勿躁，而我自己飞了出去！
这儿可是十多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