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年11月12日,冬。
相比于并州境内鲜卑异族的动乱,这目前的青州在孔融的治理之下还算安和,就是这上十万的黄巾余孽应该还未在青州举众占山为王,所以短时间还算是风平浪静。
晌午,黄县县城内 ——
“母亲,孩儿要出去一趟,买些东西回来,家里的粗盐都快用完了,这顺便啊再给母亲买些厚实的衣物穿”。
一个十八、九岁,身着浅色蓝衣的少年在木屋外笑着朝屋内忙活的中年妇女如此说道。
闻言,屋内的妇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从里屋慢慢走了出来,说道:“慈儿啊,到外面去买些常用品即可,母亲身上的衣物什么的就不必了,毕竟家里就那么点儿钱”。
闻言,少年笑了笑道:“母亲,孩儿自上次在去山里打的几只野兔给卖了不少钱,正好给母亲买些好看的衣服”。
“唉....”。叹口气,妇女走到其面前,帮之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慈儿,为母知道你向来孝顺,不过这次就真不用买什么厚实的衣服了,要是买,慈儿自己买上几件就好了”。
“这到时候啊,慈儿再给为母找个好儿媳就成”。
说完,还摸了摸少年的头,脸上满是对少年的慈爱之色。
点了点头,少年眼睛一转应道:“知道了母亲,只买常用品”。
表面虽答应,可少年却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看着母亲身上满是补丁的单薄旧衣,少年便是一阵心如刀绞。
而且天气本就寒冷,又怎会真听进去呢,所以啊这表面上答应了自己的母亲,实则打算出去后,先把自己母亲身上的衣服搞定,再买其他。
“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母亲还得做饭呢,慈儿买完东西就早些回来”。
看了看天,妇女也是朝少年嘱咐了一句,便朝厨房走去。
“是,母亲”。
也是少年答应下来后,便随即离开了屋子,朝着集市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黄县集市上,人也就那个样,不算多也不算少,而这大部分百姓那都是窝在家里,没有出来,毕竟如此寒冷的天气,的确不适合叫买卖。
“兄长啊,这我们来到青州都已经许久,如今来到这东莱郡黄县,后面也就几个县还未到了,不知兄长准备何时返回并州呢”?
集市上,糜芳看着糜竺说道。
“子方,这么急着回去干嘛?如今细盐还有十多车没卖完,等卖完了,我们再回并州,再说还得看看这儿有没有主公需要的人”。看着来来往往的稀疏人群,糜竺说道。
闻糜芳也是点点头,心说这找人,都找了这么久了,就一个孙乾,孙公佑与我们结识,其他的人,册子上那根本就没有,而且话说回来,这么冷的天,就更甭想找人了。
慢慢,过了许久后,雪花也是在黄县上空撒下,许多人也是纷纷离开,并朝自个儿的家中走去,此时糜竺等人暂时摆的摊子还没收。
也是哈了两口气,糜芳便说道:“兄长,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我们不如先回客栈,改天再出来卖”。
闻言,糜竺先是看了看天,之后又看了看许多收摊的人,最终也是呼出一口气,道:“好吧,子芳,现大雪纷飞而落,为了不冻坏身子,染上风寒先暂且回客栈吧”。
听完糜竺的话,糜芳是当即大喜,待应诺一声后,也是动起手与几个随从一同收拾起摊位来。
糜竺见状自然是一起收拾。
“请问.....这细盐是个什么盐”?
指着地上撤下来的牌匾,路过的少年郎如此问道。
“嗨呀,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是刚刚收摊儿,要买的话,这得等几天等雪停了再来买”。
糜芳也是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并未抬头看少年,忙的是不亦乐乎。
见糜芳如此说,少年郎也是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嘛,这天不遂人愿,糜竺在这个时候抬起头,看向了那少年郎,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只见此少年身高八尺,体态健壮,剑眉星目,那一身浅蓝色的长袖衫,补丁裤,与眼前的少年貌似并不是很搭,俊俏的冷峻脸庞上更是冷漠如雪,与这冬日的寒雪一般。
再细细看去,这少年冷俊的脸庞上更是如刀刻斧凿般,犹如一件工艺品,并散发着刚毅,稳重的气息。
其英气十足的剑眉斜飞入鬓,清澈入水的一双眸子更是不见一丝杂质,明亮至极。
“这位小兄弟,请稍等一下”。
眼看这少年马上就要转身离开糜竺也是立马出声,叫住此人。
闻言糜芳也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了少年郎。
“喔”?疑惑一声,少年郎便回转过身,道:“店家.....可是在叫我”?
“正是”!
看着少年,糜竺有些激动的说道。
【至于糜竺为何激动,还不是因为此少年,的确是与其他人太过不同,年纪轻轻就显得比同龄人要沉稳许多,另外就是样貌了,满脸英雄气,与刘备帐下的张辽、赵云等人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而糜竺为何能看出,这作为一个商业巨头,家大业大如果连识人之能都没有,那也不用再混了,所以糜竺一眼便能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
【当然诸位看到这儿应该也能猜到,这个少年是谁了吧,没错他就是东莱太史慈了,目前十九岁,还未加冠取字。】
【至于上个番外的小孔明篇,也不过是家里人对他的称呼,毕竟字也是可以提前想好的,而小孔明也是就是个乳名,也是加冠取字的名。】
抱了抱拳,少年郎说道:“店家叫我,若是卖这所谓的细盐,可否给我看看长什么样”?
闻言,糜竺便也抱了抱拳道:“此盐非彼盐,小兄弟若是好奇,拿出看看也无妨”。
说完,糜竺便找出一包用布袋打开,道:“小兄弟,这便是细盐,可以一试”。
看着这个新鲜玩意儿,少年郎明显有些犹豫,心道这晶莹剔透的颗粒,你说是盐,谁相信呢,倒是...和毒药似的。
见他无动于衷,糜竺也像是看出少年郎的顾略,于是用手指粘了一点儿细盐,嗦了一口说道:“小兄弟,此盐像我刚刚如此品尝,便可”。
见状,好奇的少年郎也是学着糜竺的样子粘了粘,并尝了尝细盐的味道,顿时发现此盐的味道与粗盐味道相比,的确让人能够接受。
“这...这竟然真的是盐,只是怎么长这个模样”!
少年郎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的道。
“的确是盐,不过嘛就是比较细腻,味道比之粗盐要好很多”。看着少年郎,糜竺耐心的解释道。
“嗯”!轻嗯一声,少年郎说道:“此盐还真是我平生头一次见,只是....店家可否卖于我,我想拿回去给家母也瞧瞧”。
闻言,糜芳刚想回绝,糜竺便将之打断道:“自然可以,不过小兄弟可否告知一下名讳,我等也好结识一番”。
闻言,糜芳便有些不解了,心说兄长这么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结交的,不过糜竺都发话了,糜芳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少年郎自然没有多想,抱了抱拳道:“店家,我叫太史慈,东莱郡,本县人”!
“什么!太....太史慈?这少年郎说他是太史慈,这不就是主公册子上要找的人吗”!看着少年郎,糜竺心中也是暗惊不已,稍缓后,糜竺便抱拳道:
“在下糜竺,字子仲,从并州而来做生意的,至于这细盐的话,嗯....在下便赠于小兄弟”。
说罢,糜竺也是在箱子里捣鼓了片刻,拿出一包新的,笑递到了太史慈面前。
见到此情此景,其后不明所以的糜芳,自然是不太理解自己兄长的做法。
而愣了片刻的太史慈则忙摆手道:“店家,这可使不得,还是按实价卖于我吧”。
“哈哈哈”!谁知糜竺只是笑了笑,道:“小兄弟,在下觉得你我虽是初见,但奈何在下觉得你我有缘,至于此盐与小兄弟相比,不足为贵,所以小兄弟你收下吧”。
“这........”。
见糜竺这么说,太史慈自然有些感动,只是这刚刚才认识,糜竺就赠盐给他,虽说盐并不是什么相当贵重之物,可礼轻情意重。
“此盐就当是在下与小兄弟结识之物,如何”。
看着犹豫的太史慈,糜竺也是如此说道。
“店家何故如此看的起我,我还是一介白身,一无所有之际可敢高攀店家”。看着笑嘻嘻的糜竺,太史慈抱拳道。
【至于为何感动,自然是太史慈贫寒的家室,时常让同龄的人瞧不起,而今日得到糜竺如此礼遇,自然是让太史慈有所感动。】
“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在下观之,以后也定然不凡,所以想与之结交,不知小兄弟可愿呐”?
看着太史慈,糜竺也是真诚实意的说道。
闻言,太史慈也是犹豫片刻,才抱拳说道:“自然可以”!
闻言,糜竺也是大喜过望,一把将细盐塞在了太史慈手里,并让他以后称自己为兄长,闻言太史慈自然是比较高兴,于是点头同意,认了糜竺为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糜竺与太史慈寒暄片刻,太史慈也是知道了糜竺现在是并州,刘备麾下谋士,这让太史慈有些悸动,但也就片刻,便强制性讲这顾悸动压了下去。
“原来兄长还是幽王麾下谋士,慈今日有礼了”!
说完,便朝糜竺和糜芳揖了一礼。
见状,糜竺也笑着赶忙扶起太史慈道:“小兄弟,且快快请起”。
闻言,太史慈便站起了身,至于糜竺后面的糜芳则是面色疑惑加不解,再加糜竺为何要如此做。
但糜竺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顾着和太史慈畅聊。
“兄长,时候不早了,慈之母还在家等候,来日你我有缘再见”!看着糜竺,太史慈抱拳道。
“既然如此,史慈且返回,莫让家母担忧”!看着太史慈,糜竺也是笑道。
就这样太史慈便以母等候为由,和糜竺离分开了,不过临走前太史慈也承诺以后糜竺若有需要,只需捎信于他便可。
到时候家母同意,他太史慈定当授信前来。
听到这话,糜竺自然高兴起来,并再次赠给太史慈一些钱财。
起初太史慈还不接受,但奈何糜竺还是糜竺,三言两语便让太史慈妥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