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沈未辞恍惚间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儿耳鸣了。
顾一白说完，就着这样的距离盯着她看。他一直称自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这会儿，他也觉得自己要按捺不住了。
没等到回应，顾一白再次过分地将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点。
没躲。
或者说，沈未辞这会儿根本就躲不开。
但好像，没什么反应？
不对劲。
饶是顾一白现在已经被翻涌上来的各种想法给惹得有些心烦意乱，但理智尚在，他垂下眼看了看被自己禁锢在怀里的沈未辞，随后便止不住地挑了挑眉。
小朋友这会儿很安静，而且是安静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状态。
这不对吧？
放在平时，沈未辞哪怕会和现在一样不说话，但也不至于什么动静都没有。
顾一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个想法暂时往下压了压，嗓音很沙哑，较之沈未辞那句支支吾吾的话语，顾一白甚至觉得自己比她还要惨烈几分：“小鱼儿，你还好吧？”
沈未辞：“……”
顾一白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顾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明明声音很温柔。
但在沈未辞看来就跟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炸裂开来一样。
顾一白等不来回应，却等到了一声声比自己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不，这应该已经算得上是喘息了。
真吓着了？
顾一白怔了怔，登时就被沈未辞这会儿的状态给惹得没了心思，低头看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记得自己原本是想对她做有多么混蛋的事儿，那停留在沈未辞下颚的手指也稍稍挪开，讪讪地收回，悬在半空，最后轻轻地在沈未辞的肩上搭了搭。
嗯？
竟然不躲？
真被刺激坏了？
一时间，顾一白心里止不住涌上了一点点的担忧：“小鱼儿，你还好吗？”
沈未辞自然是不可能回应他了——她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越发明显，顾一白最后连手都收了回去，身子勉为其难地往后退了两小步，身子照旧稍稍往下压的：“小鱼儿，如果我想的赌注对你来说太难了的话，我可以考虑，换成别的。”
沈未辞依旧没有回应，顾一白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似是在观察她脸上的所有变化：“要不我们来点儿实际些的，用一个赌注，换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加入WTK好不好？”
这是正事儿，也算是现在在顾一白那被罪恶想法充斥的脑子里，唯一能想出来的正经‘赌注’了。
嗐，还是想犯浑啊。
可惜小朋友压根儿不给机会。
顾一白在心里想了一遭，等了十几秒：“小朋友，这个赌注，你觉得如何呢？我没说要你加入，我只是想让你……”
想让你再考虑考虑。
可没等他说完，一直没动静，整个人跟直接宕机了一样的沈未辞忽然抬起手，也不看他，目光对着的是地面，却抬手搭在了顾一白的肩上，微微用力，便将顾一白给推开了。